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亲们对不住,这个星期忙得要晕了,无法保证两更啊55
海水倒灌,南海枯竭,蒋柏望在南海之中痛斥陶昕来的那一幕在开‘蒙’传得沸沸扬扬。因为传播速度太快,传播的范围又太广,即便是聂元静和李慕远反应再迅速,消息到底还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很快,聂元静收到了董覃的询问信。
董覃传讯来问,一则是问陶昕来有没有想回去妙真的心思;二则是问陶昕来心中有没有对妙真存在什么怨怼,他日对妙真不利。
聂元静‘揉’了‘揉’太阳‘穴’,对坐在一旁蘸着茶水在桌上涂涂画画玩儿的陶昕来道:“你看,妙真已经知道你活着的消息了。倒是白子莲至今下落全无。现在师父传讯来问,也没说要如何,你怎么看?”
聂元静其实最懂董覃的意思。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陶昕来就算活着回来了,也是不可能再回到妙真去的了。只要陶昕来不想着对妙真不利,他董覃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翻那些旧账了。毕竟,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晚了。
聂元静懂,陶昕来也懂。她冷笑一声,道:“怎么看?就是让我不要闹事儿而已。”
聂元静皱了眉头,脸‘色’不怎么好看。无论怎么说,是妙真对不起陶昕来。若是董覃有心要还原真相,定然不会任凭事态发展到最后要把陶昕来送到那种鬼地方的地步。因为这件事情,聂元静每次面对董覃的时候,心里总有那么一道坎儿过不去,所以后来即便是回到妙真后,也不常见董覃。
他想,如果陶昕来心存报复,要与妙真为敌的话。他是说不出来劝她不要这样做的话来的。不过,陶昕来要真这样做了,对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甚至很可能四面楚歌。
陶昕来又写了几个字,觉得差不多了,才吹了吹手指头,让那水渍瞬间消失,然后看向‘门’口,道:“我若真想对妙真做什么。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更不会在南海海底待那么多年不出现。你们想多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工夫想这些,我先走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门’口。
“昕来……”聂元静连忙起身,想问她去做什么,可是见她侧过脸的样子,突然觉得问什么都是多余。
陶昕来没等到他说话,便又转过脸去开‘门’离开,一直到了海水枯竭的南海中。
因为南海枯竭的原因,这个地方的气温在短短几天内已经上升了不少。让许多修为低的人明显感觉到热一些,也干燥了许多。而水属‘性’的道者已经有很多陆陆续续离开了这个地方,因为在这里他们再也找不到修为上升的机会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灾难‘性’的影响在蔓延着,比如草木生物开始枯萎,飞鸟走兽和水族开始死亡和迁徙等等。南海已经显出灰败的死相来。
陶昕来想。如果她领会了字攻的“生”的境界的话,南海会不会有救?
“我自洪荒觉醒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塘。”南海灵说话了。
陶昕来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开始聆听南海灵说的话。她想南海灵看到这样的南海也一定是难过的。
“那个时候这里没有海,我便待在小小的池塘中,吸收着阳光雨‘露’,日日夜夜接纳着东南西北汇入的流水,慢慢的小池塘变成了大池塘,大池塘变成了江湖,江湖变成了河海,河海的面积越来越大,海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到最后成了南海。”南海灵回忆着那些年小小池塘终变大海的轨迹,不禁有些感叹。
“海里的生物也越来越多,开始是池塘中的小鱼小虾,后来是河海中的大鱼海兽,还有藻类、珊瑚、贝壳等等,我时常看着它们在南海中自由自在地生活着,我想这个地方将是我一生珍爱和相偎的地方。”南海灵想起那些感动,想起那些‘激’情,可是眼前却是满目苍夷。它忍不住内心一声低叹,有些事情真的是无可奈何。
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世之常理。
南海有过南海的辉煌,可是再怎么辉煌,也不可能天长地久。或许正是因为南海曾经的辉煌才引来了那么多贪婪和掠夺的目光。
“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放弃它……”南海灵难过地说,“你说,人的贪‘欲’是不是没有止境的。”
陶昕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它。站在南海灵的角度来说,来寻找南海灵脉并企图在此得到好处的道者都可以算作是强盗,想要抢夺属于南海,属于整个开‘蒙’共享的资源,但对于开‘蒙’的道者来说,修行如此艰难,资源如此稀少,不去寻找和占用,难道就坐着等死?
不是人的贪‘欲’没有止境,将南海灵的位置和那些追求渺渺仙道的道者的位置对调,结果又会如何呢?如果人人都像南海灵这样想的话,也不用修什么仙了,这条路是没办法继续下去的。
“你好像不以为然?”南海灵不喜欢陶昕来的沉默。
“没有。”陶昕来随意应了一声。
“不,你不以为然,你觉得南海的资源就应该被掠夺,因为这是在成全你们的修行。”
陶昕来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那么换个角度,你就没有掠夺过属于别的池塘的鱼虾、水流,甚至灵气?”
南海灵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陶昕来于是笑了一下,道:“所以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换成是谁也要经历生、兴、衰、死的过程,不死如何生,不衰如何兴,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南海灵越发郁闷,老半天没说话,末了回了一句:“你真不会聊天。”
陶昕来于是笑了,觉得南海灵说这话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既然已经放弃了南海,想再多也是枉然,不如好好静养,以待重出天日。”
南海灵轻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就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天天忧心开‘蒙’的命运,想方设法要恢复南海。”
听到南海灵的调侃,陶昕来也没在意,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它什么。正如它所说,她这些天确实是在思考这些问题,不过她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倒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从南海回去,陶昕来走得很慢。她一边走一边感应着周围变化了的空气,待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有人在跟踪她。
她的耳朵动了动,脚下却没有动。
应该是一个人,而且修为不低,看起来似乎从南海就开始盯上她了。
陶昕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南海边的一片树林,南海还没有枯竭的时候,这里一片茂密,枝干粗壮,整个林子里都是浓郁的木属‘性’灵气在‘荡’漾。可是现在很多数都干枯了,绿叶也变黄枯萎,一旦一阵风吹过,黄叶就呼呼打着旋儿落下来,一片萧瑟之气。
不得不说,这里是藏人的好地方。
陶昕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两边的树木,最后锁定了右后方的一颗粗壮的大树。
那颗大树已经差不多有一半的叶子枯黄了,它这是营养跟不上,恐怕过不了多久,整颗大树都要枯死掉。不过它体型巨大,就算是叶子枯黄,树冠没那么茂盛了,藏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她比较好奇的是,修道者有很多手段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比如她就喜欢用符篆来隐藏自己的位置和形象。所以谁要是大大方方直直白白地跟踪人,那要不是修为实力实在不够,那就是有蹊跷了。
陶昕来想了想,突然转身,看着身后靠右的位置,道:“阁下不如出来一会。”
半天没动静。
陶昕来又喊了一声。
这回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从那颗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胡子拉渣形容颓废的男人,但是陶昕来一眼就看出他是谁来。
是闻人熙。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复杂。
闻人熙比上次见的时候瘦多了,两边脸颊上的颧骨也突了出来。他本来眼睛就生得狭长,现在嵌在那张尖瘦而骨骼清晰的脸庞上,就更显得突出和锐利。此时的闻人熙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寒气‘逼’人的剑,仿佛下一秒就要直取人命,见血封喉。
陶昕来明白,闻人熙这是为了白子莲,来报仇来了。
闻人熙没有说话,他只是‘阴’森森地盯着陶昕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没有主动攻击,但也没有走开。他只是在看,看得很认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陶昕来也不说话,她跟闻人熙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要她去跟他说当初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白子莲?为什么‘玉’墨要把白子莲放走,她还在白子莲身上放置那样的符篆要取她‘性’命?这种事情,对着闻人熙是没有解释的必要的。
终于,在长久的静默后,闻人熙说话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闻人熙的声音嘶哑,像是一个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突然一下子说了很多字一样。那声音割得人耳朵疼。
天空聚起了乌云,闻人熙伸出手掌虚握成拳,拳心有闪电成球。
“你不该杀她。”闻人熙说着,目光越发冷下去,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q--73443+dsuaahhh+24585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