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赵老家人就齐聚一堂。
逗极品逗到这会儿,赵四娘也有些累了。她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道:“最近,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我家的怪话。话里话外的,都在数落我家不孝……”
赵四娘见赵老爷子要开口,忙道:“哎哎哎,你们先别急着否认啊!这么着急,会让我误以为你们是在做贼心虚吶!”
赵四娘的这番话,成功地让赵老爷子他们几个暂时闭上了嘴,只听她长话短说道:“总而言之,类似的怪话我再也不想要听到了。要是再有什么不好听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就不得不做出些对应了。不是说我家不孝吗?行啊,我就送我奶去济生堂看诊,让世人看看我家是多么地关心长辈的身体,好让那些说我家不孝的人统统闭嘴。”
赵乔氏一听,立刻就叫起了屈:“那些个怪话真不是咱们传出去的呀!肯定是旁的什么人乱传的。旁人的嘴巴,咱们如何能够管得住?难保那些个怪话还会继续传下去。你要是为了这个就送我去济生堂,那我岂不是太冤了!”
赵老爷子闻言,眉间都皱得能够夹死只苍蝇了,心中暗骂赵乔氏蠢,她不开口还好,这么一开口,不就变相承认了她确实在济生堂买过砒霜了吗?哪怕那些砒霜成青最终没用上,可这种阴私之事也是绝不能够承认的。
“砒霜什么的,都是些无稽之谈,往后就不要再提了。”赵老爷子见赵四娘长眉微微向上挑起,知道她心中不满,忙道:“至于那些怪话,我得承认,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治家不严,才会传了出去。”
赵老爷子说着就拿眼睛去看郑氏。
别看赵老爷子自打来了赵二郎家,就不怎么管事儿,总爱装聋作哑。可他心里头清楚得很,自家这么多人,就属郑氏最不安分,有事没事儿就爱和附近几个长舌婆说嘴。那些怪话要真是出自老赵家,就铁定出自于郑氏之口。
赵老爷子这是弃车保帅呀,为了护住赵乔氏,就老实不客气地卖了郑氏。哼,既然他早就知道郑氏在造她家的谣,那为何不早早地站出来澄清呢?非要等她放出大招,他才肯说句实话。由此可见,他对于郑氏的造谣也是乐见其成的,也见不得她家的好。说到底,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赵四娘白了赵老爷子一眼,随即看向郑氏,似笑非笑盯着她。
赵四娘见郑氏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赵老爷子没有冤枉她,就是她在背后抹黑自家。
于是,赵四娘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收拾郑氏这个长舌贱人。
不等赵四娘出招,姜荷莲子就朝郑氏道:“你可能不记得了吧?你那好婆婆买砒霜的时候,用的可是‘长治县王家屯孙氏’的户籍文书。老实说,这事儿都过去了快两年了,济生堂的伙计十有**是认不出买砒霜的人了。不过认不出人不要紧,医馆里头的账簿还在呢,只要一查,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长治县王家屯孙氏’来。那个孙氏是谁,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话到此处,姜荷莲子飞快地扫了乔氏一眼,这才接下去道:“到时候,再找长乐镇上的大夫证实,自你来老赵家后,老赵家确实有人中了砒霜之毒。那可就算是人证物证俱全,别说你不无辜,就是真无辜,你长十个嘴巴也说不清吶!”
尽管今日姜荷莲子不想节外生枝,她看向乔氏的那一眼甚是隐晦,可她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在场之人,几乎个个都听懂了她言中之意。唯一还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乔氏以及那两个继承了她智商的儿女。
赵乔氏一听,可以把锅甩给郑氏,立刻又嘚瑟了起来,指着郑氏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毒妇,居然买砒霜谋害大妇……”
“够了!”姜荷莲子厉声打断道:“乌鸦嫌猪黑,自己不觉得。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还有脸说别人?”
“你,你,你……”赵乔氏的肺都快气炸了,被她欺压了近二十年的贱丫头居然敢当众骂道自个儿的脸上来了,缓了好大一口气,才接下去道:“你个背祖忘宗的东西,连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都不是赵家人了,凭啥对咱赵家的事儿指手画脚的!”
不得姜荷莲子开口,赵四娘就叉着腰往赵乔氏面前一站,高声道:“你再说,你再说!再说我这就把沈捕头给请过来!知道沈捕头是谁吗?那可是温家二奶奶的亲弟弟。要是让沈捕头知道,你曾想用砒霜谋害他嫡亲的姐姐,非得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此话一出,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赵乔氏立时瘫倒在地。这一回,她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吓瘫了。
不光是赵乔氏,就连赵老爷子也给吓坏了。不过,他到底见过世面,还勉强撑得住,朝赵四娘赔笑脸道:“方才是你奶不对,不该对姜姑娘口出恶言,我在这儿,替她向姜姑娘赔不是了。”
说着,赵老爷子就朝姜荷莲子长揖到地。也不管姜荷莲子是否接受,刚站直身子,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不过砒霜一事,咱就再不要提了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一日,就约束着家人,决不让他们说你家一个不字!”
说实话,今儿个赵四娘上门来,就是来搞事情的,但她并不想拿老赵家的人怎么样。毕竟,老赵家的人再怎么不是东西,那也是她爹的至亲,就是看在她爹的份儿上,她也不会送他们去见官。退一步讲,就算她想告他们,证据还不够充分,恐怕很难告倒他们。与其打个没把握的官司,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镇摄他们一番。
说到底,她今天来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让他们不要再在外头乱说话。
现如今,赵乔氏和郑氏抖如筛糠,其他人也脸色泛白,可以说,赵四娘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