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迟疑了一下道:“天后娘娘她,殿下还是去看看再说吧!”
玄昊见师傅神色,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心中更是雪上加霜,他默不作声,低头随帝君一道,两人来到斗姥处,由小仙童领了路,一路逶迤,来到一处殿宇,此殿外有高山溪流潺潺而下,仙鹤飞舞,白鹿成群,中见大门处一幅匾额题道:“上清圣境”。
早有仙侍迎了上来,行礼道:“斗姥和陛下候了多时了,两位里边请。”
玄昊跟着进了殿,见殿中幽静,朴素雅致,又有花香扑鼻,自是于天宫不同。转过大殿,穿过几个回廊,便进了一间厢房,玄昊见父帝坐在一张寒冰碧玉床前流泪,斗姥站在一旁,而母亲就躺在榻上。
天帝见帝君带玄昊前来,便擦泪道:“昊儿你过来。”
玄昊行礼完毕,忙走上前去,见那寒冰床上的母亲,不复像上次在清玑阁洞中时的模样,面如枯槁,全无生色,玄昊道:“母亲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天帝伸手摸了摸婉桃的脸,伤心道:“自从上次挨了那裕贞一掌,她便撑不住了。”
玄昊跪在婉桃榻前哭道:“孩儿不孝,让母亲受如此大难亦素手无策。”
斗姥道:“本用她的一魄已经结好了元神,陛下急躁,非要接回天宫去住,谁知竟遭不测,现如今在想结魄,已是不能够了,如若再找不到她的其他元神,只怕……”
“只怕什么?”玄昊急道。“只怕过不了几个时辰,娘娘便会灰飞烟灭了。”斗姥道。
玄昊听了,趴在婉桃身上大哭起来,这几千年来他都没有母亲,好不容易知道母亲还在,谁知还未曾和她说过一句话,还没让她看一眼自己,母亲便又要永久地消失了,早知是这个结果,还不如一直都没有,还不如不抱着让她醒来的希望,想到此处,玄昊胸口疼痛,他按住胸口,长哭不止。
天帝亦悲痛得不能自己,突然听得外面有人喊道:“婉桃,婉桃在哪?”
然后黎云老母带着婉华冲了进来,天帝忙站了起来,黎云看着榻上形容枯槁的婉桃,捶胸顿足道:“我不敢信了那东岐,不然就算是你一直躺在清玑阁,总有一天师傅也会找到救你的法子的,可如今……”
黎云指着天帝骂道:“是你,你又害了她,不是你那爱吃醋的妃子,连个丢了元灵的都容不下,她怎会连最后一魄都保不住?”
天帝这些日子懊悔,自责,自己都将自己快要逼垮了。突见黎云指着骂他,便道:“师尊息怒,的确是东岐的错,是我太着急,才让那裕贞有了可趁之机。”
黎云恨天帝几眼,转而对着婉桃哭道:“你这般命苦,如今是真的要丢下师傅,丢下玄昊独自去了?”
玄昊听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了,他感到龙渊剑在他的一魄中躁动不安,立刻便要冲了出来,他便唤出龙渊剑来,只见龙渊在剑鞘中闪着白光,同时发出低吟之声。
玄昊见龙渊剑如此,便疑惑道:“为何龙渊剑这般躁动。”
斗姥接过龙渊仔细看道:“这龙渊是娘娘的贴身之物,莫非它也要来送她最后一程?”
斗姥话音未落,只见白龙脱鞘而出,一下子串了出来。
大家都惊慌不已,这房内地方狭窄,白龙身形庞大,它在婉桃上空盘旋了一圈,便冲出门外去了。
众人皆不知为何白龙会突然不经召唤就冲了出来,只好跟着它跑了出来,只见白龙在低空盘旋,转眼间,见它突然往山上撞过去,一阵巨响,整座山,连同这整座大殿,都地动山摇。
玄昊惊呼道:“难道这白龙疯了吗?为何要去撞山?”
说话间只见那白龙血流如注,它掉了个头,径直又向山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