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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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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姜尚与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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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水旁,有一座小村庄坐落在这里。狂沙文学网

    这里的村民不多,总共就几十口子人。

    此地虽位于西周境内,但却靠近边境,地广人稀,放眼千里范围,最大的城市,不过是西周国的一座军事哨所,人数才三五千人。

    在潺潺流动的渭水岸边,有一名戴着斗笠的老者,正在悠然垂钓。

    他有着一张鹤发童颜的脸庞,看上起颇为慈眉善目,一人一鱼竿,孤坐在这里,从清晨到正午,从正午到傍晚。

    随后,他收起鱼竿,一天毫无收获回家,做点简单的饭菜,对付一顿。

    “天下九州,大商已占九分之四五,若攻克北狄,则大半州府尽收于商国囊中,便有了统一九州的资本,凭东鲁、西周的国力,必定难以匹敌……”老人吃过饭,靠在摇椅上,一边抽着烟袋,一边嘴里喃喃有词。

    “此番我若去商朝自荐入仕,必然难以得到商主的重用,论修为,我并非最顶尖的,论天赋,我也是中庸平平,论才华,素闻商主边的费仲、尤浑、雷开三人,乃当今罕见的才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治国理政,无不精通……哎,难啊!空有一本事,却只能安于这一小小村庄之内,空度余生……”老者唏嘘地摇了摇头。

    “姜尚!”这时,一道呼喊声,在老者耳边响起。

    老者一怔,从摇椅上起,“何人叫我?”

    哗!

    一道白光忽然闪现,随后,就见一名浑弥漫着玉光的老者,微笑的看着姜尚。

    姜尚连忙拜道,“参见师兄。”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姜尚的师兄,元始天尊之徒,南极仙翁!

    “姜尚,你过得倒是自在啊。”南极仙翁轻笑道。

    姜尚苦笑道,“师兄就别打趣我了,吾空有一本事,意在庙堂之上用毕生所学,得一青史留名,奈何,师弟苦求无门,不过一山野樵夫,得不到贵族的举荐,也就入不了仕,这才在这座偏僻的小山庄定居下来,以待时机。听闻商国大王,广发招贤榜,礼贤下士。近便有一去朝歌,试试看的打算……”

    “在师尊众多弟子中,唯师弟你的资质最为愚钝,追随师尊修道一百余年,才不过枷锁五重境,这般修为,连我教三代弟子的仆人都不如,虽不知师尊为何如此器重你,但师尊这么做,必有他的深意。师尊常说,你属大器晚成之辈,不鸣则已,一鸣必定惊人。师弟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南极仙翁道。

    姜尚苦笑了一声,知道南极仙翁并没有任何的嘲讽用意,算是一种比较另类的劝慰。

    因为他的脾气就是如此。

    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

    “封神在即,阐截道统之争愈演愈烈,师尊曾说过,未来某一,人间会遭遇一场浩劫。这里,才是阐截两教的主战场。因为师祖不会许,因为两教的争斗,而破坏仙界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的秩序。

    如今,商国势大,天下九州,它一国,就已占去九分之四五,而商国王室,历代就与截教关系密切,如今高居庙堂之上,位列太师之位的闻仲,便是截教第三代弟子,金灵圣母门下的大弟子。据说帝子受认得义妹妤喜,如今也在碧游宫学道……照目前来看,我教已经很难争取到商王室的归顺,故而,若想在未来的封神之战中站稳脚跟,就必须尽快扶持一个国家,拥有和商国对抗的力量。”南极仙翁缓缓说道。

    姜尚若有所思道,“师兄的意思是想让我留在西周,辅弼周公,助他完成大业?”

    “没错。”南极仙翁颔首道。

    “从命卦来看,姬昌有紫薇命格,紫薇,乃是帝王的命格,然姬昌这种命格却有所残缺,此乃先天不足,凭后天之力根本无法弥补。但姬昌与商国公主子娴,所产下的一子,名曰姬发,他即完美的继承了姬昌的紫微命格,体内又因流淌着商王室的血脉,小小年纪,体内就已孕育出一丝龙气,前途不可限量。若中途不夭折,必定会成为商国大患,以这方渭水为界,裂土称王,也并非不可能。”南极仙翁道。

    姜尚抚了抚胡须,轻语道,“的确,姬昌素有野心,从他大力开荒屯田,扩充武备这一点,就足以瞧见。虽然西周国的国力,要逊色于东鲁,但因常年和犬戎征战,西周近乎是全民皆兵,论军事力量,是要远胜过承平已久的东鲁国。”

    这些年来,西周一边开荒屯田,一边朝着西方不停地吞并。

    整个西方国度,除了郝国以外,所有的诸侯国,都尽归西周麾下。

    不仅如此,西周还隔三差五的就对犬戎发起战争,数十年来,吞并了犬戎五分之二的土地。

    要知道,姬昌继位之初,犬戎的军事实力,尚且能对西周产生一定的压制。

    犬戎侵犯西周边境时,姬昌都不得不向商国求援。

    然而,这才三四十年的时间,犬戎就已经衰落如此。

    可见西周国发展的速度,到底有多么可怕。

    “姬昌素有大志,且是一位英明贤主,他器重人才,礼遇读书人,你若能拜入他的麾下,必定能做出一番丰功伟业来。也算是全了你的夙愿。”南极仙翁道。

    “这可是师尊的意思?”姜尚迟疑少许,对南极仙翁拱手拜道。

    抛开宗教立场不说,其实姜尚更倾向于去朝歌做官。

    毕竟,商国如今大势已成,统一九州的概率,足有七八成。

    一旦商国灭掉了北狄,下一步,必定会再灭东夷,即使灭不了东夷,也势必会把东夷族赶出陆地,让他们向海外流浪。

    东夷一灭,帝辛必定会着手对付那些裂土封疆的四大诸侯。

    崇侯虎素来忠厚,对商王室忠心耿耿,届时,帝辛便可联合崇侯虎,集结国内大军,发动对西岐的一场灭国之战。

    西岐一灭,实力最弱小的南鄂国必定也难逃一死。

    到那时,即便帝辛翻脸,对崇侯虎和姜桓楚下手,就凭北方和东方的四百路诸侯,万万不是控制七州疆域的商国的对手。

    届时,九州归一,尽属于商,于帝辛手中,达成万年未有之变局。

    姜尚自信,若能得到帝辛重用,他必定会在有生之年,替帝辛,也替自己,完成这一青史留名的壮举。

    他姜尚的名字,也必定会载于史册中,传颂亿万年不朽。

    然而,若是舍近求远,选择辅弼周国公侯的话,那难度就真的是太大太大了,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事。

    除非能得到“天助”

    得到阐教毫不保留的支持。

    故而,姜尚便有了那么一问:“这可是师尊的意思?”

    若这事,只是南极仙翁擅作主张,哪怕姜尚拼着得罪师兄的风险,也会断然拒绝。

    但如果是他的师尊,元始天尊的意思,那么姜尚也就会安心了。

    这样一来,西周和商朝的战争,就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界王朝的战争,而是仙界三大巨头之二,阐截的全面战争!!

    作为阐教的弟子,姜尚除了无条件的服从和支持元始天尊和玉虚宫外,再无第二条选择。

    “若非是师尊许,我又岂敢擅作主张?”南极仙翁笑着说道,“这毕竟关乎到我教未来发展大计,必须得经过师尊拍板同意,我才敢过来寻你啊。”

    “原来如此,姜尚知道该怎么做了。”姜尚吐了一口气,随即,他又变得有些懊恼起来,因为源于西周的举荐制度,要想入仕,必须得有贵族的举荐才行。

    西周不似商朝。

    商朝通过一系列改革,让普通平民,也有了翻做主,成为贵族的机会。

    而西周的阶级从立国伊始,就已经固定了下来。

    天下所有官员,不是贵族子弟,就是与贵族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平民永远都是平民。

    寒门无贵子,

    只是当黔首的命。

    南极仙翁似是知道姜尚苦恼于什么,他微微一笑,掐指轻弹,便有一缕白光一闪即逝,“明会有一个樵夫,途径渭水河畔,届时,你可在他上种下因果,让姬昌亲自来请你入仕。”

    ……

    ……

    翌,清晨。

    姜尚如往常那样,在渭水河边垂钓。

    不多时,一名挑着柴火的樵夫,途经这里。

    那名樵夫见到姜尚竟然用直钩钓鱼,还离着水面三尺远,鱼钩上也没挂香饵,不由得心生好奇,将柴火撂在地上,用粗布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对姜尚问道:“那太公,敢问贵姓啊?”

    姜尚答道:“姓姜名尚,字子牙,号飞熊。“

    樵夫一听,顿时笑了,摇头叹道:“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象你这样愚拙的人,还自号飞熊,实不相称!“

    姜尚微微一笑:“老夫钓鱼是假待机进取是真。然而要钓王与侯,宁在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樵夫道:“你哪像王侯倒像活猴。“说罢,就担起柴担进城去了。

    望着樵夫的背影,姜尚含笑的抚了抚胡须,眼中多了一抹深意。

    ……

    赶了半天的路,樵夫终于抵达了附近的那座军事哨所。

    “大人!这是你们要的柴火,您看我放哪合适?”樵夫憨笑的冲一名武官扬了扬手。

    武官打着哈气,嘴里不知吃着什么,先是打量了那柴火一眼,份量都够,就跟两座小山似的,可见这樵夫不是天生神力,就是有武艺傍。

    “你就放这儿吧,带着你的赏钱走吧!”武官冲樵夫扔了几个贝币,随后便转离去。

    樵夫数了数手中的贝币,顿时叫住了武官,困惑道,“大人,这钱是不是不对数啊?”

    “怎么不对数?”武官一脸不耐的喝问道。

    “少啊!足足少了一半!不信您自个再数数……”樵夫把贝币往前一递,却见那武官啪的一声在他手上打了一下,使得贝币掉得满地都是。

    “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能给你这些,已经算是我大发慈悲了。”武官呵斥道。

    樵夫把掉在地上的贝币捡起来,他虽恼火,但还是强忍着,他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在这个贵族天下的年代里,平民毫无任何的地位和权利可言。

    哪怕受到贵族欺辱,平民也只能忍着,只因为你无处申诉!

    因为所有的官员,要么是贵族子弟,要么就与贵族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故而,民告官,告不赢!

    到时上头把此事一压,武官动动家族关系,也就是请上司吃一顿酒,孝敬点礼钱了事,而他樵夫到最后肯定必死无疑。

    除非是幸运的碰见了正好和这个武官有仇的贵族,或是世家子弟。有可能借助他们彼此之间的仇怨,扳倒这个武官。

    但也仅仅是扳倒而已,这武官大不了不当官了,回家做个悠闲的地主。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一次,你一分赏钱都没有了。”武官的脚踩在樵夫的手掌上,冷笑着说道。

    樵夫死死地咬紧牙关,但他仍然低着头,把手掌从武官的脚下拔了出来,一声不吭的扛着扁担,转离去。

    “我让你走了吗?”然而,武官却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一脚踹去,让樵夫有些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樵夫大怒,他拳头死死地攥紧,但最终还是松开了。

    “呦,你给谁摆脸子呢?”武官抽出佩刀,戏谑的用刀尖,戳了戳樵夫的心口,又一路朝上,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你信不信老子一刀下去,让你人头落地?!”

    樵夫深吸口气,没有理会他的挑衅,抬脚离去。

    “呦,你个jiàn)民,还敢给老子耍脾气?”武官怒笑,被这么多人看着,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让这个樵夫付出点代价,脸面必定会过不去。

    武官举起佩刀,竟然在光天化之下,恶狠狠地朝樵夫的后背劈去。

    他这一刀虽不致死,但也能让樵夫疼的死去活来,像农活什么的,自然也是干不了,形如一个废人,卧在上,不养个三五个月,根本就好不了。

    非但无法成为家庭的劳动力,反而会沦为家庭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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