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明就里的人，会觉得神学一说是无稽之谈，就连我以前也是这样觉得，可是当我越加深入的了解科学奥秘之后，我便改变了从前的认知。”赵方泰说。
“举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物理实验做例子，双缝干涉实验至今依然让绝大多数的科学家感受到恐怖，这个实验最终表述出来的结果是说，我们现在的一个动作，可以决定电子过去的一个动作，其中的原理若是能成功剖析掌握住，人类便能改变因果甚至扭转曾经既定的历史。”
“我其实对这个实验有一个我自己的理解，那就是当我们闭上眼睛没有看到电子的时候，电子就不是实在的东西，它就像个幽灵朝四周散发开，而当我们睁开眼，电子的波函数就会瞬间坍塌，变成一个我们实实在在所能看到的粒子……这与哲学上物质由意识决定的唯心理论多么相似？”
“所以在我看来，双缝干涉实验最恐怖的地方不是能改变过去事实，而是这个实验证明了世界极有可能是虚假的，世界仅仅因为意识而存在，而除了神灵的意识以外，还有谁的意识会有这样的威力？”
说到这，赵方泰苍老的脸庞上浮现起深深的唏嘘感慨之色。
李笛全程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着实是没想到，这位跟随了五年之久的团队领袖老者，中科院上一任院长，物理界的泰斗宿老，脑子里竟会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
关于双缝干涉实验李笛不仅听说过，并且他还多次亲手实验过，大概是脑回路构造不同的缘故吧，李笛不像其他科学家那样感受到恐怖，他只是觉得这实验很神奇，甚至是很好玩……
仅此而已，李笛绝没有赵方泰那般多的内心戏，还牵扯到哲学上的唯心理论，世界又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呢？这是一个多么荒诞离奇的说法啊！哪怕是科幻小说家都不敢这么写吧。
赵方泰卧室里堆积成山的神怪书籍，原来是有这样存在的理由。
“很多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好事，尤其对我们这些学者来说是这样，宇宙中的神秘奥妙堪称无穷无尽，我们地球乃至整个太阳系，只是浩荡烟海当中的一粒尘埃，知道越多，便越发觉自己无知。”
说完这句话，赵方泰转头见李笛一脸懵懂表情看着他，浑不在意笑笑，把李笛面前杯中的开水添满，道：“我今晚有感而发，对你说的话有些多了，你不用在意，我一大把年纪发发牢骚罢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明天我们再启动一次反应堆，无论能否成功实现可控核聚变，我都答应给你两个月假期。”
从赵方泰的住处离开后，李笛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他原本过来是要跟赵方泰请假，结果莫名其妙听对方长篇大论了一番。
李笛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