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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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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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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煜浅秋国皇宫腾云阁

    白染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老者白堔,心里开始莫名的闪动着一股不安,她暗恼自己不要胡乱,转而把目光开始环绕着四周熟悉的一切,然后暗暗的盘算着,隐匿在黑暗中的一些眼睛。

    而白堔仿佛看出来白染心中的担忧,脸色有些笑意,但嘴角却始终严肃的闭紧着,仿佛;是等到某些恰当的时机,让猎物自动示弱一般。

    白染此时并不知道白堔脑海中的想法,在确认只有白堔一人前来以后,她缓缓的从穿上起身,然后走至到白堔的身边跪在他的面前,抬头仰望着他的表情。

    白堔满意的看着白染的动作,原本交叉护在胸前的左手抬了抬,做了个起身的动作后;又插回原来的位置。

    白染看到此动作起了身。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白堔的吩咐。纵然此时她的心中有千百个疑惑与不安,可是她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她知道,在白家,能护着自己与父母的人不多,他与她之间的关系,说是亲人,却不能说是亲人。

    也许這是作为人的无奈,也许;她在人,本该无奈的时候,只能选择本能的活下去。

    “仳鹞那个贱女人还活着,如你所愿的让她被那个男人和孩子带走了!她让我告诫你,不要像她一样傻的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让我告你,你并不是她的孩子,所以不要怪她对你那么无情。”白堔说着,用一种略有温度的目光疑惑的看着白染,心中有些不明白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让那个害的他们一切计划的女人离开。

    但比起计划被打乱,她给出白家的提议确实更让他费解的,若她不是传说中拥有兽魂体的兽人,那么~长期吸食兽血对她来说只能让早点的去见阎王爷。

    但白染听闻此言,心中某些紧绷的神经,像是突然松了弦一般,瘫软在地。很多时候,她因为他可以像人类一样装傻,一切变回变得简单一些,她因为很多事情是梦,可梦醒了的现实更像是梦。有些时候,她卑贱的选择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一切,可若真是人的话,应该不会那样的吧!

    她如是想着,轻微的点着头,她想问白堔,她的父亲还好吗?可她却只能死死握着自己的手,张着嘴巴啊啊啊~的什么也说不了,然而她似又想到了一些画面,女人忿恨的身影,死命的摇晃着病床上的男人,狰狞的面孔,恶狠狠的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叱责道;“为什么?你和她长的越来越像了,是不是你也跟他一样恨不得我死!恨吧~恨吧!比起你的恨,他的恨,我更恨我自己,跟我自己的仁慈,恨我自己的卑贱。”女人说着,然后;愤恨的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痛着自己划破着自己的肌肤,刺耳狂笑总在清冷的宅院中显得如此的悲凉。

    而她;那时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这样的场面,女人的血越来越多的流淌出来,侵湿了她身上厚厚的棉服,刺耳的笑声也明显的弱了许多,一个暗灰色的身影带着一抹令人看不清楚的神色,冷冷的扫视了年幼的她一眼,那人身后跟着的是熟悉的白堔,白堔的身后便是如同那暗灰色身影一样,四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儿。

    其中一人粗重的喊道;“这孩子为什么不会哭”

    随着那人的话语一落,白堔快速的抱起还坐在血薄中的自己,猛然死死的掐着她的手臂。猛然间,一股莫名的杂草声开始在从白堔的口中溢出。那些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仿佛很失落,又仿佛很高兴的嘀咕了几句,便退了出去。

    待众人离去后,白堔脸上明显的送了一口气的叹道;“难道真的是天命吗?”他的话音刚落,空气中猛然出现一股寒意,一个锋利的爪子猛然间划过白堔的喉间处,仿佛只要稍微的用些力气,白堔便会如前世那些在她莲身前倒下的人类一样,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白堔的表情显然是一点也不害怕一般,他看着他怀中的自己,又把同样温柔的目光移向那爪子的主人,随着他的目光,映入她眼中的男子熟悉的让她恐慌,可那只有一瞬间,只有那么一瞬间,男人别开了目光,在她来不及记住他,以为是一场梦的时候。

    白堔的话语惊扰了她的神经。他道;“你真的因为这样她便会躲开了吗?”白堔说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知道自己等待不了什么,接着语气略带责备的道;“就算這是最后的办法,就算你爱自己的孩子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那纆儿怎么办,她现在承受的东西,注定会毁了她的一生,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大哥他会难过,会痛心吗?”

    白堔说着,男人用着她听不懂的话语,似是在与之争吵什么,过了许久,男人忿恨的抓起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娘亲,往她的口中塞了一样透明的东西,继而用一种与白堔一样的语言对女人说道;”她是你的女儿,你与我大哥最爱的女儿。“他说着,转而用一股清冷近乎绝情的东西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道;“对不起,若不是,若不是月儿她~~~~”她的音色忽而停顿。

    白堔似乎也感受道某些他的情绪,他望着幼小的自己,在她的耳边道;“别恨你的母亲,身为神兽,她没有选择,历任白虎神兽都不会抛弃自己的使命,然而如今;她却只能葬送在你父亲对你的爱上面了~~”白堔说着;继而在她还未来得及抵抗的时候,朝她的嘴中放了些粉末。

    “染儿~~~染儿~~~~~~染儿”白堔叫着有些神游的白染,眼中闪烁着浓郁的不舍,他看着她,仿佛从他的眼中又看着某些人,念念自语道;“别怪大哥,他一直不懂得爱情。”

    白染闻言猛然回国神来,看着双腿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在怀中的老者。眼里忍不住的柔润了起来。她知道,那是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曾经;她会在名义上的父亲面前尽情的挥洒,会在宠溺自己的心目哥哥哪里默默的留下,会在愤恨不甘心的浅秋祭脚下咽回,也会在每次娘亲酒后疯狂自残的夜晚沉静的溢出与懊恼。

    若是;那时候,仳离带着篮子中,她愿意舍身的话,也许仳离便不会死去,她会因为把她卖给了河员外救活了心目的前生,心目会因为大难不死,而感激着身边的人。若是这样,娘亲也许便不会被因为仳离的死,失去外祖父,更不会因为失去外祖父而卖身葬父认识父亲。

    若是这样,娘亲不会因为日久生情而爱上一个只是把她当做某些人替身的父亲。父亲也不会因为爱而绝情的让自己亲生女儿做别人的牺牲品。

    白染想着,其实她不懂人类!但是;一旦慢慢的适应着人类的所有情感,仿佛,一切不懂又开始慢慢的清楚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明了老和尚的用意,忽然明了父亲的苦心!也忽然明了娘亲的惧怕。

    白堔不明白现在白染心里想了些什么,他只是心疼这孩子,莫名的,那心中方才来此之前还有些犹豫的地方,在此时豁然下定了某些决心。他看着她,用着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温柔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许多时候,人都是这样,就算明知道事情的结果会伤害别人,也无法摆脱对物质的欲望。人心的贪婪,是我们活着的唯一动力,也是我们死去唯一的牵挂。

    白堔一顿,眼神开始飘向远方,用着一种白染看不懂的神情接着道;“想不想去看看你母亲守护的地方。”

    白染闻言以为白堔说的是仳鹞,因为白堔说的是仳鹞经常采摘,并且十分喜爱的莲花湖。便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去。纵然她因为听到她的话语而落泪,但并不是因为舍不得,有时候,她觉得是自己的自私,困住另外她。若是她不贪恋,她清醒时的温柔与爱护,早一点点戳破,那层隐藏在他们心中的砂纸,也或许;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或者是名正言顺的恨她。

    但人都是自私的,因为孤独,因为害怕,因为舍不得,还有许多许多包含某种习惯与不习惯割舍不下,割舍不了。

    白堔知晓白染会意错了,便开口解释说;“不是仳鹞那个贱女人!”

    白染闻言疑惑,虽知道自己并不能替母亲辩解什么,但对不起爹爹的事实却还是摆在了眼前,纵然她知道同情这样一位母亲是不光荣的,可她却并不会因此为耻辱。

    也许;像是浅秋祭所说的那样,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干净的,便觉得每个脏的人都是被人诬陷或者不了解的。可是世界上那有什么诬陷与不了解,有些事情,如同他欺负她一般,大家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亦或着是站在那样的位置,不这样做的你才是“错的”一般。

    白堔神情有些凝重的看了眼总陷入游魂状态的白染,语气沉重而严肃的道“染儿,你爹可曾给你说过守护五区十七国的五区各有谁吗?”

    白染闻言,老实的摇了摇头,那些年父亲还在清醒的时候,不太希望自己像白家其他的孩子那样沦为欲望、财富、与权利的奴役,便除了让自己不要相信任何白家人之外,说的最多的便是“娘亲”,亦或者是她。

    而那个她,亦是谁~她已明了。但却宁可不知。

    “你真正的母亲是上古白虎神兽残余的兽身后代,但是在她们出生的时候,便没有了自己的母亲。很多人都会费解为什么?但因为对白虎神兽敬仰与不敢亵渎,大家都自动的用另一种解释称呼他们”反生”。

    所谓反生,便是对于某些无法解释,把它们放在某一空间成长到某一阶段后,瞬间回到最初的状态,一般这种最初的状态,在普通的杂兽或者万物中也会出现,但由于一些缘故,近千年来,出现这种反生的失去越来越少,所以;平日里得到一些会反生的食物,都会倍感珍贵与荣耀。”

    白堔说道此时,眼神一缩,深深的拉着她起身,转而走到窗边,看着阴蒙蒙的细雨,许久许久后,等到原本的心绪慢慢的又恢复平静后,接着道;“但這份荣誉与珍贵,不但带来了对人精神上的满足与虚荣心的放纵,还带来了一个可以毁掉整个人类的灾难。“繁殖”,人类开始好奇了,有的是单纯的,有的却是怀有目的的,他们在想法设法的弄清楚可以弄清楚眼前看到的一切,与看不到的一切!若是有利可图,便留着,若是有害之处,便灭杀。”

    “还有一部分既无益也无害的变回被圈养,沦为盘中餐。但也还有一类,被极少人知晓的是;他们被变相繁殖,沦为一种或多种新的珍贵品,参与那些实验中的一位少年再一次实验之后恐慌了,他们看着被自己培养出来的怪兽,或者对人类自身伤害极大的毒药。便后怕的起来,然而;后怕的有些晚了!当他们想毁掉所有试验品时,却忘记了,一切向着美好的东西,开始变得扭曲了不受人控制了。那些怪物反击了他们,然后;事情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怪物们杀掉了那些培养他们的人类,然后;像是人类期望的一般,给那些人来带来便捷与快乐。在每个人沉浸着各种喜悦与满足的时候,那些怪物数量开始变多了。”

    “有些时候,变多的怪物们因为长期和人类接触,而变得与人一般,人类的思想,人类的行为,当然最可怕的,也是最让人类无法想像和承担的是寿命与皮囊。他们拥有着两种皮囊,一种是自身的奇花异草,或者是万物珍禽野兽,再后来更加混乱了,除了人,仿佛每一样东西都与怪物们有了某些共通的灵性,他们相互照顾与扶着、信任与依赖着对方的存在与贡献,他们开始变得长寿,比之被人类制造出来的时候,从刚开始的十年,二十年,到如今的千年,万年,甚至有人说;掌控四方的神兽与被困四方一魔兽拥有者上古的寿命与力量,他们的法力没有人见识到,以为见识过的人,都死了,只有人不知道的秘密,让人开始不安了,他们做着与哪位少年和少年后来同伴一同做着的事情。”

    可是;他们失败了!是那种失败的很惨的失败。有的人受不了的自杀了,有的人受不了的想要反抗,有的人受不了的逃离,但却都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送了命,最幸运的是,还有一些少的可怜的人开始屈服了,屈服如同那些怪物屈服他们一般,只是与之不同的是,怪物的表现,仿佛天成,而他们的表现却蹩脚的如同初学走路的娃娃一般。经过很长一段世间惨痛的经历后,人类开始学乖了,学的去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学着去适应自己的新位置,当他们乖乖的按照怪物眼中,哭,笑,悲,痛,爱,弃,厌的时候,他们变得强大了,从人员的增加,土地和大地之母,天空之父供给他们存活的东西越来越少的时候,饥饿,疾病,鞭打,羞辱等等接连而来的残忍的负面的,虚伪的东西开始不断膨胀,仿佛;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突破口,像是鱼吐在水面的水泡一般,只需要轻轻的,轻轻的一碰便~砰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白染听着,有些心疼,不知道是为了白堔口中那些可怜的人类,还是为了某些脑海中快速闪烁的画面。泪不知不觉又开始低落,但这一次确实无声了,她的耳边依旧想起白堔的话语,但思绪却又不有自主的飘向脑海中的某些画面。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对她所在的位置说,那一脸仿佛是看到某些肮脏恶心令人作呕的模样,越过她的面前,看着底下你争我夺,为了晚一点被那些兽吃点的人群道。

    “白衣,你闹够了没有!”青发的小男孩开始说着,继而怒视着小女孩。眼神中闪烁着凌厉,但还有种小女孩十分厌倦的同情与不舍。

    然而就是因为男孩这样的举动,仿佛是刺痛了小女孩一般,她猛然抬手打在男孩的脸上,啪啪几下,引来了另外两个孩子,一个长发及地,黑暗闪烁,一个俏发齐肩,艳红微卷。

    短发俏丽的女孩一边护着青发男孩,一边作势要把男孩承受过的巴掌印还给女孩,却被黑发男孩与青发男孩制止了。

    女孩气愤的想要从两人的牵制中挣脱出来,情绪也显然的开始激动的喊道;“白衣,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你便理所当然的恨着,折磨着他们。”

    白发闻言,以一种迅雷不掩耳的行动,快速的抬手又裹了红发女孩几巴掌,嘴角边虽是笑的,可眼中却一片寒霜,不知道为什么!白染看着那白发女孩,看着她那冰雪般清冷的双眼,仿佛像是看到了她心中某些颤抖,而那些颤抖,令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来宣泄着她带来的某些不安。

    “凤鸣,我折磨的不过是一些卑贱的家伙,是他们贪婪和好奇挑起我们的安宁,若是这般的折磨,便让你与青訇,甚至玄凪都觉得残忍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卑贱的家伙,为了满足口舌之欲,或者是所谓的虚荣心,而随意孽杀,霸占着我们的领土,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生命。”

    被叫做凤鸣的红发女孩,与那青发和墨色头发的男孩闻声皆是一片沉默,他们看着女孩,眼神中猛然闪烁着歉疚,想说什么的嘴巴却什么也没说。转而画面开始转变,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白染明显的感觉到,也许他们应该说些什么,就算是她不喜欢的话语,也应该说些什么。

    “白衣,你放手吧!那些人类已经不在会被我们控制了,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也努力的改正着自己的错误,你现在放手,也许还能救他们一些。”白染望着眼前青发的少年,他一脸担忧的朝背对着她的白衣女子靠近,原本死抓在手中的长剑扔了出去,显然;已不愿在斗下去。

    她看不清白衣女子的面容,但却因为看到那青发少年的表情时,忍不住泪流满面。這时一身艳红,发至腰间微卷的少女一边快速的接近二人,一边口中喊道;“白衣,纳命来吧!”

    那女子说着,速度快如闪电,白染来不及看清她的表情,来不及看清那白色身影转动的瞬间发生了什么,在一阵此言光芒的产生之后,她看着一群人不知从哪里开始涌了过来,其中一个黑发少年死死的发出了一个黑色的气流,气流围绕成了一个半圆,裹住了红发少女,白发少女还有青发少年与黑发少年自己。按理说;白染也会同那些人一样,看不见他们的存在。可莫名的,她看的很清楚,尤其是白发少女眼中所映照出来的一切。

    “你要杀我?为什么?”她这样说着,因为太过震惊,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她们曾经不是说过要永远永远的成为朋友吗?一对永远也不会为了某些事情伤害彼此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她却要杀了她,她不是很明白,爱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若是因为爱一个人而得不到后,会变成了凤鸣这样的人,她宁可不爱。

    白染能感受到那种悲切与无奈,心中犹如被人不断砍杀一般刺痛起来,原本这种刺痛会刺激她,也许应该说是刺激那个叫做白衣的少女,吞噬者那带给她这些痛楚的罪魁祸首。可这一刻,她犹豫了,不是为了那怀中少年虚弱的请求,也不是因为黑发少年神情中的不舍。

    是为了面前这个说会一直成为朋友的同伴,是为了面前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背叛自己的面孔。她的言语有些令她看不懂的开始狂笑不止,然后;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猛然间,一阵刺痛后,身体开始快速的被分解,快到让白染也猛然间觉得一颤,那种熟悉的感觉太深刻。

    初为人后,她时常觉得老和尚是一场梦,连她曾是一朵莲也是梦。因为这样想着,她便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克制住自己在做那种梦,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开始接受不是梦的时候,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时不时的梦游。

    也许;很多事情还存在着疑点,对于前世~那个说要接自己回家,让她回去的身影。不论多么的熟悉,始终看不清,记不得那人的脸孔。仿佛是自己虚构的,又仿佛~是被谁刻意隐藏的缘故。

    “染儿,染儿,带着你父亲一起去吧!”白堔说着,语气里明显的哀恸,让又在游神的白染,猛然一颤,她回过神来,用一种极其不解的眼神望着对方。

    而白堔似是因为白染接受不了自己方才所讲的事情,便耐心的提醒道;“我想若是你母亲还活着的话,她或许也会这样做的!”

    白染不确定,但还是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然而脑海中猛然之间又闪烁着一些身影,似是那白衣少女被眼神中最后一个画面,一个与她的心目哥哥有种同样一双眼睛画面。只是那男人蒙着双眼,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看不到他的面容,能看到的是那男子眼中的兴奋与狂笑。

    白堔因为白染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原本应该放下心来,可是他知道,来此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是要让同意。因为若白染这孩子身上还有残留的一丝兽灵的话,那么这些年来他让白浅城怂恿浅秋祭给她灌入身体里的兽血变回发挥一些作用。

    但真正能起到作用的是什么!真的像是大哥所说的那样吗?只有被鵼獌鵼獌神虎崖里那些残存的灵石承认她的存在,方能使出上古神兽,毁天灭地的能力。

    白染与白堔各有所思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忘记了隔墙有耳,甚至门外有眼的事情。也许是对一个熟悉的人会潜意识的放低提防,也许是那个人太有心机,也太有先见之明的预防了别人的察觉。白纆的手指死死的揪着身下容的耳朵,像是在发泄着她内心的嫉妒与忿恨,喜悦,当然还有羞愧。

    浓浓的,对她来说;她是白青容的女儿,一个在白家地位仅次于祖爷爷白城的男人,她因为她的祖父是白家最有英雄气概的白效国,一位铁血铮铮只会保家爱国的男子汉。

    却没有想过自己竟会是浅秋鋆最恨男人,白城的后代。她以为自己可以像母亲那样为了爱情出卖白家,像是父亲说的母亲一样,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背叛了自己的家人。

    然而;如今~~~~~~~~白纆不敢深想,不敢深想她曾经以为的曾经,是真是假。带她来此的容,猛然间跳跃准备离去,还有那因为容的举动而惊动了院外的侍卫。

    侍卫慌张的模样,还有被叫来此处的浅秋祭。看着他那熟悉的身影,步伐凌乱的跑进了那个她痛恨的房间,贪婪的听着他的声音开始发出狂躁的质问声;“是不是你,贱人,是不是你把心目给支开的,你以为他回到钱越便不会发生意外吗?你因为我会让你的诡计得逞吗?告诉你,再过两天,那个在寒冰牢中替代你的试验品,便会被宣布因为承受不了兽血的缘故,而打乱父皇所有的计划,到时候,父皇会因此而变得一振不起,而百官也会为了国家社稷为重拥本殿下上位。”“知道本殿下上位后第一个会做什么吗?”“我会迎诏大臣之意,踏平钱越,然后把他们所拥有的东西收入囊中。”“不想问问我,会怎样处置你好不容易劝走的心目吗?”

    断断续续中里面的嘶吼,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没有人回答的问题,像是自言自语的疯子,然而;白纆却爱着这样一个疯子。

    并且不是疯狂的爱着,从她杀掉那个对他们未来有唯一威胁的人,从她杀掉那个说会永远支持自己成了她儿媳,后来又拼命反对的人开始,这种爱便开始扭曲的让她忘记了一个皇后,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忠心与担忧。所以;她才会在浅秋祭吼出要间接性弑君的话语,当做是某种邀请,邀请她替他解决掉他所要面临的一切麻烦。

    房内,浅秋祭小声的道;“知道吗?白青容告诉本殿下,只要我座上了那个位置,他会把你收为义女,然后让你嫁给我,成为浅秋国的新皇后。”浅秋祭说着,神情中因为某些向往,而变得特别温柔,有那么一瞬间,白染差点陷入了他那温柔的目光里。

    但他的言语,却让他不得不重视他言语中的事件。曾经她对他的心目哥哥说着,会为了保护他而嫁给浅秋祭,后来;当她无意间听到,看到那么多秘密之后,她却不得不放弃原先的一切。如同皇后娘娘对她那与之有血缘关系父亲所说的那样;“为什么你要那么的残忍,难道在你眼中,纆儿便从来只是一个工具吗?她是大哥的孩子,而你却为了让我内疚,让我内疚,让我以为她是我们的孩子,而伤害浅秋鋆,与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对你来说;是浅秋鋆抢走了我,可你却不知道夹在你与大哥之间,让我不得不选择其他,我有自己的责任,除了爱情,我的国家需要我,我国家信仰我的子民也需要我,你不能白我是怎么样吞噬者自己母亲的,你不明白那些原本不应该属于一个孩子的遥远记忆里承载着什么样的责任,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却都不愿意相信,老虎会在自己最虚弱没有生存下去的斗争后,会让幼虎以自己为食物。”

    “她看着她一顿,转而看着远方,像是不敢看她,又像是不愿意看她一般道;“你剥夺了她生为自己的责任,你默认那些孩子们欺负她,伤害她,你以为让她看见肮脏的事情,她便会不再天真,不在把责任放在心上了吗?”

    “你错了,有些换了肉~体流淌的东西,不过是寄存罢了,总有一日,命中注定躲不过去的使命,就算是换十个百个相似的肉~体也不会改变她应当承载的东西。”

    断断续续中,蒙着面的男人猛然把自己搂在了怀中,像白堔曾经做过的那样,朝她的口中塞了一些粉末。模模糊糊之中,熟悉的声音严肃的道;“白青容,我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我不会让那些孩子们生不如死的,若是这样!我只能对不起~~~~”她的话语,白染已听不清了,总觉得,这次兽血喝下以后,她总是会想起比以往更多的事情,纵然有些事情,她并不觉得是自己曾经的记忆。可是莫名的,这种不可控制的东西,让她有些害怕,也有些惊喜。

    然而此时;面对与浅秋祭的话语,她遗留的只有害怕。她知道这个男人猖狂的可怕,知道这个男人是个说到便做到的家伙。若一切如浅秋祭话语中说所的那样,她的心目哥哥愿意回钱越了,那么她在这个国家便没有了牵绊,她可以带着父亲回鵼獌,那个母亲曾经爱的国家,也是月兰如今所在的地方!也许;关于月兰的画面近几日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曾经成为一朵莲的时候,她不明白与月兰之间的关系算是什么,而如今;莫名的,就算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是恨,而她却莫名的觉得呆在她的身边,会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仿佛许多个前世的夜晚,那些原本要奄奄一息,想着就这样死掉也好的夜晚。

    月兰那淡淡的话语,“喂,笨莲,你可不要那么认输了。”然后,她感觉一阵阵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朝自己的心海中填满。

    隔日;当她醒来,淡淡的笑着谢道;“谢谢你月兰,你的味道真好。”

    月兰听闻变回以一种干呕的状态不停的扭动着身躯,转而恶狠狠的装傻道;“你在胡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清楚,不懂你这笨莲,干嘛对风说话。”

    继而如此二三,她默默的陪她撑过了那多艰难漫长的时光。

    所以;她有些想知道,若是如人类一样对她说“对不起,连累她了”的话,还来不来得及获得她的原谅。白染如是想到,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体,是个被人毒哑的身体,就算有一日她能站在月兰的身边,也无法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语。

    墨煜誉益国公主府

    誉益王誉年猛然的抬起手臂拍拍两声甩了自己的女儿誉茕,誉茕此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瞪着双眼不服气的反问道;“难道父王觉得,只要是我愿意嫁给那个卑贱的兽人王爷,凉貅冰嵘便会借兵给我们吗?就算他真的借兵给我们,您以为远水就能解了近火吗?十里桃花街上的桃花与百姓们便会死灰复燃吗?邓先生死了,罪魁祸首的浅池跑了。我若是你,便不会傻傻的送女儿嫁给一个遥远国度的质子和亲。而是把现在在誉益国中,除了十里桃花街外,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誉年闻言扶着额头,暗暗恼怒自己平日里太过骄纵这个孩子,以至于她这样无法无天,想要杀谁便杀谁,若不是自己一时气急,根本没想过让这孩子嫁给一个下贱的兽人王子。然而话已出口,本就收不回,如今又遭到爱女如此当面的拒绝,且贬低身为她父亲自己的智商与能力!这让誉年很不开心。

    但誉年的不开心正好与弓弦月成为反比,弓弦月很高兴自己因祸得福,虽然差点成为最爱人的刀下亡魂,可却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慢慢的敲了起来,他趁着父女二人说话的空荡起身说;“王上,若是您信得过弓弦月的话,弦月倒是有一个提议,既可以帮邓先生报仇,让杀人凶手浅池罪有应得,又可以让离誉益国比较近的浅秋国伸出援手。”

    弓弦月说完后,便遭来誉茕一巴掌。誉茕恶狠狠的忽视掉父亲眼中的晶亮,转而怒视辱骂道;“你算是什么个东西,也配替浅池的名讳,就算是手刃他,也不需要本公主以外的人动手。”誉茕虽是这样说的,可是她此刻的心中还是不忍伤害浅池。但是她却不愿承认这种软弱的思想,她觉得,让他死在别人的手中,太过便宜了他背叛自己的后果。

    如是这般想着的誉茕,忘记了一个君王是他的父亲,可更是一个君王,他贪恋自己的位置吗?说不贪恋那是骗人的,谁不贪恋生来便有的权利,谁不贪恋生来便有的地位,谁不贪恋生来便有的富贵,若谁说没有,誉年不相信!他认为就算是个傻瓜,也不会丢下这些东西。

    所以便和弓弦月巧妙的开始往外走去,在某些事情上,人会讨厌自己以为会讨厌一辈子的东西,可面对所要失去的某些重要东西,曾经以为的讨厌,放在此时,对誉年来说,都他妈的太不堪一击了。

    坔兮豰暮容家

    与誉益王誉年相反,六岁的容浔厌恶的看着与自己同样六岁的容樺,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家伙坐在一起考试,本来还打算在考试的时间,能悄悄的,偷偷的,或者使用各种各样坑蒙拐骗偷的行为,把同桌的内容给拷贝到自己的卷子上,然而;看着坐在他身边绷直者身体端坐的脸庞,心中的那个恼火呀!不得不回到昨天晚饭后的时光。

    “容浔,明天便是月试了吧!我不希望又要替自己的儿子~~~~”父亲的话没有说完,原本预备出去的容浔,不得不折了回来!继而老实巴交的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笔记,看着母亲独有的娟秀自己,模模糊糊中,一种叫做昏昏欲睡的东西,不断地召唤着自己,继而~除了那假装的摇头晃脑以外,母亲与父亲的连连称号,便是身旁用着腹语替自己背书的书童夏蜩。心里乐滋滋的想着明日要不也让夏蜩来月试好了。

    继而也许是被自己认真感动的父母,悄然的离去,而自己的一夜苦读,让身为他执教师长的容颜莫名的感动,以至于某种感动带来的某种虚荣心作祟。“容浔,这次师长就靠你了。”容浔的耳边猛然出现容颜一边含泪,一边与容家其他几位执教师长们下注的场面,那个寒颤来之快,让与他同坐专心备考的容樺都忍不住放下书本道;“你没事吧!”

    容浔闻言,神情装作很是痛苦难耐的强忍着回道;“我没事,我没事!”说着便又比方才更加眼中的装晕过去了。

    看到此景后的容樺猛然的叫了起来;“老师,容浔他晕倒了!”

    众人闻言;哗的一声,猛然都聚集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道;“唉,怎么会这个样子!难道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一个令容浔十分讨厌的孩童声想起,加之身体被人猛然坐压,差点把容浔好不容易紧闭着双眼,更气的睁开了。但想着父亲的那张脸,他决定这次真的牺牲自己,躲过月试。

    便在心里诅咒说话的容云嘴巴最好被人缝上,然后自己伺机打烂他的屁股。他也只能像自己一样,莫不作声。

    如是想着,容浔的耳边继而传来,另一声不赞成的优美音色道;“容云,不要开玩笑了!容浔都成这样了,你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要不然;过会儿先生来不及医治了。”

    那到优美的音调还未落下,容浔便被一双大而用力的手掌扭着耳朵站了起来。那人熟悉的气味,让容浔想也没想的睁开双眼,奋力的扯着自己的耳朵逃之夭夭。

    只是光顾着逃跑的容浔忘记了眼神不能只往前看,所以;悲催的,跑还未到十步,容浔的耳边便传来了父亲那隐怒的道歉声与月试的监管容酠的;“慢点来,孩子都是这样!也许他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吧!”

    那容酠的话语还未落,父亲那焦躁的音色便带着独有的滑稽说谎道;“不不不,七哥,这小子平日里最爱读读写写这些东西,像她娘亲一样!”

    容浔听闻此言,非常想要反驳父亲,但父亲却好想早就料到一般,堵住了他的嘴巴,陪着笑。

    他不明白,大人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生的孩子,必须要像自己认为好的那一部分人?难道不好的便不可以表现出来吗?

    与容浔一样有着疑惑的琥成儿与生为豰暮王的琥珉惪一同坐在宫殿大门外唉声叹气长吁短叹。过了许久,琥珉惪还是不明白的转着脑袋问道琥成儿;“倾儿真的这样说?”

    那琥成儿闻言,重重的点着头,转而看着琥珉惪坚定的回道;“娘亲是这样说的,她说;她一定回去鵼獌国的皇宫,把上古神兽的残魂找回来。”

    琥珉惪闻言;又唉声叹气,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这个傻倾儿,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转而说着;又猛然想起什么的转头忿恨的问道;“琥訫承就这样任她阿姐胡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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