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肃被摔的头晕眼花,他想要努力的站起来,奈何,却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一样,使其动弹不得,只是含恨的看着高高俯瞰着自己的帝辛。
嘭!
帝辛毫不留情的一脚下去,直接崩断了格肃的脊骨和一些脏器,此刻的格肃,那里还有先天强者的威严?已经如一个半废之人,哪怕事后捡回一条性命,终生也只能停留在先天小成境界,不能存进一步了。这对于像格肃这种年纪的人,无疑是比死还要可怕的折磨。
“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格肃心灰意冷下,一双眼眸几欲吃人般,冷冷地瞪着帝辛。
帝辛捕捉到了格肃语气中的破绽,蓦然质问道﹕“你刚才说大人?据我所知,唯有身居官位,或是拥有贵族头衔的人,才会被人们称呼为大人吧?显然,区区一个商帮的总舵主,还称不上‘大人’这个尊号。”
知原行商背后有靠山一事,青子早前曾对帝辛说过,但具体这靠山姓甚名谁,青子也是一概不知,毕竟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分舵舵主手底下的一个小头目。
可格肃的身份却不一样,虽说帝辛不晓得,知原行商有多少个分舵,但冲格肃全权负责与南蛮人交易一事,他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在知原行商内部,也算是高层人物了,定是能接触到许多核心机密。
“哈哈,想从我嘴里撬开情报?我还是劝你别痴心妄想了……”格肃满脸讥讽的大笑,随即,他神色充满了不甘和落寂,自嘲般的摇了摇头,“想我格肃,纵横当世数十年,人仅到中年,就修成先天,未来大好宏图在等待着我……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中!你……要杀要剐就赶紧的吧,别妄想从我口中弄出什么东西来。”
帝辛听后,冷漠的一笑,“我想你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你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
格肃冷笑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就不怕我击碎你的元神,让你魂飞魄散,不得来世?”
“今世我都活的如此窝囊,到头来竟被一介小修士打死,还有何脸面求来世?”格肃大笑,他已经是一心求死,且对所谓的来世不太感冒,认为今世死了就是死了,哪怕真的有来世,也与他毫无任何关系了,他的记忆,他的富贵,他的一切一切,都随着来世的葬去,而尘归尘,土归土。
“你倒是豁达。”帝辛轻叹,“只是可惜了……”凭此人的心境,此生先天大圆满可期,若能获得几种机缘,说不定连万象境都能触摸得到。
帝辛没有再废话,直接隔空拍下一掌,犹如蛮兽的力道,直接崩裂了格肃的颅骨。
随即,帝辛双手掐出一个古怪的印决,一阵喃喃有词后,倏然咬破舌尖,在嘴前喷出一口血雾。
只见,那血雾竟悬浮在半空之间,由丝丝缕缕快速的汇聚成团,随后渐渐地稀薄起来,随着帝辛的一指,猛然射向了格肃的脑海中。
大量的记忆碎片,自格肃的眉心反馈到帝辛的脑海中。
略微顷刻,所有的记忆碎片消失无踪,而帝辛的脸色也陡然变得苍白几分。
“终究法力太弱了,连小小的搜魂术,都得依靠燃烧精血作为助力……”帝辛无奈的苦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随即,当帝辛想到从格肃记忆里,获取到的一系列信息后,胸腔顿时被怒火所挤满。
“方醒!!”帝辛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
方醒,即平原伯,也是知原行商背后的真正靠山。
“知原,知原……我早就该想到的。”帝辛眼中蓄着浓烈的杀意。
抛开旧怨不提,方家作为传承百年的贵族世家,深受王族信赖和倚重,在偌大的中原贵族阶层中,方家也是能排得上号的世家。
然而,作为平原伯府当代族长的方醒,却有负王族隆恩浩荡,背地里与四夷暗中勾结,进行商品的买卖和交易。
迄今为止足足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了,算一算,差不多是从方醒的父亲那时,就已经开始了。
三十多年前……帝乙尚未继位,那时候的大商风雨飘摇,自然而然的,就对贵族的监察力大幅度的降低。
时至今日,帝乙励精图治,使得大商中兴,但朝廷也只是刚缓过一口气,对贵族世家的监察力度自然不可能很快的恢复到前商、中商时期。
这也就导致一大批贵族世家,顶风作案,私底下与四夷人暗中交易。
“前世,也是这帮可耻的世家出卖了我,导致牧野一役,大商精锐尽毁……”帝辛紧紧地握住双拳,此刻的他,真想一声号令下,把所有的贵族世家都屠个精光,解决掉这颗寄生在朝廷身上的大毒瘤。
然而,帝辛也知道,自己也只能是臆想一下,哪怕未来他登基称王,也要在一段很漫长的岁月里,依旧要忍受这群假面之徒,直至自己积攒足够的力量,一举改天换地!
沉吸一口气,帝辛从怀里摸出一粒补充气血的药丸吞服下去,正当他准备清扫战场时,蓦然,天边飞来一道璀璨的虹光,与此同时,那恐怖的先天圆满威压,犹如九天皓阳般,散发出无比炽热之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帝辛身体在打颤,这种级别的强者,绝对不是此刻的他所能应付了得。
哧!
虹光如闪电般,瞬息而至。
这是一名脸部涂满七彩色的白发老人,按照当地的习俗,从那脸部的纹绘不难判断出,来者必定是有师部落地位极高的家伙,
——乌干礼,有师部落的大长老。
帝辛略微回忆,就从事先打探到的资料里,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晚辈见过大长老。”帝辛不卑不亢的拱手施礼。
乌干礼凝视着已经伏诛的格肃一眼,随即,他对帝辛冷目相对,蓦然发声喝问,“格肃是你杀得?”
“他欲伏杀我,反被我杀之。”帝辛指了指格肃的尸体,说道。
“你一个小小的枷锁境,怎么会……算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杀他的,但毕竟怎么说,格肃与我有些交情……”
看着乌干礼眸中,渐渐浮现的杀意,帝辛心里微微一沉,但他发现,乌干达的话并没有说満,而是留了一些余地,“大长老有什么条件,不妨明说。”
¨嘿嘿,小子,你认为你的命值几个钱?”乌干礼冷冷一笑。
帝辛,“格肃身上的所有东西,我分文不动,都可以交给大长老你,如何?”
“我既然出现在了这里,你以为你还能拿的走吗?”乌干礼摇头。
“我刚才来的时候,听格肃手底下的人说,你之所以能杀掉格肃,是动用了一件镜子秘宝?”
帝辛闻言,蓦然流露出讶然之色,“一派胡言!我一个小修士,怎会有如此异宝……”
“哧!”这时,帝辛右手的阴阳镜蓦然对准乌干礼一翻,阴阳生死之气随即迸发,犹如两条缠绵的蛇一样,如雷霆飞旋,狠狠射向乌干礼。
乌干礼见状,竟也不慌乱,仿佛早就预料到一样,“哼,狡猾的小贼。”
轰!
乌干礼没有托大,一上来就动用了一种掌法,暗红色的巨手笼罩方圆丈许,仅仅透漏出的气息,就压垮了不知多少顷的参天古树,就连厚实的大地,也出现了犹如蛛网般崩裂的痕迹。
先天圆满,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