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一出好戏
半个月后，还是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几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大家还是按照原先的位置坐定，这回只要了两壶茶，吸溜吸溜喝着茶水，谁也没有说话，现场的气氛非常尴尬。
等了一段时间，见没人说话，章南北只好自己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既然咱们回到这里了，那诸位一定是有了决断，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填上数字咱们就可以签。怎么样几位，就别伸着了，咱们这就把事儿办了吧。”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有点儿逼良为娼的意思。
被章南北这么一激，立马就有人就坐不住了。
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竟然是上次表现得最有敌意的黑子。
他这回又一次一拍桌子往起一站，喊道：“我要七千万！”
这个数字一说出口，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正在喝茶的那位杯子刚举到嘴边，就这么生生停住了。
一个个直勾勾盯着黑子，满脸的不解。
章南北也吓了一跳，又确认了一次：“7七千万？余老板你是当真的？该不会是一时口误吧？”
还得继续站着的黑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扭头向四周围看了看，缓缓的回答说：“没错，就是7000万，一万多亩而已，我黑子完全吃得下。”
说完又环视了一周，这才洋洋得意的坐下了。
田星汉一皱眉，死死盯着黑子，沉声说道：“黑子，不是哥哥我小看你，你有这么大种植面积么，七千万株种苗，能种一万四千亩，就算你能弄到这么多地，可这么大面积，一季能产鲜辣椒十一万吨，干辣椒一万七千吨。这么大的量你卖的掉么？”
黑子一脸张狂嘿嘿一笑，带着炫耀向田星汉说道：“田老板，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自己手里虽然只有八千亩，至于剩下六千，转包出去就可以了，等有了产出我十一块钱一公斤收，转手就能赚三成半。”
“你也知道，平常农户种辣椒一亩地一年也就挣个三千块，我把种苗供给他们，还给他们包销，一年种两季半的话，他们一年就能挣两万。这样的收购价，我要多少地就有多少地。”
“至于销量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跟z县的几家做豆瓣儿的厂连销售意向都已经签好了，15块一公斤，有多少他们收多少，别说一万七千吨，就是再翻一倍他们也吃得下。”
“田老板，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您老人家稍微一挑拨，我就得热血上头给您冲锋陷阵。”
“没想到吧，我黑子也是个聪明人，要不是手里资金不够，我这回非得定他一个亿不可。不过就算现在这七千万，我这一笔我就能挣一亿两千万。”
“老几位，这个先机我黑子是占下了，而且我把话撂这，下一波我会把挣来的钱全投进去，你们想照做已经晚了，咱们哥们儿弟兄这么些年，你们现在再抽调资金没有十天半个月可弄不出来，等你们准备好，我这可都下种了，这就叫一步先步步先，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田老板，用不了三五年，我黑子可就得跟您平起平坐了。”
黑子心里这个美，这份洋洋得意是藏都藏不住，几年的阴郁这是一扫而空，当了这么多年孙子，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他们几个人的内讧，章南北看的是津津有味，喝茶看戏真是越瞅越有滋味。
拿眼睛往旁边一瞟，发现了雷晓宇偷偷摸出来的手机，打开计算器正算账呢，7000万株种苗怎么赚1亿2000万呀？
哦哦，8000亩自己的，一亩能赚一万一，八千亩就是8800万，六千亩是收购的，一亩8吨鮮辣椒产1231公斤干辣椒，每公斤挣四块，就是两千九百万，果然差不多12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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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瞄完雷晓宇做算术题，章南北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谈判桌上。
只见黑子所期待的，应该出现在其他人脸上的震惊、震怒、恐惧、后悔、羡慕等等表情，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
反而他们一个个都互相看了看，脸上表情充满了怪异，还有嘲弄。
田星汉敲敲桌子，冲着坐在黑子旁边那位点点头。
之间这位老板转身看向章南北，嘴里报出了一个数字：“我要八千万！”
然后其他人你按照顺序依次说出了自己的订货量。
“九千万！”
“一亿！”
“八千万！”
“七千五百万！”
“八千五百万！”
最后是田星汉，他看了眼黑子，微微一笑，说道：“我给章老板凑个整儿，我要两亿。算上黑子的七千万，刚好七个亿。”
听完这些数字，黑子整个人都傻了，用手挨个指点的这些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们，你们怎么能定这么多，你们有这么大面积么，这么多你们卖的掉么？”
其他六人同时哈哈大笑。
五个人往桌上扔出来五份合同。
“这是海底捞的合同。”
“小肥羊的。”
“王守义的。”
“黑子，咱俩巧了，我这也是z县的。”
最后，田星汉往桌子上扔了一叠合同，“老干妈的供货合同，还有全国十七个大型批发市场调味品经销商的合同。”
然后上下打量打量了黑子，摇摇头说道：“黑子，聪明人可不止你一个，你都能想到的，我们会想不到吗？顺便告诉你，我已经跟贵省的21个县都谈过了，他们都求着我去呢。我给的价是12块，比你高一块。”
听完田金汉的解释，黑子一下子就垮了，失魂落魄，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里念叨着：“你们，你们都是商量好了的，我真是个傻子。”
“前天我们可是叫了你的，可是你说的用不着。既然你打算瞒着我们，那我们瞒着你，不也正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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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戏真好看，有高潮有反转，还有打脸。太有意思了。
趁着现在正在中场休息，章南北还小声问了雷晓宇一句，“晓宇，七亿种苗能有多少产量？多少销售额？”
雷晓宇嗯了一声，又摸出手机开始做算术题。
七亿株就是可以种十四万亩，一亩八吨就是112万吨，做成干辣椒有17万吨多，一公斤15块。那么总销售额2585亿。
花七亿，卖出去将近26亿，这笔买卖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