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朗将那辟邪彻底的踩在脚下,阿柔在远处远远的看着,泛起那笑容,今日的阿柔却未曾带那面纱,娇俏的容颜让在场观礼的这些弟子心动不已。
原来阿柔心中所想的便是那辟邪,辟邪有二角,但并非是天生,一只角为先天所生,坚硬无比,而那另一只角却是它周身的精华所化,故而二角辟邪带着强烈的邪煞之气,除却那百灵之长麒麟和主降祥瑞的白泽之外,其他灵物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邪气,概因乃是先天所生,天地之间有那中正祥和之气,自然与之相对的便是这邪气,二者共存,才能蕴育出那灵兽。
而这辟邪被云朗斩去的那一只角便是那邪气所化成的尖角,这一斩不要紧,却将这辟邪的周身真气消耗了大半,云朗便用那冲虚指形成的无形剑气围成了一道锁链,这便套在辟邪的脖子上,对着它笑眯眯的说道:“这回,你还要管我伸手要吃的么?”
这辟邪虽恶,但毕竟是灵智初开,没有是非观,一切只听凭自己的心意,故而时而任性,时而癫狂,时而恶念丛生,时而又是顽皮至极,正如那孩童的天性一般。
便见这时,天一道人驾到,在场的上三门大宗师自然知道其身份,故而齐声应诺作揖,天一道人虽为那问天道的老掌教,但此刻在场之人俱是有头有脸,这便拱手回了一礼。
当他到这里时,便已经明了东阳道人找他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看着那演武场上的辟邪,天一道人轻笑一声道:“这辟邪,怎生跑到了这演武场上来了?”
东阳道人回了一礼道:“教祖,这辟邪乃是先天之灵物,却是化成了那孩童的模样,来到这演武场,刚巧被那扬州别院的弟子对上,这辟邪凶煞,好在这弟子尚能应对,便不用我出手了。”
岳阳真人却是不客气,看着东阳道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皮功夫,不禁冷笑一声:“东阳仙兄适才要出手击杀那辟邪,我倒是要多谢回护我的徒儿了。”
东阳道人只当没有听出岳阳真人的言外之意,笑了笑道:“不必谢,都是同门,应该的。”
四家宗师齐聚,这辟邪的出现足够意外,但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这辟邪既然已经出现在演武场上,且无那宗门中人认领,先前这孩童自己也说过,早将那自己一门的师傅师兄吃了个干干净净。
东阳道人站了出来道:“这辟邪将一门之人吃了个干净,可见其恶性难驯,我门中有那上古御兽经,更有那缚灵锁,将这辟邪看押起来便罢。”
东阳道人自是无所谓,只要能得到这辟邪,他这张脸皮要不要又有什么打紧?
岳阳真人冷笑一声道:“东阳兄好大的威风,你问天道有那太古御兽经与缚灵锁,我门中难道就不曾有?更何况扬州别院掌教天龙仙兄可是御兽的行家,一身龙气刚好能够驾驭这辟邪,既然是我家徒儿将其抓住,那么这御兽之事也就不劳烦东阳兄了!”
东阳道人慢斯条理的说道:“西山会盟比试之中出现辟邪,这辟邪你徒儿抓得,我门中弟子也能抓得,只不过是叫你遇上,这辟邪可并非是你琅琊福地一家的啊。”
庆云子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便道:“如何?照东阳兄的说法,将此辟邪羁押到你问天道,便是三门共有了么?”
天一道人不曾言语,便是只看着东阳道人与几位大宗师打机锋。
护国真人言道:“这辟邪乃是龙种,更何况它灵智未开,需教化才行,庆云仙兄与岳阳仙兄俱是当代大德,送入那琅琊福地老夫以为是最好不过。”
东阳道人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当即便道:“这辟邪既然现世,那便不单单是一门中事,这如何分配还需仔细商议之后才行,这里可不是你西昆仑!”
当即,东阳道人便给那护国真人甩了个脸色,护国真人亦是一摆袍袖道:“可这里也不是问天道,轮不到你如此专横跋扈!”
“你!”东阳道人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悲月仙子款款而来,看见众人脸色之上都带着怒气,这便作了一个万福道:“众位仙兄这是在干什么?”
岳阳真人一见悲月仙子,脸色稍缓,当即便道:“多年未见仙子,仙子风采依旧。”
悲月仙子嘴角含笑道:“哪里哪里,倒是岳阳仙兄风采更胜往昔,如今出任扬州别院掌院,这身上到底是带着江南人的灵气了。”
说罢,悲月仙子淡淡一笑,当真是倾城国色,悲月仙子最喜烟水绿,故而这身上的流云裙和飞凤披肩搭配得甚是妥当,且那眉眼之间带着淡淡娇嗔,引人无限遐想,而岳阳真人昔年亦是一代人杰,豪爽不羁,平日里喜结伴郊游,而这悲月仙子与岳阳真人本就是旧识,虽时过境迁,二人再次见面亦是有那昔日之感。
故而岳阳真人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不知那桃柳二树可还在么?”
岳阳真人仿佛追忆起往日时光,更是不胜唏嘘,心中亦是倍感惆怅,那时悲月仙子心思灵动,更兼绝色之容,虽众人苦追不得,她倒是颇为看重这岳阳子。
而如今她乃是西昆仑的圣女,岳阳真人也贵为一方掌院,此情此景已不是那往昔之景,更没有那往昔天真无邪的情愫了。
悲月仙子点了点头道:“那桃柳二树尚在,花土下的那两坛酒也还在,你若是不说,我倒是忘却了,这都是多少年前了。”
岳阳真人呵呵一笑,当即说道:“那改日我定要上西昆仑品尝此酒,就怕仙子舍不得。”
悲月仙子嗔怪了一声道:“怎会?”
结束了寒暄,适才岳阳真人与悲月仙子是彻底把东阳道人晒在了一边,而这辟邪的去向尚未解决,故而一时间氛围倒是有些紧张。
天一道人轻咳了一声,刚要说话,悲月仙子却转头朝着天一道人拜了一拜,随即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