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李将军所言,现在咱们且先不说如何吃酒饭,且先说待会儿跟北虏如何作战。 u.co更新最快”刘仁玉微笑着回复道。
“好,方才制帅说了,一切都听刘总镇吩咐。”李明哲说道。
“甚好,诸位将主,北虏兵马远远比我军要多,诸君以为,北虏会用何等战法与我军接战?”刘仁玉环顾自己手下诸位将领,朗声问道。
刘仁玉此言一处,靖边堡军和固原军诸位将领先是相互对望几眼,似乎都在等着别人先发言,自己先听听,这样一谦让,就导致场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场面上顿时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李继业忍无可忍,率先发言道:“大帅,北虏人多,我军人少,北虏主攻,我军主守,敌军攻我,我军见招拆招,奋力抵挡,待敌军疲弱,我军尽可以出兵追击,这样就如毒蛇攻击猎物,先抑后扬也!”
“好,继业的战法甚合我意,就是如此了,彼军人多,必然四面围攻,给予我军处于四面埋伏之中的感觉,其目的就是让我军慌乱,然后他们再留下一个缺口,一个让我们看到生的希望的缺口,诸君,若是你们身处重围,看到敌军的军阵之中出现了缺口,你们会怎么做?”刘仁玉微笑着询问自己手下的一众军将们道。
“还还用说,当然是奔着那个缺口杀过去,也好逃出生天。”张铁牛接腔道。
“然也,铁牛言之有理,若是咱们到了要从那个缺口逃出生天的时候,军心士气必然已经完全崩溃,到时候北虏只需要一路追击,我军就会在逃生的路上,被逐一杀死,诸君以为然否?”刘仁玉问道。
“大帅所言极是。”李继业等一干将主迭声回复道。
“诸君,按照北虏的一般战法,待会儿他们必然会四面儿围攻,以泰山压顶之势攻击我军,以便短时间内让我军崩溃,为了应付敌军,我决意摆出‘山’字阵,战车掩护我军左右两翼和后阵,火铳兵,长枪兵守卫前阵,
弓箭兵兵分两路,一路在前阵,遮护火铳兵和长枪兵,另外一路则在战车上机动,伺机伺机攻击北虏,仁杰和李将军手下六千骑兵待命,一旦北虏力久攻我军不下,出现疲态,则我军便可以趁机追击,柯志宏何在?”刘仁玉说到这里,忽然爆喝一声道。
“志宏在。”柯志宏听到刘仁玉在召唤自己,马上就答应一声道。
“而马上就把热气球升腾起来,待会儿接战之时,准备观察敌情和传令,若是风向合适,还可以如从前一般径自去轰炸敌军。”刘仁玉下令道。
“是,大帅。”柯志宏先是答应一声,然后马上就转身而去,准备将热气球升腾起来。
待柯志宏走了以后,刘仁玉复又对着手下诸位将领说道:“诸君,现在察哈尔部人丁不旺,必然不能承受太大的伤亡,他们的伤亡便是只有一成,林丹汗也无法承受,所以他们攻击的时候,必然是进攻猛烈,然碰上咱们这样的一等强军,其久攻不克,伤亡巨大,当然会很快退兵,
若是此战我军只是等到察哈尔部大军伤亡变大而自行退兵,他们元气未伤,短期内恐怕还会来我大明边地劫掠,所以咱们这次必须给予他们重创,让他们短期内再也不敢侵犯我大明国土,
我意,等到他们将要退兵,指挥出现混乱的时候,我军除了炮兵之外,所有人都合兵一处,向着林丹汗的汗旗所在的方向全力冲杀过去,林丹汗现在是整个察哈尔最后的顶梁柱,他一定会爱惜自己的生命,他必然会全力撤退,其余北虏兵马也会拼死来保护自家大汗,到时候我军尽可以发挥甲兵犀利,训练充分的优势,尽全力击杀敌军。
我一万精兵对阵五万并无死战之决心的北虏大军,胜算极大,诸君都知道,昔年南北朝的时候,陈庆之只带领数千兵马,便挥师渡江,震动整个江北,淝水之战,苻坚八十万大军败于数万北府军之手,完颜氏女真骑兵时以数千骑兵对地耶律洪基二十万大军,也战胜了,所以此战只要我军下定决心死战到底,区区五万北虏兵马根本不足为俱。
不知诸君是否有信心跟着本镇一起将对面儿的北虏逐回草原,让他们以后望见我军的旗帜便望风而逃。”刘仁玉询问自己手下的一众将领们道。
“大帅无论身在何处,末将等都必然会在大帅身后。”李继业等一干将领豪气干云,朗声回复道。
“甚好,咱们动起来,将军阵列好,且看一直在那里杵着的北虏大军何时来攻?”刘仁玉说完这句话,靖边堡军和固原军便开始迅速移动起来,准备按照刘仁玉的布置排列军阵。
在这个过程中,林丹汗一直没有动,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路奇怪的兵马,惊诧之情一直都停留在他的脸上,久久不曾散去。
自打林丹汗带着手下兵马看到洪承畴和刘仁玉所率领的这路兵马开始,他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果真大明兵马耶!?”林丹汗初见此路兵马,惊骇之情便出现在他的脸庞上,而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塔什海,虎鲁克,还有巴达西等人脸上。
林丹汗等一干蒙古贵族都是知兵的人,敌军成色如何,一望便知。
只见这对面儿的明军,一色的红色盔甲,看起来颇为厚实,他们身上有盔甲,脸上也跟岱钦说的一样,有面甲遮护,便是脖颈之上,也是遮护的甚为严实。
“装备精良。”林丹汗心中微微一叹。
林丹汗再看。
林丹汗放眼望去,只见这些明军在高速运动之时,阵型不乱,行进有度,随后天鹅音响起,令旗挥动一阵,马上就婉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动如山,静默地立在那里。
“训练有素。”林丹汗有些心惊。
靖边堡军中的很多人都是百战老军,就这么立于旷野之上,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呐喊,嘶吼,但那肃杀之气,却从面具之上黑洞洞的眼窝中流溢而出,直冲林丹汗所部大军而来,割得林丹汗等人脸上生疼。
“百战强军。”林丹汗先是在心中暗暗嘀咕了这样一句,随后便神色严肃地环顾左右道:“你们觉着对面儿这股明军成色如何?”
虎鲁克闻听此言,不假思索地出言回复道:“岱钦所言不虚,此路人马甲兵犀利,训练有素,确然很有些厉害。”
塔什海没有说话,只是点一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赞同虎鲁克的说法。
“看起来,这路明军不仅仅是只有三千人厉害,本汗目力所及,似乎都是强军。”话说这林丹汗正自与手下人马打量和评估洪承畴和刘仁玉所部明军之时,不提防对面儿忽然升腾起一个物事。
只见这个物事婉如一个倒扣的酒囊,酒囊口下面儿有一火炉喷着火,将一个篮子带到了往天上带。
那篮子中似乎有人,此等景象顿时让林丹汗等一干蒙古人目瞪口呆。
“大汗,那是何物,居然可以带着人在天上飞!?”虎鲁克大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塔什海等人也是木呆呆地望着缓缓上升的热气球,久久不能言语。
这几位见多识广的蒙古贵族见到初次见到热气球这等超过他们认知的事务时,都如此惊异,那些个普通蒙古人见到热气球,就更是震惊无比。
“这是何物?”
“那可以飞在天上的人,莫非是神仙不成?”
“连活佛都不能飞升,他们却可以飞在天上,莫非他们不是**凡胎吗?”
那些个蒙古人看着热气球,又惊又俱之下,说什么话的都有。
此等话语传到林丹汗的耳朵中,顿时让林丹汗极为恼怒,他虽然不知道升腾在明军军阵之中的东西是何物,当他知道若是让此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之情在自家大军之中弥散,自家的大军必然会丧胆,待会儿激战的时候,说不定就会一触即溃,他不能让这种有害的情绪继续在自家大军之中滋长。
林丹汗马上就对着塔什海,虎鲁克两位大总管道:“汉人素来狡诈多端,那个东西说不定就会汉人使出的障眼法,目的就是扰乱我军的军心,尔等还不快去稳定军心,就跟他们说,这都是汉人的障眼法。”
“是,大汗。”塔什海和虎鲁克得令,便赶紧派出手下亲信到军中去发布林丹汗的命令。
塔什海与虎鲁克的一干亲信手下们在军中好说歹说,才堪堪把官兵们的躁动之情勉强压制下去。
他们好容易将军中的躁动弹压下去没多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对面儿明军又开始变阵,只见那些个巨大的四轮马车四处移动一阵,没多久便组成一个山字形大阵。
明军刚刚把军阵列完,林丹汗便看见那些个四轮马车车身上的盖板儿全数被打开,黑洞洞的炮口从马车中伸了出来,密密匝匝的,把林丹汗吓得魂飞天外。
“不成想明军野战之时居然也能携带火炮。”林丹汗心中的惊骇之情已经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