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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广正在那荒村之下的地室里,听着手下人汇报有关于宗隋那边的情况。从玄天冥带大军屠城,再到玄天华被炸死在桐城之外,一直到宗隋京都淳于家造了反,李广听得连声感叹:“我早就说过,李简哪里是当皇帝的料?就他那点儿见识还敢跟大顺做对?以为巴着个端木安国就威风了?哼!不自量力。宗隋没了吗?没关系,本王根本也没想帮着那李简坐稳皇位。本王想要的是这大顺,哪怕是用别人的脸去活一辈子也没关系。即便不行,本王也要搅一搅大顺这碗水,总不能让宗隋白白的就丢了。还有那李坤简直就是李家的丧门星!老头子当初一心一意地要把皇位留给他,结果呢?哼!你们都看不起我,没想到吧?到最后能为宗隋尽最后一份力的,还得是这个你一直都看不起的儿子!”
他怒从心头起,表现在脸上,让那层人皮面具都跟着扭曲。手下人看着他,就觉得这人一会儿是宗隋的三皇子李广,一会儿又是大顺的八皇子玄天墨,一张脸变幻莫测,阴晴不定,直让人看得遍体生寒。
近日,右相府上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风天玉身边的丫鬟咋咋虎虎地跑进来,面带喜色地跟她说:“小姐小姐,好消息,那位李公子向老爷夫人提亲了,说是想要迎娶你。”
“什么?”风天玉跳脚,“这特么是什么好消息?你这丫头该不是脑子坏掉了吧?那李坤抽的是哪门子风?他为什么要去提亲?他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不知道吗?命都顾不及的人,还胆敢提亲,他有病吧?”
风天玉气得没法没法,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转,看得那丫鬟头晕。小丫头也是无奈,“小姐啊!人家为啥去提亲,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大年夜晚上干点儿啥不好,非得跟那位李公子喝酒,还秉烛夜谈。就连奴婢都觉得您是对他有意思,何况一个男人。”
“不是吧?”风天玉抚额,“就是觉得京城那阵子太憋闷,府中又没有什么人能陪我说说话,我是临时抓壮丁抓到的他啊!他咋那么自作多情?”
“可是……”小丫头挠挠头,她觉得她家小姐对那位李公子挺特别的,别看总是欺负那人做事,可一般来说,她家小姐是不轻易欺负谁的。换句话说,这风家大小姐就属于我不上你,我压根儿就不跟你说一句话的主儿。可那李公子在府上一年多快两年了,大小姐跟他之间的互动还真是蛮多的,把人欺负了个提溜乱转,可是过后却又于心不忍,总会找点理由给些甜头。比如那次李公子劈柴砍到了手,小姐居然把老爷珍藏的伤药给偷了来送李公子。这要说她对人家没意思,谁信啊?
可风天玉就是打死不承认啊!她说:“那李坤是个落破之人,我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我嫁什么人不好,非得嫁给她?现在大顺可就一位丞相,父亲地位高着呢!”
“小姐!”丫鬟叹了气,“你可知道,如今京里最著名的两大难是什么吗?那就是您和平南将军府上的任大小姐。”
“什么意思?说我们老嫁不出去吗?”风天玉气得跺脚,“姑奶奶就算是老死在府里,也绝不会嫁给那李坤!他自身都难保呢,娶我作甚?”
“可是老爷似乎挺赞成的呀!”丫鬟说:“夫人也觉得你俩合适。”
“哪合适?我爹是不是老糊涂了?我的天!要真是糊涂了可别再上朝了啊!耽误国事可不好。”她掐着腰冲到院子里,瞪着一个方向狠狠地道:“该死的李坤,就是我爹娘都同意了,我也绝不同意!”
“为什么呀?小姐,你俩不是挺聊得来的?奴婢还真从没看到过你跟哪位公子能如此投缘。”
“投缘归投缘,那跟要嫁给他是两码子事。”风天玉拉过那丫头,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他家在哪吗?他家在宗隋,可远可远了,从他家那边到咱们京都,要走好几个月。你说你家小姐要是嫁到那种地方,我爹娘想我怎么办?那么远的路,想回来一趟都难。虽说宗隋现在已经是大顺的国土了,可我这心里还是不好受。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呃……小姐。”丫鬟凑近了些,“你就是因为路远才不想嫁呀?”
风天玉有些尴尬,摆摆手,“差,差不多吧!”
“那小姐就别犹豫了,嫁吧!人家李公子说了,不回老家,就待在咱们丞相府里,当上门女婿。”
“啥?”风天玉一下没听明白,“上门女婿?”李坤脑子进水了么?上门女婿是那么好当的?媳妇儿进门还婆婆的脸色,难道李坤想天天看她爹的脸色?不过再想想,好像看她爹脸色这种事李坤已经看了小两年了,习……习惯了吧?
她没了话说,要真是能一辈子留在家里,不用去伺候婆婆,也不用看夫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脸色,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比起当嫁出去的女儿,娶进来一个女婿这种日子才是她真正想过的吧?只是……风天玉冷静下来,上门女婿这事儿虽好,可那李坤可千万别是另外一个步聪……
从宗隋带回来的端木安国,如今就被搁置在御王府的地牢里。用玄天冥的话说,这地牢打从布置了,就从来没有用过,因为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触怒他触怒到要他把人带回来扔到这地牢里折磨,所以,端木安国也算是给地牢剪了彩,整日在地牢里哀嚎,到也成了御王府一道独特的景致。
怎么说是景致呢?因为凤羽珩把端木安国也给做成了药人,就像当初千周折磨封昭莲一样,把他泡在一个大水缸里,里头灌满了能让人变得不男不女的药水。人死不了,但却只能在无尽痛苦中活着,眼瞅着自己身体一点一点发生变化,却求助无门。
有凤羽珩的特殊照顾,端木安国可比当初的封昭莲惨多了。他被凤羽珩亲手挑去了手筋脚筋,现在就是个残疾人,原本是想砍去四肢做成人彘,可凤羽珩又觉得那样太恶心,这才没动手。泡他的药水是透明的,比当初封昭莲用的那种高级,都是出自凤羽珩之手。泡他的水缸也是玻璃的,端木安国从来没见过样的材质,只觉得凤羽珩出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包括一直在他面前摆着的那面吓人的镜子。
水缸不大,他活动受限,万分难受,凤羽珩怕他无法及时观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于是就在他面前立了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后世的镜子把个端木安国此时的情况给照得一清二楚,以至于那老贼不知有多少次对着那镜子崩溃尖叫。
终于有一天,端木安国发现他身下的那处男性特征已经萎缩成了指甲大小的一个小球,皮肤也变白了,胡子也掉落了,就连嘶吼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