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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怎么不顺杆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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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那间不用管吗?”她的声音很轻,很弱。

    “没关系,我们那间菜已经上齐了,里面正吃呢。我们少听一会儿没事。”

    “好吧。”新来的也把头贴到门板上。

    气氛这东西一般被一旦被调动得活泛起来,就很难在短时间里沉寂下去,人们的情绪也是一样,一旦激昂亢奋起来,就很难在短时间里消沉。现在,这群年轻人,是情绪逐渐高亢,这间房间里,气氛也逐渐热烈。说笑声,打趣声甚至谩骂声混成一片。

    新来的服务员的眉头皱了一皱,她的脑袋更加贴近了一些。

    屋里不知是调侃张三一句,说他没媳妇是正常的,那么大口气,别说女人了就连母猪也会躲开他远远儿的!

    也有人“圆场”,不至于,有些饥渴得极的母猪还是不挑食的。

    张三气极了,好像回了一句。老子就喜欢跟母猪睡觉你们管得着吗?再说了,老子吃过见过,怎么着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强。

    又有人把话题扯到家里的老母猪身上,说它一次下了十一个猪仔儿,并排躺在猪圈的茅草里里,那场景也挺让人激动的。

    这有什么激动的,猪仔又不是你的……等你老婆什么时候给你下了崽,你再激动也不迟啊。就是不知道你这辈子是不是光棍的命,能不能娶上老婆。

    娶不上我就去找你老婆,我们也来个男版的娥皇女英,轮流伺候你老婆,我们可以按次序轮换,也可以让你老婆翻牌子,反正以我的姿色,我的牌子翻的次数肯定比你的次数要多的多。

    那人回了一句滚犊子。

    有人想起南门希据说南门希的老婆庞敏好像怀孕了,看那不知道是小几的女人还没回来,赶紧询问那位正牌夫人的近况。

    “生了一个儿子,前两天刚过了满月。”

    南门溪虽然对庞敏不感冒,但是对他那一生下来眼珠就滴溜溜乱转的儿子还是极为上心的。尤其在这一群老婆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小伙子面前,那提起来更是骄傲的不行。

    大家有些吃惊,感觉好像是刚刚怀上怎么就满月了?

    细想一下,可不吗?南门希离开勘探队都已经十个月了,大家又不由得开始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于是大家的情绪又从刚刚的一通海侃中跳跃出来,开始伤春悲秋,开始慨叹时间过得真快。

    南门希不乐意了他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子,故意用气恼的语气说道:“唉唉,一群小心眼的家伙,你们不是都挺会顺杆儿爬的吗?说道我的儿子了,你们怎么不爬了?”

    张三正襟危坐:

    “不爬了。再爬就要出血了……”

    “就是,就是,我们是正宗的无产阶级,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是用我们的血汗换来的,我们不能让你儿子那刚满月的小爪子搜刮走了。”

    南门希咬牙:“那行吧。一会儿谁点的菜谁掏钱。”

    在旁边侍立了好久的服务员,再一次清了清嗓子:“嗯、嗯……请问您们要点点什么?”

    南门希这才收起调笑,开始拿捏着正经起来,他招呼大家挨着个地点菜。

    “郑好,数你的名字吉祥,你多点两道,我知道你喜欢吃红烧鱼,要不要点一个。”

    “陈林,你喜欢?臭豆腐,臭豆腐就算了吧,我这儿刚清醒一点,你别再把我整晕了。再说人家这里也没有那玩意儿。你要实在想那味道,你可以和郑好换下位置。坐张三的邻座,没关系,你只是借人家的味儿,又不是要人家的人。没事,没事,人家张三大度着呢,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那个叫郑好的,其实是一个挺腼腆的人,被南门希这样点名,大概也觉得自己躲得有些明显,微微的笑了一下,把身子稍稍地又回了回。

    “王帅呢,王帅想吃什么?没事,我知道你的饭量大,他们点一份儿,你可以点三份。哎没事没事,你虽然吃的多,干活还有力气呢。这些人里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吃的贼多还不长肉。”

    “苏州呢?把菜单给苏州,别看苏州你以前和汪洋一个劲儿,没少在我姐夫面前告状,但是我不记恨你,真的我从心眼儿里认为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我最佩服讲义气的人了。一会儿我要单独和你喝一杯。”

    苏州还是原来那样的黑黑的,看上去比原来还要消瘦,他依旧是文文静静的,没什么话,即使听到南门希说自己的名字,也只是淡淡的笑一笑,并没有回应。他最近的半年,自从汪洋去世的半年,他都很少和别人说笑,他原来就喜欢静,现在更是。只要是休息的时间,他都会静静地坐在人群外,听大家说笑,他轻易也不插嘴,车也不说话。有时候他也会自己一个人做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一棵树或者一棵草发呆。在别人喊他时,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一声,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在走到人群后,他很少和人交流,他更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独处,他像一个失去了伙伴的小兽,总是一个人在周围的热闹与喧嚣中守候着一种寂寞,一种苍凉得让人心疼的寂寞。

    即使是在饭店这种热闹的场所,他也总是显现出一种孤独的寂寥。

    “哎,看我这嘴,怎么又提我们苏州的伤心事,不说了不说了,等一会儿酒拿来了,我自罚一杯。”

    “唉,你看我这记性,光顾和他们说话了,把您这队长凉这儿了,对不住,对不住啊,你这当官儿的别跟我这个小人物计较,您点点儿什么?””

    苏州的旁边是勘探队后来的队长,他是整个勘探队里最胖也最白的一个人,他原来并不在勘探队工作,他是在林志鹏离开看看对以后调到这里的。他他不喜欢这种野外的工作,他喜欢写个诗填个词,或者造两篇酸得牙痒的文章。其实他的肚里还是有货的,只是当时有一篇文章酸得有点儿不是地方,呛了某位领导的肺管子。领导一个反手,便把他从文秘的位置倒腾到勘探队。让他把手中的笔杆子换成了铁杆子,他也渐渐的灰了心,也不再上进,硬是自己倒腾着让肚子的文章给啤酒面包腾了地儿。

    他才看到那里是唯一的一个新人,也是唯一的除了可以拿铁锹铲土,还可以吟诗作对的人。不过,他知道,这群人根本就不服他,他们在骨子里还在想着一个叫林志鹏的人,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勘探队,但是他们敬重他,爱戴他,并且会时不时的把他搬出来和他比较。其实有什么好比较的呢?林志鹏有技术会管理,他还会写诗呢,是吧。

    俗话说一个头驴一根绳,一个人一个性,在勘探队虽然人不多,可是脾气秉性却各不相同。除了那一对曾经同时寄居在他母亲的肚子里的双胞胎,看上去相似一点,其他的谁跟谁也不一样。不过,大家在林志鹏的带领下出力惯了,基本上他派的活儿都没有掉到地上过。大家也没把他太当外人,这不就连南门希请客都把他也带来了。

    他很客气的站起身拿过菜单,挑便宜的点了一个。自己不掏钱了更应该收敛一点,不能像某些人似的拿别人的钱当大风刮来似的那么造。

    南门希喊来服务员让她把菜都一一的记下来。然后坐下来等着上菜。

    门外响起了女人的脚步声,张三的耳朵又竖起来,众人也都收起了刚刚的各种肆意,坐好了等那女人进来。

    忽然,只听外面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向了地面,接着是那女人尖利的惊呼。和一阵急促的下楼的脚步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众人都纷纷起身,走到门口,只见那个南门希带来的女人正扎煞着双手立在那里,她的脚下是一个摔坏了的酒瓶,酒瓶是玻璃的,碎了一地,洒落的酒流的到处都是。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员正垂着脑袋,冲着那个女人一个劲儿道歉。

    “怎么回事?”南门希看了一眼服务员,又转向自己带的那个女人。见是南门希,女人本来尖利的声音立刻变得娇弱无比,也委屈无比。

    “我下楼去拿酒,刚走到这儿,就见有两个人在那里偷听。我咳嗽了一声,后面的那个女一回头,把我手里的酒瓶打碎了。她也不说话也不道歉,还转身跑了。”

    “哦,不是她撞的你?”南门希的眉头一皱。

    “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的。也是这个店里的服务员,不过她看上去像个傻子一样,撞了人就跑,也道歉。她以为这是在外面,跑了就完了,这里是酒店唉!”女人扬眉,一脸盛气凌人的姿态。

    “那个服务员呢?”南门希听那女人说完,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瓶酒是他儿子头两天过满月,他姐夫林志鹏送给他的,他特意从家里大老远拿过来就是让勘探队这几个品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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