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涉世最浅,她本站在段干云身侧,在一阵惊慌中,她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段干云的右手。
须臾间,众人惊情略定,相顾无言,见朱秀紧握着段干云的手,朱良和众人都微微一怔,接着都微微一笑。
朱良望着段干云心想:“段干公子虽说呆了点,倒也算一条好汉,小妹若嫁于他,我想也合适的很。况且他深得小妹之心,即便我反对也是无用。难不成我此行要一箭双雕不成,即得想要之物,又为小妹找了一个知心夫婿。”朱良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纯属巧合呢?
苗玲和关之灵看朱良望着段干云呆笑,不觉相顾微笑,她们均想:“朱公子如此看段干公子,只怕有意将他的小妹许配于段干云了。”
段干云倒没注意到众人的古怪表情,他只觉朱秀的手好热,握在手里软绵绵的很是舒服,他心下不禁有点淡淡的喜欢,似那天抱着静静那般的美妙。
朱秀呆了呆,匆忙尴尬的低下了头,她羞红了脸,苦于段干云也紧握着她的手,一时竟无法松手了。她匆忙跺了跺脚,使劲在段干云的脚上踩了一脚,颤声道:“你……你还不松手,我……我……”
“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笑声最大的自然属朱良了,他本就心情豪迈,虽说自己一表人才,却从来不以此为傲,可算是难得的一流人物。遇到如此好笑之事,他自然不假任何遮掩了。
段干云身子踉跄,匆忙松开了朱秀的手,他拱了拱手,低声道:“姑娘,实在抱谦,我……在下还以为你也喜欢这么牵我了。”段干云本无小人之心,想到的自然是小孩儿般的淳朴之情了。
他此话一出,朱秀更是羞愧,她哼了一声,又使劲向段干云的脚面踩了一脚,只是这次段干云已有防备,她这脚便踩空了。
朱秀此刻只觉无地自容,她匆忙向前跑去,她情窦初开,自然也明白那点男女之爱,只是她没段干云那般朴实,更没段干云那般呆,想到的自然就复杂一点了。
朱良看朱秀想一个人先走,匆忙呼道:“小妹稍等,前方还有陷阱。”
朱秀刚奔了几步,段干云听前面还有陷阱,匆忙奔到他身前,堵住了她的去路。想到朱秀刚才发怒的一幕,他只觉这小姑娘更是可爱,也更娇美,他不觉竟有了一点怜爱之意。行随心动,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能跑这么快。
看段干云伸臂堵住了自己去路,又听朱良说的认真,朱秀胆子再大,也不敢继续向前走了。她微一犹豫,便向段干云的身前一脚踹去,想来自己踹他一脚,或许别人便不会以为她对段干云有什么暧昧之情了。
看朱秀娇羞之态,段干云心下一荡,这一脚竟不想去躲了,段干云轻哼一声,只向后退了数步。
众人此刻笑得更是欢快,似看小两口打架一般,朱秀愣了愣,便望着众人娇嗔道:“你……你们怎还笑我,有什么好笑的!都不许笑了。”
看朱良笑的最是放肆,朱秀几步走近,直向他面门打了一拳。
朱良轻轻闪身,顺势抓住了朱秀的手臂,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摸着朱秀的脑袋笑道:“小妹,你看人家段干公子多有气度,他没生气,你怎气的如此历害,岂不是太没风度了。”
段干云拍了拍朱秀脚印的泥土,摸了摸脑门,不禁也微微笑了起来,只是朱秀生气至极,他也不便笑出声了。
朱秀又虚踢朱良一脚,匆忙转身对着墙壁只跺起了脚,同时向段干云娇嗔道:“都怪你不好!”
段干云点了点头,道:“姑娘说的是,都怪在下不好,姑娘若不解气,再踢我几脚好了。”
听段干云说的认真,朱秀犹豫片刻,不禁也捂着嘴笑了起来,若真说怪谁,也只有怪她自己了,她可是先牵起了段干云的手。
段干云心道:“若说我错了,我还真不知哪里错了,看你如此可爱,本公子也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片刻后,段干云望了一眼前方,只见前方隧道弯弯曲曲,似看不到尽头。他望着朱良问道:“朱公子,你说前方还有陷阱,可是真的吗?”
朱良望了一眼朱秀,向段干云眨了眨右眼,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前方陷阱还多的很,我看……咳咳!你还是牵着小妹好了,这样我也不用总为她担心了。”
朱良未说完,朱秀又一拳向他面门打来,朱良微微侧身,只向前方快步而去,同时笑道:“哎吆!打死人了,我先走一步了!”
朱秀本想追着朱良打上几拳,以略微解点心中怒气,当经过段干云身旁时,看段干云望着自己傻笑,朱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顺势又打向了段干云的面门。
段干云微微一怔,便跟着朱良向前方跑去。关之灵和苗玲看的十分有趣,两人嘻嘻而笑的同时追向了段干云他们。
段干云和朱良刚经过一个弯道,便来到了一处开阔空间。只见此地四四方方,左右上下相距七八丈,四面墙壁皆是大理石块,四面石壁中央处稀疏点了几根蜡烛,照的屋内也算明亮。
正中央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深深刻着“鬼朗墓”三字。空间里面的一角,坐着一个老者,他惊讶的望了段干云他们一眼,便缓缓闭起了双眼,坐在墙脚依然一动不动,似对众人毫不在乎。
段干云本以为完颜列会惊慌失措,以至于向他们扑来,没想到他竟如此淡定。只有朱良知道,完颜列心里此刻定是七上八下,正想着如何应付众人的法子。
看完颜列一动不动,段干云先前想的种种法子,此刻格格不入,便束手无策了。
片刻间,三个姑娘也相继来到了墓室,看完颜列一动不动,关之灵微微一笑,道:“完颜老贼,你倒是淡定,岂不知命将不保吗?”
完颜列淡淡一笑,眯着眼道:“明知性命不保,那又何必慌乱?只怕老夫一死,对你等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段干云愣了愣,望着关之灵道:“看他此刻无力逃脱,不如咱们捉个活的回去吧!”
关之灵微微抖了抖手中长剑,望着苗玲笑道:“苗姑娘,你觉得如何呢?”
苗玲犹豫片刻,笑道:“段干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无论怎样,活的总比死的有用多了。”
关之灵点了点头,望着段干云道:“段干公子,那就有劳你去绑住那老匹夫了。”
段干云呆了呆,第一次听关之灵说话如此客气,不禁有点不太适应,他匆忙拱了拱手,道:“末将领命!”
朱良望了望段干云破破烂烂的衣衫,微微笑道:“段干公子,你再撤衣服,只怕要赤身露体了。”
段干云微微一怔,叹道:“既然我已入了地狱,再入一次也不妨事。何况我一个大老爷们,又岂会在乎这点小事呢。”
段干云说着,“嗤嗤”几声,又撕了一大片内衣的布料,只露出了些许上身的肌肤。
众人微微一笑,朱秀望着段干云笑道:“段干公子,你怎这么笨呢,你就不能撕那老头的衣服吗?”朱秀说着,用嘴指了指完颜列。
看朱秀撅着小嘴,很是可爱,段干云竟又看的呆了。他只觉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这小姑娘,似乎她生气的模样,更是好看已极。
苗玲看朱秀又羞红了脸,怕她又要生气,便轻轻掐了掐段干云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公子,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段干云愣了愣,匆忙收回心神,望着苗玲叹道:“姑娘说的是,我应该撕那老头的衣服才是,只是已经撕了,那也没办法了。”
听段干云说的实在,对自己的无礼倒没一句辩解,都不禁哈哈大笑。朱秀心道:“听他说的,难道我真让他如此痴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