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夏小芹家里热闹的快要坐不下了。
梁云清和谭浚准备过了小年就回湘南省,小年夜这顿饭算是提前吃的团圆饭。
周胜利一到过节就怕俩孩子伤心,一大早就带着周子欣和周子安过来了,蹭了午饭还要蹭晚饭。
三杉桂子、程源和秦力也来了。
三杉桂子和程源是夏小芹叫回来过年的,跟着赖过来的秦力的理由就多了:“你于姨回申城了,秦一鸿和厉舟那俩小赤佬在鹏城不回来,你们得收留我这个没人要的糟老头子啊!”
夏小芹哪能说“不”啊,赶紧给力爷搬凳子。
张世刚是晚饭的掌勺人,夏小芹负责准备各种食材,张菲菲、谭浚、夏修学全是打下手的,一餐晚饭吃的别提多热闹了。
吃过饭,秦力让人把他带来的烟花搬下来,大家又围在一起放烟火。
烟花在半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庞大花朵把整个院子都笼罩住了,看的夏小福小嘴微张,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
烟花灭掉以后,夏小福不停的喊着“还要、还要”,催促夏小芹赶紧再点一个。
夏小芹、谭浚、夏修学和张菲菲四个人各占一个角,同时点燃四个烟花,烟花弹呼啸着窜上天,同时在半空中炸开,那一瞬间,周围被照耀的如同白昼。
“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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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城的另一处四合院也在放烟花。
祝露荷买的烟花,一定是顶顶好的,因为她只要好的。
祝露荷朝沈雨茜和沈雨轩招手:“小茜、小轩,烟花交给你们来放。”
“好耶!”沈雨茜高兴地跳了起来,“我还没放过烟花,lotus姨妈,你太好啦!”
沈老太太也笑:“你太宠着他们了。”
祝露荷淡淡一笑,牵着小女儿珍妮·霍勒斯的手在藤椅上坐下。
沈老太太看一眼乖巧的珍妮,提议道:“让小茜和小轩带着珍妮一起玩啊,培养培养兄妹感情。”
珍妮赶紧坐直身体,满眼期盼的望向祝露荷。
祝露荷瞥一眼沈老太太,神情冷淡的说:“他们不需要培养没用的感情。”
珍妮顿时蔫了,再次规矩的坐好,抿着小嘴不说话。
沈老太太闹了个没脸,也不说话了。
沈雨茜的心思都在烟花上,只有沈雨轩关注了院子一角发生的事儿。
别家的烟花声太响,沈雨轩听不见她们的聊天内容,但沈雨轩能从珍妮的情绪变化看出她很想加入一起玩。
沈雨轩捏着一根点燃的线香走到祝露荷的面前,礼貌的问道:“lotus姨妈,我们能和珍妮一起玩吗?”
祝露荷望着沈雨轩这张和金斌极其相似的脸,忍了三秒,才开口:“好。”
“谢谢妈咪!”
珍妮像是获得了大赦,激动地牵起了沈雨轩的手。
“哥哥,我想放那个礼花!”珍妮指着墙角说。她的中文说的十分的流利,可见祝露荷在这方面下了狠功夫。
沈雨轩目光温柔的说:“好啊。”
“哥哥真好!”珍妮甜甜地笑道。
沈老太太看着这一幕,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你看,他们兄妹能玩到一起呢。”
“表兄妹。”祝露荷冷冷地提醒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笑笑,并不在乎祝露荷的纠正。
沈老太太觉得,祝露荷二嫁的老公今年已经60多岁了,肯定要走在祝露荷的前面。
等那个霍勒斯老头子一死,祝露荷就不用再把小茜、小轩俩兄妹藏着掖着,现在和珍妮培养培养感情还是挺好的嘛。
祝露荷能猜出沈老太太的心思,她觉得很好笑。
祝露荷是霍勒斯的二婚,珍妮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根本不需要再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
哦不对,是四个。
江淮省还有两个贱种呢!
想到那两个贱种,祝露荷又想起了金斌。
再看沈雨轩那张和金斌极其相似的脸,祝露荷别提有多烦躁了。
祝露荷不想在呆在院子里,起身进了堂屋。
沈老太太没跟进去,烟花已经窜上天了,多好看啊,一年到头也看不了几次。
祝露荷从堂屋的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醒酒之后刚品一口,堂屋新装的电话就响了。
祝露荷拿起话筒,声音慵懒的说:“hello?”
电话那头是和厉舟打过交道的胖经理,他的声音十分急切,还带着嘶哑:“霍勒斯太太,城郊的厂出事儿了,黑工们暴动,不仅把工头打死了,还把厂给烧了!”
“黑工找政府告状了?”
“没啊,黑工们跑的干干净净的,一个都没抓到!”
“那你慌什么!没用的东西!”祝露荷呵斥道。
“厂、厂子没了啊!”电话那头的胖经理擦着冷汗,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个厂本来就没有存在过,懂吗?”
胖经理给祝露荷处理了不少事情,自然明白祝露荷的意思。
祝露荷将电话挂断后,又往新吴市拨了个电话。
“把那两个人带过来,再留一个人守在新吴,金雨绫如果回去,立即抓起来!”
“是,太太!”
事情吩咐好了,祝露荷再一次端起红酒,却没了品尝的心思。
院子里正在“嘭嘭嘭”的放烟花,再一次有烟花窜上天的时候,祝露荷把手里的红酒杯砸到了堂屋的青砖地上。
听着悦耳的脆响,祝露荷心底的烦躁总算被抚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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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比祝露荷还要烦躁。
往年这个时候,她已经穿着新衣服站在院子里放烟花了,可今年呢?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京城!
天还没黑,张敏就躺在床上闷着头,想靠睡觉度过这个窝心的日子。
可京城放烟花的人家多,放鞭炮的也有,吵得张敏睡都睡不着。
张敏冲到院子里朝着放烟花的方向大骂,还没叫骂几声,就被同一个院子的老汉骂了。
小年也是个欢庆的日子,大家心情正好的看烟花呢,你站在院子里骂人,这不是影响大家心情嘛!
张敏租住的大杂院里什么人都有,张敏现在独自一个人,没有胆量冒犯众怒,只能憋着气缩回房子里。
张敏看见房里的什么东西都想砸,但一想到砸了还要再买,而她已经不再是万元户了,心里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张敏汇过钱以后就去找廖静文算账,可廖静文不仅撇的干干净净,还威胁她再闹连500块钱都没有了。
张敏为了钱忍气吞声,心底却把廖静文恨得要死,一直在盘算报仇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