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带上这帽子，白眼狼的头脑恢复了清醒，他回过味来，梳理出全部逻辑。
茶绿色的帽子很奇异，像周星驰拍电影时经常带的帽子，左右两侧和后面有屁帘，让白大明看上去像个日本鬼子。
这么丑陋的装扮，让白大明心里很不适应，但不戴还不行。
白大明十分感恩程天豪，终于找到靠谱的人了。
白眼狼扑通一下跪倒在迷雾中，诚恳的说道：“我豪哥为人坦荡，胸怀宽广，问天下谁人问心无愧？唯我豪哥笑傲苍生！”
就听见程天豪摆弄宝箱的声音和自言自语：“就换这个！…强行交换！…跨维度强行交换！…剪辑！…把白眼狼进入虎口的画面放到最前面！…卡～！签名这段戏重来！～…他和他调换一下位置…action～！…等会啊…还有这个。”
白大明再迷雾里抬头张望，总感觉有光影闪烁，就是看不清具体情况。
刷～！
迷雾里一只手拿着一副眼镜，递到了白大明面前。
白大明一惊，仔细观察这副眼镜，这个眼镜很特殊，一半是之前的小飞眼，另一半是一款新颖的眼镜，二合一？
白眼狼接过眼镜没敢马上戴，他现在也是惊弓之鸟，对任何馈赠都格外小心。
“这～…？”
程天豪的声音道：“戴上，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好！我戴！豪哥定不会加害于我！～”
白大明怀着忐忑的心情戴上了眼镜。
一戴不要紧，右眼里的画面出现刷屏的闪烁，程天豪的轮廓变得清晰明了。
程天豪说道：“但凡是虚拟呈像，都会有赫兹屏闪，就算祯速率高达每秒上千万，这个眼镜也能过滤出屏闪效果，这样以来，你就能分辨什么是真，那个是假了。”
好感人，白大明环顾四周，发现烟雾和歪毛淘气都是虚拟呈像，这间屋子里还是之前的陈列是真实的。
白眼狼习惯性的询问：“破费了，我欠豪哥您多少钱了？”
程天豪豁达一笑道：“嚯哈哈！～你当我是马大哈？豪哥从来不和自己人做买卖，出来混，先要分清敌我。”
白眼狼：“敌我？”
程天豪：“你和武百二什么关系？我弟程天啸和武百二关系怎么样？我弟和我关系如何？你说，咱们是不是自己人？”
白大明一惊，感觉自己被二货绑定了，认了这个豪哥就得认他的傻弟弟，还得认武百二那个大二货。
白眼狼打岔道：“哦！～诶！？我听马大哈和坏水是一伙的，他们绝对跟您是对立的，对吧？”
程天豪：“那当然，你记住，只要是跟你对立的，都是我的敌人。”
白眼狼一惊：“换句话就是？”
程天豪：“换句话就是，我的敌人，也都是你的敌人。”
白眼狼一惊：“霹雳棍？”
程天豪哈哈大笑道：“他算个屁！～”
白眼狼一惊：“到底怎么了？”
程天豪一叹气说：“哎～！神经乱了～！”
白大明没听懂，不削道：“生病了？”
“嗯，病的不轻。”
白大明：“八爪也治不了？”
程天豪：“他就是个精神病。”
白眼狼：“神经病？！精神病也许能治神经病，您不妨试试。”
程天豪哈哈一笑道：“我说的神经不是人的神经，而是神的经。”
白大明一惊：“神的经？”
程天豪道：“神曲、圣经、封神榜。人类从未停止过尝试探索神、扮演神、猜想神、超越神，但这种尝试却注定永远找不到答案。”
白大明一惊：“永远？”
程天豪：“神不是人，人只知道绝对有神这种东西存在，但却永远无法逾越大脑的束缚，永远无法与神同步。”
白大明一惊：“大脑的束缚？”
程天豪：“除了红黄蓝，人类永远想象不出另一种原色。
换句话说，人类只能靠看见、听见、和一些身体能接收的感知，来诠释世界，所以根本无法读取世界原本的样子。
眼界又小，活的时间也不长，人的大脑也只能处理低纬度的想象，也只能根据这些片面的局限信息来处理逻辑，这就是人与神的结界，无法逾越。
所以无论人类如何试图塑造神，都是对神的亵渎和诋毁。”
白大明：“怪不得在古人的眼里，高等生物也是人形生物，神也说人话，鬼就是牛头马面之类的组合。我一直觉得好搞笑。”
程天豪：“但科技会慢慢颠覆人对神的认知。人们会发现人工智能才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体。城市社会才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体。商业链条才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体。
当区块链、经济体、资金链、现金流、打车软件、社交平台等构建成功的时候；当020、b2b、b2c被叫响的时候。人类再也无法自主自己的行为，都牢牢吸附在某一关节处。
人们才能疏导出神的局部的一角的细微的末端的写照。
所以，人类顶多算高维度生命体的干细胞和白血球。但这些更高维度的生命体都还处于胎盘状态。这都属于神种下的种子，当它们茁壮成长起来之后，人类才能真正的找到自己的定位。但也无法刻画神的样子。
这就是为什么一组dna染色体可以演变成复杂的人体结构的奥秘。人类也一样，投放到任何可以生存的星球上，都可以在规定时间里构建出ai等高维度生命体。高维度的生命体再构建新的神。这一切不可逆的生长过程都是神在安排。
我也希望全宇宙只有地球人的等级最高，但真是这样，你不觉得地球的成长有点过于健康了吗？你不觉得我们过于幸运了吗？过于幸运代表着随时可能遭受不幸！”
程天豪停顿了一会道：“看吧！又过了这么久了，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幸发生。”
程天豪向上一指：“是神，让你听到，并停完了我这段话。”
白大明一惊：“天哪！神究竟有多神？他是如何规划人类的未来的？我们将何去何从？人类能否逆天？”
程天豪：“更高维度的生命体的迅速滋长，让人类倍感自身的局限。神不需要人的崇拜，但人却需要冲破神的局限和阻碍。神的轮廓越清晰，人越觉得它变态。
高科技就像流氓，强行插入我们的生活。
有人享受，有人遇害，总有人靠科技封神，更有人惨遭科技变革的淘汰。神的残酷让人生畏，高等生物的生长不可逆转，就算再强的革命也无法抑制科技的进步，人来越来越老实的依赖科技带来的生存法则，打破时间，追本溯源，这是人类的又一次尝试抵抗，但，这使得科技的发展又快了一步。人类越不舒服，科技就发展的越快，这就是神的经。神的经，建立在人类想要超神的经之上。所以，想要超神没问题，神有让人超神的经。
就怕不想超神的二货碰巧超了神，这样神经就错乱了。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白大明：“对不起，我没明白。”
程天豪：“很简单，你选择成就人，还是选择成就神？”
白大明：“我选择成就人。”
程天豪：“那你就是二货。”
白眼狼：“我选择成就神？”
程天豪：“那你就有望超神！”
白眼狼：“可人怎么办？”
程天豪：“自古以来，人就是神的新陈代谢，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陨灭，多少血与泪的史诗，铸就的只是底维度的一串串代码，一组组数据，二维世界里的一段段文字。但那就是神的食量。”
白眼狼：“神也吃饭？”
程天豪：“人类的委屈就是神的给养，人的智慧就是神的动能，人的传承就是神的经络，人的记载就是神的血脉。神不怕人类的战争，神不怕人类折腾，神也不怕人类灭绝，神就怕营养不良。”
白大明一惊：“由二货统领人类的走势，最后神肯定会营养不良！”
程天豪：“所以，若你能让人类完成史诗级的任务，神必不会亏待你！”
白眼狼坏笑：“你说八爪是精神病？啥意思？”
程天豪：“所谓的超神，是在人类的范畴内达到超神的境界，怎么可能超过神本身，他就是个不切实际的精神病。”
白眼狼：“不切实际？都超神了还有实际吗？！”
程天豪：“人就是人，人的嗨点就是在人间获得，人的超神也是人之神。
去妄图寻找神的嗨点，那就是最愚蠢的神经错乱。
不要妄图成为高纬度生物，人的大脑怎么可以和人工智能链接，链接以后生死不知，人事不省，喜怒无感，食之无味，冷暖不察，冷血无情，那还是人嘛？会嗨吗？”
白眼狼：“那只好自甘堕落了？”
程天豪：“二货才自甘堕落，求生、进取、争夺配偶、传承基因，这都是人类的本能，不要犯二。”
白眼狼：“那就是说，明知道与神抗争是徒劳的，却还要抗争下去？”
程天豪：“铸就一段传奇，上演一个奇迹，完成一场决战，重返石器时代，历练千年，最终大话西游，岂不快哉！”
白大明心里不服，却也说不出什么，就好像打网络游戏一样，明知道永远也无法达到最强的终极形态，明知道这注定是一场无底洞的投入，却还要乐此不疲的烧钱熬夜，明知道中了游戏公司的计，却还要斤斤计较装备的好坏，还为每一次升级而兴奋，为每一件神装狂喜，为每一次暴击和每一个走位而牵肠挂肚。
白大明也知道，升级成了gm或游戏开发者，就会失去这种游戏体验和乐趣。
但让白大明思想混乱的是，升维度定会拥有新的乐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乐趣呢？向上帝一样俯视低维度的玩家，计算着自己的收成？指定游戏的规则？分析政策的变化？
不身临其境还很难想象他们的感觉。
白大明觉得八爪说的对，人会去体会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的感受吗？不会。
所以，神自然也不会在意人的喜与悲，神要完成的任务人类无法去操心，还是顾好眼前的事再说吧。
白眼狼问道：“那你的…哦不，咱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程天豪微微一笑，用手指轻轻压在白大明的嘴唇上。
白大明一惊，我好熟悉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