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沅星与周领导的婆娘,让她俩暂且回避之后,我很是不安的将门打开。
本以为来的是康村长的狗腿子,没想到却是大头的老战友胡海,他举着三根非常漂亮的鸡毛,我嗅了嗅,顿时就闻到一股骚气。
“李大大哥,老班长让我带人来救你!”
天色渐晚,他五大三粗的个头在夕阳下十分精神,杵在那儿就跟木桩似的说着。
瞅了一眼他身后懒散的十几人,我暗骂了句:“大头你他娘的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找些个外人来干啥”嘴上却说道:“原来是海哥,别站外边了,让弟兄们都进来!”
胡海只是个让别人当枪使的无脑流氓,我搞不懂大头的意思,警惕的看着十几个人进去以后,我顺手就将门给带上,然后严肃的瞪着胡海,希望他能给个理由让我相信他。
“山哥,上次的事情兄弟我对不住了,老班长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我这帮弟兄只要有钱,头可断,血可流,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胡海腰上的衣服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藏了凶器,见我瞪着他,他满是戾气的脸色挤出了一些生硬的笑,挠着太阳穴说着。
大头是我兄弟,理应不会害我,不过挖坟盗墓的事情终究见不得光,我想了想了,张嘴就和盘托出。
“海哥,既然是大头让你来的,我相信他也跟你说过咱是干什么的,成事了,价钱绝对让你舒心!”
“山哥,你吩咐吧,咱要怎么做,老班长都已经跟我说明白了,这些弟兄也是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好手,绝对靠得住!”
打量了下他带来的十几个人,正如他所说,这些人全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汉,手脚上的功夫不言而喻了,但是挖坟盗墓是个技术活,我担心他们脑子不好使,于是将阴火鵟和后山的诡异说了出来。
“就这傻鸟,呵呵,山哥,说句不好听的,兄弟我两拳过去就能叫它变死鸟!”
“只要不是枪战,怂个逑,咱只看钱,不看事也不看人!”
……
他们议论纷纷又言之凿凿的,如同我所想一样,竟全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行了,说再多都没有,我问你们带了什么家伙,都亮出来瞅瞅!”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胡海招手,他们一摸肩膀上的皮囊,有的摸出了斩马刀,有的是钢管……瞅来瞅都不见和我心意的家伙。
“海哥,你这不行,就算没抢,你好歹弄点弓箭或者弩之类的远程武器,咱要是这样进山,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胡海抿嘴想了一会儿,突然眉飞色舞的说道:“成,咱回去准备,明早再来!”说完,他转身就准备带人离开。
我担心这次会死,心里突然有些挂念何馨,看了一眼人群,那老拐居然也在,于是喊住他说道。
“老拐,你留下来,把头发削了,替我住在观里,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徒弟,晚上我得回去一趟,上次的事情有些对不住了,回头给你拿一万块钱算是补偿”
老拐一听,顿时就满脸春风的答应了,他上次被砍了一条手臂,纱布上的血迹都没有干,应该对沅星与周领导的婆娘构成不了威胁。
交代清楚之后,我跟着胡海赶到乡里,通过交谈才知道他是机械兵,并承诺明天带点新鲜玩意给我瞅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摸了几百块钱给他就回村了。
我坏着对新鲜玩意儿的好奇回到水库上,破旧而又矮小的屋子里凉着昏暗的煤油灯,何馨孤寂的坐在床上,瞅着跳动的灯火发呆。
自从睡了她以后,我就没有再来看看她,以至于站在门外瞧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满心都是内疚,深沉的叹了口气,走进屋里,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窜起来就扑到我怀里,趴在我肩膀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两只手也不闲着,非常大力的掐我后肩膀。
我忍着钻心的痛,任由她放肆的掐,就算痛得流出眼泪也不在乎,挨着她的脸,嗅着她发丝上的香气,内心瞬间就被愧疚填满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晚上咱俩喝点吧!”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瞥见墙角有上次喝剩的酒,将她扶到床上坐下之后,拾过酒瓶拧开就抿了一口,然后递给她说道。
“对不起,如果我以后不在了,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要老实的那种!”
何馨望着酒瓶子,满是泪痕的脸上挂着一丝忧伤,她嗅了嗅了冲鼻子的白酒,忽然仰头灌了一口,兴许是白酒太辣了,她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我急忙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怕着。
“在学校的时候就发现你个贼,我从来没奢望你能一直配着我,但有空还是多回来来看!”
可能是喝酒了,她脸色红红的,很是好看,我忍着亲吻她的冲动,板过她的肩膀说道。
“不,你并不知道我是个贼,如果出事了,你得说是我骗你的,对我所做之事一概不知!”
我不想她为我背上知情不报和窝藏罪犯的罪名,这个世界犯法了总会有报应,如果暂时没来,那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何馨忽然勾着我的肩膀,水灵灵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瞅着我,我心想着这个时候应该去亲她,伸手一揽,将她拉到怀里,猛的亲在她的嘴上。
她的嘴很软,带着芬芳和酒香!
她的脸很烫,绯红之上是灼人的炙热!
她的眼神开始迷乱,呼吸开始急促!
我的心却很乱很乱,瞅着她,亲吻着她,感受她带给我的温存和炙热的感情,慢慢的,我俩就情不自禁的躺了去。
我的手穿过她的秀发,落在她的白皙的脖子上……
夫妻之间的事情并不像钻小树林,打野战那样刺激,但是却足够温暖,我爱她,事后仍然抱着她不肯松手,她也想个乖乖兔一样钻在我怀里,粘着我。
明天就要进山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很珍惜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温存,抱着她,亲眼看着她躺在我怀里安然入睡,直到胳膊僵硬,直到下半夜的月牙儿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