羽裳听玉若这话里有话的,便道:“师妹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明白了。”
玉若冷笑道:“你装什么装,我最烦你素日里一副清高的模样,如今你都这样了,还要继续装清高,真真好笑。”
林轻唤听了,呵斥玉若道:“你就安静些吧!还嫌师傅不够生气吗?”
玉若不屑地瞟了云羽裳一眼,便要扭头走开,羽裳拉着她问道:“你别走,把话给我讲明白了?”
玉若甩开她的手吼道:“你放开我,你脏死了。”
羽裳看看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蓼汀过来帮腔羽裳道:“玉若师姐,你也太欺负人了,云师姐就拉了你一下,你至于这般吗?”
玉若用无比嫌恶的语气对羽裳道:“你被那赤炼萧虏去这么多个时辰,又这般完好无缺地回来了,那赤炼萧以前就是出了名的淫邪之徒,他会平白放了你,怕是我们清玑阁的脸都让你一起丢光了,你都这般光景了,还好意思回来。”
她的话还未讲完,只见婉华过来劈头便给了玉若一巴掌,打得她顿时眼冒金星,半边脸麻木,婉华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若再敢说一个字,我便将你关在‘镇魂珠’中。”
玉若吓得捂着脸退下了,羽裳这才明白,为何玉若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许多,难道大家都以为自己被赤炼萧怎样了吗?
羽裳上前对婉华道:“师傅,那赤炼萧未曾动弟子一根手指头。”
婉华拉了拉她的手道:“师傅相信你,别担心,回去见了师尊再说。”
羽裳点点头,但她回看一众师姐妹的神情,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于是心中一酸,眼底泛起泪珠来。
待回到了天姥山,婉华让临琦带着其他人都回了育芳楼,只带了羽裳去见黎云老母,师尊见羽裳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先是点点头,然后突然转怒道:“云丫头,你可知错?”
云羽裳立刻跪下道:“云儿知错了。”
师尊道:“你错在何处?”
羽裳低头道:“云儿不该擅自偷跑出去,还闯下大祸。”
师尊看着她那瑟瑟发抖的样子,心有不忍,便让她起来,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对玄昊动了心思,你怎么就不听呢?”
羽裳此刻再也忍不住委屈的眼泪,呜呜哭泣道:“师尊,羽裳知错了。”
师尊见她这般,也不忍再说重话,只道:“那赤炼萧将你虏走,可有对你说了什么?你是如何逃脱的?”
羽裳听了,方想起自己有要事要问师尊,忙说道:“师尊,那赤炼萧非说我是他赤炼家的人,还说他是我的叔叔。”
羽裳这话一出,只见师尊突然脸色惨白,身子不稳,直接往后退了几步,婉华也神色慌张,忙上前扶住师尊。
羽裳见师父和师尊的反应,知道她们必是知道其中缘由,急忙追问道:“师尊您是知道什么吗?”
师尊定了定神道:“他为何这样讲,怕是这赤炼萧是个疯子。”
羽裳道:“我看那赤炼萧真是个疯子,就因为我长得,跟他那破画上的人有些相似,便非说我是赤炼家的人。”
“他还说了什么?”师尊此时已是头痛欲裂了。
羽裳又道:“那疯子说我是赤炼青城的女儿,还说我母亲是殉了父亲,师尊,我父亲到底是谁?”
师尊此时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没想到,那赤炼萧会一眼就认出了云羽裳,更没想到他会跟她讲这些。
羽裳还想问,婉华道:“云儿,你别听那疯子的,我师姐早就和那赤炼青城一刀两断了。”
师尊叹气道:“云儿你过来。”
羽裳走过去,师尊摸摸她黑亮的头发,然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用手摩挲着她的长发道:“你是我清玑阁的人,跟那赤炼家有何关系,云儿切莫听他胡说八道。”
这是师尊第一次这样抱着她,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涌进体内,让她从头到脚都如同洒满了阳光,她不想再追问下去,因为她宁愿相信师尊说的话,也希望师尊说的是真的。她流泪道:
“师尊,云儿知道了。”
话说自从玄昊和孟阳君去了灵云城,没过多久,天帝就将赤珠从太巳宫中放了出来,赤珠本想去那灵云城中帮忙,谁知小六日日来缠着自己,搞得无法脱身,后又听说玄昊出事,天帝怕赤珠又去惹事,便干脆派人跟着她,反弄得赤珠半点自由都没了。
这日玄昊平安回来,天帝撤了留在赤珠身边的人,赤珠如同笼中的小鸟,想着即刻就要见到孟阳君了,便一刻也等不了,飞一般往凤雎宫中跑去。
刚到了流云轩,赤珠想到第一次在此处见到孟阳君的情形,便又偷笑了一回,停下来去那碧潭池边照一照自己的容貌,横看竖看,总觉得今日梳的发髻有些歪了,便停下来理一理,却听见假山后面有人讲话道:
“你可知孟阳君为何没有随大殿下一道回来?”
赤珠听她们在讲孟阳君,便竖着耳朵听起来,只听见另一人道:
“好像听说去找清玑阁的一个小仙子去了。”
赤珠听了,心想:“难道是羽裳吗?”
“你知道吗?那小仙子在战场上,让那赤炼魔族的人给虏去了。”
“啊!真可怜,被魔族虏走,肯定是活不了了,即使不烟灭,也失了身子,还有什么脸面再活着。”
赤珠听了,吓出一身的冷汗,她快步绕过假山,见是两个小仙娥在说嘴,便喊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宫内造谣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