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四娘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下,赵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表示,哪有什么亲事?当年不过是两家人说笑罢了,这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完全做不得数。
不光如此,赵老爷子还主动表示,愿意写下一张文书来证明确无此事。
看到赵老爷子这么识时务,赵四娘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文书不文书的,在赵四娘看来并不重要,她满意的是赵老爷子的态度。
的确,自家已经从老赵家分了出来,可两家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无法割断的,只要赵老爷子夫妇还活着,自家就得要孝敬他们,哪怕是表面功夫。关于这一点,赵四娘并不否认,她也不介意出些钱奉养赵老爷子夫妇。可她这钱不能白出,出了钱就得有所收益。
如今老赵家享受着自家提供的物质条件,却三番四次和自家作对,这是赵四娘所无法容忍的。
方才在赵四娘的高压之下,赵老爷子总算是摆正了态度,说了几句人话。如此看来,他还不算是无可救药,这一点值得欣慰。
尽管无法确知赵老爷子能够端正态度多久,可至少今日,少了他这个最重要的人证,乔家就不要想借着亲事从赵四娘家捞到好处了。
没法子,乔家人只得跟在老赵家后头,灰溜溜的滚蛋了。
赵四娘让乔家人全须全尾地走路了,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放过他们。
乔家人前脚走,赵四娘后脚就叫来了张管家,让他立刻安排人去乔家庄捎个口信。
赵四娘家在乔家庄有不少良田,这些田她家自然是无法亲自耕种的,都租给了乔家庄的村民,赵四娘的口信就是送给这些佃户的。
赵四娘吩咐他们,往后给她家拼命怼乔家,绝不要给乔家好过。谁要是怼得好,怼得有创意,她家就把田一直租给他,还给他减租子。
赵四娘料想,自己下这么多本钱整治乔家,他家以后是不要想在乔家庄有好日子过了。
可赵四娘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乔家人的脸皮厚度远超想象——乔家人居然全赖在赵二郎家不肯走了。如此一来,赵四娘的计策就落空了。
其实,这计策没成,主要还是因为赵四娘不了解乔家人,他们脸皮这么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早在几十年前,赵乔氏的爹意外亡故。头七都还没过,杜氏就带着三个孩子上了赵乔氏大伯家的门,赖在那儿蹭吃蹭喝。
赵乔氏的大伯念在杜氏为了他弟弟青春守寡,赵乔氏姐弟几个是他弟弟的亲生骨血,就好心收留了他们。
这一收留,就收留了近十年。其间,赵乔氏的大伯不但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他们,还给赵乔氏挑了个好夫婿。不仅如此,赵乔氏出嫁之时,他给了她不薄的嫁妆;出嫁之后,他托人将她的夫婿安排进了旺铺当伙计。可以说,老赵家后来能够发迹,全是托了他的福。
在老赵家发家之后,赵乔氏就把寡母和弟弟妹妹从她大伯家接了出来,花大钱给他们盖房置地,却从来没有对她大伯有一丝一毫的表示。
看到赵乔氏和乔家人如此凉薄,她大伯也就对他们寒了心,从此以后,就当没他们这门亲戚了。
不光是赵乔氏的大伯家,这些年来,由于乔家行事刻薄,其他亲戚也渐渐不和他们来往了。
乔家人在别人家混了这么多年饭,早就当惯了米虫,家中老老小小都不事生产,明明自己可以种的地,却佃给了别人。乔家的地本就不太多,租子有限,偏偏乔家人是大手大脚的,这么点儿租子自然不够花,他们没亲戚可赖,就赖上了出了嫁的赵乔氏。
别看赵乔氏尖酸刻薄,对待赵四娘家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可她对待乔家人却像春天般的温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一直不断地用老赵家的钱贴补他们。
前不久,老赵家被迫搬来府城,留在乔家庄的乔家人顿时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来源,生活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这个时候,乔家人又想起亲戚来了,就跑去亲戚家哭穷,想让人家接济他们一把。可不管他们去哪家亲戚,次次都是空手而归,有的亲戚甚至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就在乔家顿顿清汤寡水的时候,乔家人听说赵二娘回来了,就动起了歪脑筋。
说实话,乔家人也没指望赵四娘家能够应下这门亲事,此行只是想要借此捞些好处而已。却不想,好处没捞着,却挨了一顿排揎,王氏还挨了一顿打。
乔家人自然不甘心就此无功而返,而且回去就是受穷,也没什么好回的。既然如此,他们索性就留在了府城里蹭吃蹭喝,这也算是重操旧业了。
乔家人留就留了,偏偏还不肯安分,其中尤以乔根生为甚。才来府城没几天,乔根生就摸清了各处窑子的所在,开始不停地在那些地方出没。
乔根生好这口,那他一个人去逛好了,他还要拉上赵永年。这赵永年也是的,乔根生一勾搭,他就跟着去了。
严格来说,赵永年不能算是被乔根生带坏的。因为乔根生要是不叫他,他过几天多半会自己找过去。
原来乔氏中毒之后,一下子好似老了十岁,她原本就长相一般,这下就更没法儿看了。
本来还有个郑氏,可以帮助赵永年解决需求,现如今郑氏跑了,赵永年身边就剩下了乔氏这个黄脸婆。
赵永年虽然很low,可乔氏实在辣眼睛,他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口。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琢磨着解决之道。
原来乔氏中毒之后,一下子好似老了十岁,她原本就长相一般,这下就更没法儿看了。
本来还有个郑氏,可以帮助赵永年解决需求,现如今郑氏跑了,赵永年身边就剩下了乔氏这个黄脸婆。
赵永年虽然很low,可乔氏实在辣眼睛,他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口。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琢磨着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