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芸放声尖叫,其声音颇为尖厉,只刺的刘仁玉耳膜阵阵发麻,而滑翔翼下方的镇北堡军民望见了,都是侧目而视。 u.co更新最快
“喂,你别乱动,也别喊了,不然我掌握不好平衡,要是掉下去了,你死了不要紧你,莫把我牵连到地府去了。”刘仁玉对着身前的孙玉芸道。
“你,哼!”孙玉芸闷哼一声,显然极为生气,不过却是终于不再乱动和尖叫。
此时,滑翔翼随着微风在空中飞翔。
气流吹动着孙玉芸的发丝,带着阵阵香气,轻抚着刘仁玉的脸。此等暧昧异常的场面却没有在刘仁玉的心中激起半点儿涟漪,他一直在想飞完滑翔翼,就赶紧把这位小姐送走。
孙玉芸并不知道刘仁玉心中所想,她此时终于收起害怕的心思,从空中俯瞰大地,一种别样的,莫可名状的情绪填塞在她的心头。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滑翔翼平稳地在城外雪地中降落,由于它落地时带有冲力,刘,孙二人都扑倒在地。
刘仁玉整个人都压在孙玉芸身上,然后他听到了孙小姐的喘息,然后他此时觉得孙小姐的秀发原来是那么香,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最后他可耻地激凸了。
就算是隔着那么厚的衣物,孙玉芸都感受到了身后男子的异样,她顿时面红过耳,同时心脏还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刘仁玉即使察觉到自身的异样,立马起身,脸上颇不自然地嘿嘿讪笑不止,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就这么默然无语地站着,天上冬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整个大地银装素裹,天地一片苍茫。
最后还是孙玉芸问道:“这个大风筝好生厉害,拖着我们两个人也能飞起来,它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个啊,木料是铁梨木,上面覆盖的是多块儿兽皮拼凑缝制而成的一块儿大兽皮,可以兜住风,因此就能让咱们飞起来,咋样,好玩儿不?”
“好玩儿,我还是第一次玩儿这么好玩儿的东西。”孙玉芸的头发此时被风吹得散乱至极,看起来披头散发的非常不雅观。
于是刘仁玉便建议道:“孙小姐,你的发式有些乱,如果你不嫌弃,就到我房中去打整一下可好,我那里有一面大镜子,堡中其他地方没有。”
“嗯,我去。对了,刚才有些紧张,为了不喊出声音,就掐了你两下,你没事儿吧?”
听到孙玉芸这么说,他就是再痛也得说:“没事儿,男儿汉,这等小伤何足挂齿。”
“那就好,你带我去吧。”孙玉芸难得温言道。
刘仁玉察觉到孙玉芸语气有些变化,心中觉得诧异,但是并未深想,他命令在城外巡逻的游骑将滑翔翼带回。
然后又要来两匹马,打算与孙玉芸分别乘坐,回到城中去,不过孙玉芸不会骑马,于是刘仁玉只好与孙玉芸同乘一马,在原野上奔驰。
孙玉芸坐在刘仁玉身前,今日她却是第二次被这个男子抱住,是以不自觉地脸上发烫,这时她没来由地暗自想到:“这厮倒也还不错,就是丑陋了些,不然倒是个好夫君。”
想完这些,她忽又觉得自个儿的想法太过离谱,便猛地摇一摇头,想把先前的念头抹去。
她身后的刘仁玉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此时这位守备大人正在强力克制,心中则念念有词道:“大兄弟,你可要忍住,给我留点儿面子,不要抬头啊,千万不要抬头啊。”
就这样,孙玉芸一路心如鹿撞,胡思乱想,而刘仁玉则元神合一,专心致志地压制男性的自然生理现象。
两人各怀心事,在堡中军民莫名惊诧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奔至镇北堡把总府。
等孙玉芸下得马来,刘仁玉终于如蒙大赫般地也下马,然后他指引着孙家小姐到自个儿的卧室里去梳头发。
在送孙小姐进去前,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孙小姐,你到我屋里,就对着镜子梳头发就好了,别的东西可不要乱动啊。”
孙家小姐平素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句话,“嘿嘿,你不要我动,我偏要动。”她心里说道。
等她进到刘仁玉房中,她看到了很多稀奇的东西,比如标注着延绥山川地形图的沙盘,比如挂在墙上,标注着大明地图字样的巨幅地图,又比如,靠在床头样式古怪的胡琴(吉他)。
然后,她有看到那个炕的样式可很有些古怪,她坐在上面,那炕马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然后凹陷下去,等她起身,那床凹陷的部分复又弹起,她觉得有趣就在那个坑上坐下,站起,坐下,站起。
玩了好一阵,她又把目光瞄向梳妆台的抽屉,宝贝的物件儿必然是放在那里面吧?
她带着浓烈的好奇心,先打开一个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她拿起盒子,打开,只见其中放着两本书,封面上郝然写着《生理卫生上卷》与《生理卫生下卷》等字样。
她翻开书来一看,只见这个书里面儿,有字句,还配的有画,那些个字句写的生动无比,那些个插画更是栩栩如生,唯一不可取的是,这是春宫图。
看到这等画面,孙玉芸好似手中捧着炭火一样,急急把书丢掉,心中暗骂道:“无耻淫贼,着实恶心。”
骂完这句话,她又打开一个抽屉,那个抽屉里也是放着一个盒子,她把盒子打开一看,觉得非常惊奇。
“咦,这个东西好像手铳啊,但是却比手铳要小的多。”她想把那个手铳拿出来,却不成想,还有些重,于是她便双手将其取出。
她拿着这个类似于手铳的物体,看了又看,忽然看到手柄处似乎有一个机括,便搬动一下,带来“哒”一声脆响。
然后她又将手指勾在扳机处,学着火铳兵的样子,瞄来瞄去。
恰在此时,刘仁玉推门而入,口中问道:“孙小姐你的头发梳好了没?”
然后他就看到孙小姐拿着他那把后世带来的手枪指着自个儿,他一时心里没来由地一惊,脚底板升腾起一股寒意。
他顿时汗出如浆,紧张万分地哆嗦道:“孙小姐,别乱来,别激动,可不要扣动扳机,把枪放下,乖,听话。”
要了命了,孙小姐听到这个话,骨子里的逆反心理发作,她也没想太多,还以为这是个玩具之类的物件儿,于是她断然扣动扳机。
“炯”一声,橘红色光芒闪烁,强大的后坐力带的孙小姐一跤跌在地上,等她回过神来一看。
房屋中飘散着棉花碎片,对面刘仁玉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她才猛然意识到大事不好,她拿的只怕是火铳,而刘仁玉被她打个正着。
想到这里,孙玉芸早就骇得面无人色,她赶紧把枪丢掉,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刘仁玉跟前,将他抱起摇晃道:“喂,你别吓我啊,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你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那是个玩具。”
她摇了半天,刘仁玉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她终于吓傻了,涕泪俱下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此时,她怀中的刘仁玉突然发声道:“哎,别喊,别喊,我没事儿,我逗你玩的呢。”刘仁玉轻笑道。
“哼,你这坏人,讨厌,欺负人家。”孙玉芸起初仿徨无计,极为害怕刘仁玉就此死掉,如今见到他无事,先是心中一宽,然后又恼恨他戏耍于她,于是便将刘大人狠狠摔在地上。
“哎呦,”刘仁玉身躯着地,先是喊上一声,然后他又道:“你刚才是不是很怕我就这么死了?”
“哼!”孙玉芸别过脸去,不去瞧他。
“你手中拿的是泰西火铳,威力绝伦,若不是我有泰西秘制铠甲,可防火铳,今日我便要死在你手中了。”刘仁玉阵阵后怕道。
若不是那日杜若男将防弹衣还给他,他出于习惯穿在身上,今日只怕就是他的忌日了。
听到这句话,孙玉芸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差点儿害死你,是我不对,你别怪我好不好?”
“要让我不怪你也行,不过你要依我一件事儿,你先前也答应过的。”刘仁玉嘿嘿坏笑道。
“什么事儿啊?”孙玉芸见刘仁玉坏笑,知道必然没有好事儿,不过刚才打了人家一枪,便是有些过分的要求,也实在难以拒绝。
“我想亲你一下,就一下,行不?”刘仁玉道。
孙玉芸听到这个要求,先是呆上一呆,口中低声道:“你这坏人,我就知道”,然后她低下头去,几不可闻地轻声道:“嗯。”
“那你抬起头来嘛。”刘仁玉轻笑道。
“嗯。”孙玉芸依言闭着眼眸,红着脸抬起头来。
刘仁玉眼见得孙玉芸眉目含情,脸色红润无比,顿时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撅着嘴,对着那两片红唇,打算点上去。
待他的嘴走到半路,他忽然想起人家不愿意嫁给他,现在又是大明朝,讲究一个男女授受不亲,要是今日亲了她,只怕不合程朱礼教的规矩吧。
于是他赶紧悬崖勒马,笑道:“孙小姐,我却是跟你开玩笑呢,要是我今日亲你的事儿被你未来的夫君知道了,他不得杀了我啊。嘿嘿,你快些把发式打整好,然后就快些出来吧。”
说完,他转身而走。
孙玉芸本来闭着眼睛,有些紧张,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地等着那两片唇的到来,结果嘴唇未至,却等来这样一句话。
她听到这句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知为何却又微微有一丝失望。她眼神复杂地望着房门许久,方才轻移莲步,行至那面大镜子跟前,咬着牙,皱着眉,心不在焉地梳着头。
等她打整完发式,便对着镜子里的可人儿说道:“这厮倒还有些意思,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着实蠢笨了些。”
说完,她轻轻一笑,将那两本儿名为《生理卫生》的书,还有那把泰西手铳都放回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