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绣衣门打探到的最新情报送到。”青阳城内,一名亲卫单膝跪立,朗声道。
陈桐放下手中竹简,连忙道,“快呈上来。”
亲卫从腰间袋子里,取出一份厚厚的竹简,搁到陈桐的桌子上。
陈桐摊开,仔细地阅览,他反反复复总共读了三遍,随后他低头沉吟,少许,他抬头,脸露一抹浓烈的喜色,“这份情报价值不可估量,绣衣门,立大功了!”
“据说打探到这份情报的人,是一个名叫晁田的缇骑。”亲卫说道。
“晁田?”陈桐轻喃,点头笑道,“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我会亲自为他向世子殿下请功的。”
陈桐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随即他抬头望向亲卫,道,“告诉青阳绣衣门主事,随我一同去青龙关,面见风云侯。对了,再叫上那个晁田!”
一个月前,帝辛钦点风云侯尚敬忠与齐候吴峰挂帅出征。
尚敬忠率领兵马驰援青龙关,节制青龙关一切兵马,而吴峰去的便是三山关,二人各率领十万大军,其中就包括朝歌军、禁军这样的精锐。
战事打到现在,朝廷原本处于被动的局面,渐渐地开始掌握了主动。
毕竟,羌氐二族底蕴太弱,披甲之士不足五十万人,而青龙关的兵马就不下三十万,再加上从各城县抽调的守军,和两位侯爷的增援,使得青龙关和三山关的各关兵马,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八十万之众,随着后续源源不断的兵力运输到两关内,到了年底,二关各自的兵马,或许就会破百万!
一百万大军,即使是南蛮族都要避其锋芒,望而却步,更何论势力逊色于南蛮族的羌氐联军?
青龙关,总兵府内。
“这份情报确定为真?”尚敬忠眸光凝重,对陈桐问道。
“属下甘愿以性命担保。”晁田连忙拱手道。
尚敬忠瞧着晁田,他自然认识后者,毕竟晁家乃是显赫的军门世家,算起来,尚敬忠还算是晁田的表舅。
世家多有联姻之举,这才能确保当家族衰败时,无人扶一把的窘境。
因为各个世家相互联姻,都沾亲带故的,故而从夏朝伊始,任凭王朝更替,王室兴衰,唯有贵族阶级长盛不衰,不论是哪个英雄夺了天下,称王做霸,必然离不开贵族阶级的支持。
但尚敬忠乃是带兵出身,深知军营之中只有上下级,而无亲情的道理。故对晁田的态度也是不冷不淡的说道,“好,这次行动算你一个,若情报出了错误,我会亲自拿下你的人头!”
“无需侯爷出手,晁田必定会自裁谢罪!”晁田拱手道。
“此次行动事关重大,若能成,等于是拔掉了羌氐联军的一个利爪,为了避免迟则生变,今天傍晚就行动,到翌日凌晨,赶到那个地方。”尚敬忠略微沉思,便果断的下达命令,“此次行动的人数不宜太多,依本侯之见,三十人足矣。”
“侯爷打算让何人带队?”陈桐问道。
“本侯会亲自带队。”尚敬忠道。
晁田大惊,“侯爷,万万不可啊,您乃是青龙关最高统帅,您的安危系于全军,不可轻易涉险。”
“不必说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本侯必须要亲自去,至于青龙关,自然有总兵大人负责。”尚敬忠望向一名身披甲胄的半百老者。
老者便是青龙关现任总兵。
他已到耄耋之年,但身子骨依旧硬朗,直到三年后,才辞官退隐,进入大商朝右学教书,到了封神之战时,为朝廷培养出了八位将才。
“侯爷,下官想要举荐一人。”青龙关总兵道。
“哦,何人?”尚敬忠问道。
“张山!”青龙关总兵道,“原本,下官是想把张山举荐给三山关总兵邓九公的,此人一身本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堪大用。”
“既然此人本领那么出众,总兵大人为何不自个留在身边使唤?”尚敬忠不解道。
青龙关总兵笑了笑,道,“青龙关许久无战事,相比三山关,已承平太久了。正所谓好刚要用在刀刃上,张山留在青龙关,实在是太屈才了,战场,才是这等勇猛之人施展才华的舞台!”
尚敬忠了然,“原来如此,那就请总兵大人让这个张山出来,让尚某看看他的本事如何吧。”
青龙关总兵拍了拍手,就见到一个身高九尺的魁梧汉子,从门外走来。
他单膝下跪,瓮声瓮气道,“属下张山,参见侯爷,参见总兵大人。”
尚敬忠神色平静道,“听总兵大人说,你武艺了得,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山咧嘴一笑,道,“启禀侯爷,下官六岁时,就有倒拽一牛之力,八岁时就提着钢枪刺死了一头豺狼,十岁时,就能和妖兽搏斗,十三岁时,方圆八百里再无一人是下官的对手,十四岁,下官从军入伍,征战八年,立下战功无数,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说着,张山敞开了衣襟,露出了古铜色结实的皮肤。
那古铜色皮肤上,遍布密密麻麻,深浅不一伤痕,见到那疤痕,在场的所有人皆都动容。
这的确是唯有淌过尸山血海,才能拥有的皮肤!
尚敬忠脸露一丝柔和的淡笑,说道,“男人身上的疤痕,胜过一切功勋!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本侯吧。”
张山低着头,坚定道,“侯爷,战场才是下官的归宿,若有朝一日,有幸战死沙场,则不枉朝廷对下官的栽培之恩!”
“莽夫!”尚敬忠暗叹了一声,但这话却不好明说,只能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本侯也就不强求了。”
“多谢侯爷!”张山声音低沉道。
“这个张山,看似勇猛,但仿佛只是一根筋,当帐下先锋绰绰有余,但绝非将帅之才。”陈桐暗暗评测,“殿下求贤若渴,若这个张山真的勇猛忠心的话,倒是可以向殿下引荐一下。”
“诸位,回去速速准备,傍晚申时末,准时出发!”尚敬忠起身,一挥袖袍,沉声道。
“末将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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