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一击,犹如惊涛骇浪。
帝辛眼眸冷森,探出一只大手,猛然在虚空暴涨百余丈,与游魂所化的大口碰触在一块,继而传出一阵雷鸣般的巨响。
游魂惨嚎,痛苦的在一片漆黑中翻滚,似那东海的龙王一样,扭曲着身体,令空间发生了颤动。
“不过一缕执念,纵使你生前贵为一代知命大修士,那又有何用?人死,如灯灭!”帝辛冷叱,他大步踏去,手捏莽牛大手印,只见一头漆黑的巨牛踏着一片云雾,咆哮而出,径直地冲撞向游魂的躯体,轰隆一声,汇聚在游魂周身的灰白色雾霭溃灭了不少,显露出了一头蛇身人头的怪物,除了一张巨脸,剩余的部位都是由氤氲的灰白雾气组成,远看好似蛇身一般。
“死!”游魂狰狞的大吼,当执念化作怨念,就不仅仅是单纯的思乡之情,带来的将会是毁灭和暴戾。
轰隆!
漆黑巨牛所化成的掌印,再度轰向游魂那庞大的躯体,结果只听隆隆一片巨响,除了将游魂打飞,使得缭绕在身边的氤氲雾霭消散一些外,并不能一下子打死。
“倒真是顽强,这执念究竟有多深?”帝辛惊叹,人都死这么多年了,只留下一缕执念,就这般可怕,想必游魂生前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莫不是一个知命境的天才?
想来也是了,天才,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具有很沉重的分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冠以天才二字,光你承认别人是天才,只能是互相吹捧的笑谈,唯有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可,才能被称之为天才。
上天有好生之德,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去一。
按照截教奉行的理念,讲究的是道法自然,继承天人合一。主张上道无德,下道唯德。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截教的教义正是截取这一线生机,演变六道。
上天都能给普通人留下这么一线生机,所谓的天才更被称赞为上天的宠儿,而上天的宠儿,却半路夭折,死后也亦有家不能回,所留下的执念,自然要比任何人都要强大许多,而这不关乎修为或是地位。
比如一个书生,原本可以金榜题名,却在高中状元之后,被人暗中杀死,让一个很是杰出的天才,让人惋惜的丧了命,既然人都能因此而感到惋惜,更何论是“天”呢。
所以,纵观古今,那些总在阳间搞事的阴魂们,要么生前有着大来历,要么生前都是很出色的人,不同凡响。
“非仙位之灵,却能私自下界,想来这个三目族知命大修士,在族内地位应该不低吧。”帝辛轻语。
要知道,仙界的生灵,想要离开仙界,基本上就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自身修为达到仙境,凭一己之力,打通位面通道,遨游六界,另一种则是借用某个大教的传送阵,但一来每一次开启这种传送阵,花费不菲,二来,哪怕是阐、截、人三教,无故也不会轻易启动跨界的传送阵,因为每启动一次,传送阵就会破损一些,而建造一座跨界传送的传送阵,哪怕以三教的底蕴,也得花费百年的时间,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才可以。
所以,李仲死后到现在,足有三四年的时间,也不见阐教派人下凡调查他的死因,一来,李仲只是韦护门下,众多的记名弟子之一,兴许一辈子也不会见李仲一次,不然他也不可能私自下界,寻找那块炼妖石了。二来,也是每一次开启跨界传送阵,所付出的代价着实太高,而调查一个记名弟子的死因,总不能让一位仙人兴师动众的下凡查探吧?
正思索着,帝辛忽然瞧见,那只游魂似乎是虚弱了不少。
暗自地警惕起来,帝辛觉得这应该是游魂的临死反扑。
大手一开,化作鹰爪,帝辛轻叱一声,左右手同时挥出,演化出一头龙虎异象,交相辉映般的爆冲而去。
轰隆!
龙虎齐鸣,大声地咆哮,震颤着虚空,狠狠地与化作灰白之洞的游魂碰触在一起,那灰白之洞恍若是开裂的的空间裂缝幻化而成,似要把龙虎皆都吞下。
一龙一虎齐鸣,缭绕着炽热的光辉,一上一下,撑开灰白之洞,只是僵持了少许,便听见“砰”地一声,这灰白之洞瞬息炸碎,而周围的漆黑空间也犹如潮水般退去,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而一团闪亮的光点,则颠覆在帝辛面前,透发出一种恐怖而又古老的气息。
“三目族的天眼?”帝辛轻喃,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东西。
上一世,帝辛只是听说过三目族的天眼有多么多么的强大,乃是天生神通,被誉为天神之眼,能透视六道、远近、上下、前后、内外及未来等,端的可怕。
对于三目族的天眼神通,帝辛也曾羡慕过,但却没有敢打三目族的主意,毕竟哪怕三目族在仙族之中,只算是一个中等偏上的族群,但放在人界来说,纵使是十个商王室,也不敌其一只手。
现在,帝辛有幸能获得三目族天眼神通的传承,心中除了浓郁的窃喜外,还有一丝隐忧,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被三目族察觉到?
“富贵险中求!人都死了千年,也不见三目族下凡收尸,兴许早就把他遗忘了吧”帝辛一咬牙,深吸一口气,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开始炼化这纯净无垢的天眼之魂。
时间一晃,便是三天流逝。
因为开启二倍时间加速的缘故,外界三天,约等于天地造化钟内部世界的两个多月的时间。
有了天地造化钟这个时间作弊器,帝辛不仅修炼速度更快了,还有了很充足的时间,去修炼七十二变、法天象地等强大的仙术神通,不然单独一个七十二变,就得花费他数年的精力和时间,才能练至完美的地步。
密室内,略显幽暗。
一名白袍少年,盘腿坐在一张巨大的千年玉床上,神色肃穆,双手结着某种印诀,使得一丝丝气流环绕在其身旁,颇具几分神圣和出尘。
片刻后,在白袍少年额中,忽然有一团微光闪烁,渐渐地,那团微光呈现出银白色光辉,好似一轮缩小版的银色太阳,烙印在眉心似的。
哗!
豁然间,额中那轮银色太阳爆射出一片璀璨的光芒,在虚空中凝聚出一道竖线,劈射向了对面的石壁上,直接洞穿了约莫数丈之深的指宽小洞,形如蛛网的裂痕,则是沿着指宽小洞的周围,恐怖的蔓延出去,一直开裂到底部,才缓缓地停下了开裂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