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辰时,也就是八点左右,骨打满多姗姗来迟,而帝辛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对于骨打满多这种跋扈的行为,就连萧辰都替帝辛感到愤懑,这纯粹是刻意,是在羞辱帝辛的小伎俩。
然而,帝辛对此却无什么表态,而是淡漠的望着骨打满多,语气带有一丝挪揄,“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怯战不敢来了呢。”
“哈哈,笑话,师尊是何人?便是丹塔塔主亲至,也不会让我师尊感到惧怕,而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李磊大笑。
帝辛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神情有些无聊的问道,“说吧,这赌斗是怎么个斗法?”
李磊望了骨打满多一眼,待得到后者颔首同意后,这才大步上前,趾高气昂的说道,“规则如下,你我双方各出一枚奇丹,给对方鉴赏,说出此丹药的药材组成、药效,名字等,并限三个时辰内,完美复制一枚,嬴者,两枚奇丹及炼制后的丹药尽收,输者,一无所有。”
“卑鄙!此题目你们肯定早就计划好的,事先准备之下,奇丹必定是非常人所能辨识出,如此短暂的时间,你让帝兄上哪找奇丹去?”萧辰怒指李磊,忍不住地大吼。
奇丹奇丹,首先突出的,便是一个奇字,指的就是比较冷门或是罕见的丹药。
要知道,丹药万千,哪怕是宗师级方士都很难认出所有的丹药,特别是那些偏冷门,且丹体并无很明显特征的丹药,更是如此……
“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李磊眸光森冷,语气尽显浓烈的杀意。
萧辰的嘴角倏然浮上一丝讥讽的冷笑,“怎么,现在你身上的伤,莫非都养好了?”
“你……”提到这茬,李磊脸色顿时羞怒交加。
惨败于萧辰手上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萧辰不费吹灰之力击败。
刚开始,李磊自认为自己天命不凡,不论是炼丹还是修行,都是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可直到他遇见了帝辛、萧辰。才明白当初自己的这份臆想,是有多么的可笑。
所以,直到现在,李磊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脑海里除了愤恨、羞怒外,还多了几许的尴尬。
“此题目乃是交由主公亲自御览过的,主公说此题甚好,不仅考验方士的炼丹能力,更加注重方士的知识储存量和经验。”本子莫在适宜的时候开口,先是微微冲炎十六世拱了拱手,随后便朗声喊道。
“老匹夫!”萧寒听后,紧握着双拳,一双老而不浑的黑眸,倏然掠过一抹惊人的杀意——这必定又是本子莫蒙蔽君上所致。
瞧着犹如孩童一样,看的有滋有味的炎十六世,萧寒顿时无力的颓然一叹。
“好啊,就这么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帝辛竟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下来。
“公子……”丫头一怔,忍不住焦急地呼唤,哪怕是小小的她,也知道这种赌斗,不知对帝辛存在着多么大的劣势。
“无妨,不论怎么比,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只求速战速决,要不呆在这里也太没意思了。”帝辛打了个哈气,一脸的无所谓。
“哼,我让你装!等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李磊冷哼道。
“好,有魄力。”骨打满多抚掌,“我可以让你多准备一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算是我欺负你。”
帝辛横了他一眼,满脸的讥笑,“活这么大的,本事不见增长几分,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骨打满多听后,脸色顿时一沉,他冷哼一声,没有在口水上多做计较,道出了这场赌斗的规则和流程后,就自顾自的退至擂台一旁,闭目养神起来。
“帝兄。”萧辰走过来,左右环顾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实不相瞒,在我们家里宝库里,有一枚上古大能所遗留的奇丹,因为一直不知道这枚丹药的用途,故而始终都被珍藏在宝库深处,你若需要,我现在就去取来。”
帝辛略微沉吟,便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不多时,萧辰去而复返,同时手中多出了一个精美的玉盒。
帝辛接过来,先是用神识打量了一下玉盒通体,便透过玉盒盒盖,看见了里面的一粒褐红色的药丸。
“暴元丹吗?”帝辛只是略微一瞧,心中就已然有数。
暴元丹,算是比较罕见的丹药之一,因为此丹虽说品阶不高,但却需要炼丹者需要具备很高的技巧和经验,且成功率也极低,时至今日,此丹的丹方几乎已经失传了,哪怕骨打满多能认出此丹,但若想逆向炼制暴元丹,却是难上加难。
另一边,骨打满多冲李磊点了点头,后者顿时朝这里走来,手里捧着与帝辛手中相似的玉盒,递给了他。
两人互换手里的玉盒,纷纷打开之后,皆是一脸的淡然。
瞧着帝辛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孔,李磊顿时冷笑一声,态度傲慢,语气带有些许嘲讽之意,问道,“喂,我说这位大真人,你可认识此玉盒中的丹药?”
帝辛淡淡地回答,“自然。”
“那你说说,此丹叫做什么名字?”李磊一脸的不信。
“聒噪!”帝辛冷喝,随即便瞅也不瞅他的径直下台,开始选取炼制此丹的药材。
“嘿,我让你狂,等一会儿,我看你怎么收场!”被帝辛喝骂了一顿,李磊顿时恼怒的冷笑,随即,他望向自己的师尊,一脸希冀和寻求之色。
骨打满多凝视着手中的丹药,沉吟半响后,便抬起头,迎上李磊的目光,与此同时,他的嘴角也倏地浮现出一丝成竹在胸的轻笑。
“成了!”李磊神色顿时释然,有些兴奋的攥了攥拳头。
“若老夫所料不错的话,此丹应该名叫暴元丹,因为炼制手法太过严苛,且成功率极低,导致丹方差不多已经失传了,但老夫有幸,年少时在一处遗迹里,寻到了暴元丹的丹方……”骨打满多笑着抚了抚胡须。
“这么说,那小子是必败无疑了?”看台上,盘腿而坐的本子莫,瞧着骨打满多那充满自信的微笑,难压制心中的喜悦,顿时轻喃。
“比赛还没开始,本大夫就这么早下定论,未免太过为时尚早了吧?”萧寒横了他一眼。
“哈哈,萧大夫说得对,说得对!是老夫太心急了。”本子莫仰头大笑,虽说嘴上认着错,但谁都能看得出来,那飞扬的神色间,透漏出的喜悦和挪揄之意。
“这个老匹夫……”萧寒暗恨地咬了咬牙,随即,他瞥过头,望着一脸淡定模样的帝辛,心中倏然泛起了一丝忧虑。
本子莫这副神态,绝不是刻意所为,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如此自信的认为,此战帝辛必败无疑。
“是那丹药有什么不妥吗?”萧寒心头猛然一跳,他虽说不是方士,但平日里也喜好丹药一道,懂得不少关于丹药方面的知识,知道有些丹药,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机缘巧合的发生了某种异变,不仅导致药效大不一样,哪怕重新按照原本的药材炼制一遍,若找不出这种异变的方法,是根本炼制不出相同的丹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