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个神奇的东西，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风化，消磨掉。
而是陈酿在记忆里，一开始很痛苦，后来会越来越痛苦。
就如现在，第一次见面，她冷漠，他很失落。
再见她依旧冷漠，他更痛苦。
更痛，更难受，也就更喜欢她，更忘不掉。
“浩浩，你别是认真的。顾小姐看着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她既然拒绝了你，肯定是有她的理由。赶紧滴，过来吃饭。”程琳望着手中的帕子，雪白雪白，上面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一个记号。
难道顾小姐和尹军是旧相识？
她刚才还没那么糟糕的心情，仿佛一下子被打乱了。
她看着弟弟，再看看漫天的秋色，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慌。
*
雨越下越大。
顾倾城回到住宿小院的时候，头发都湿了了。
狐狸蹲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天色，难得没有闹腾。
“顾倾城，我们要不要制定一个计划。这老树精看着很厉害。”墨离有些担心，打架这种事情它并不是很在行。
顾倾城点点头，道：“为了大家的安全，你晚上的时候……”
傍晚，天就提前黑了。
秋雨洗刷着灰蒙蒙的树叶，祠堂的灯还亮着。
陆易寒和陆中华等人帮着调查郭青春的死因。
尹军忙里忙外，好像他从来都是个局外人。
天黑的时候，陆中华才回来休息。
陆易寒走进小院，下雨后的村庄，路泥泞不堪，不好走。
他抬头看向顾倾城居住的小屋，亮着灯，却安静无比。
暖黄的灯光，好像成了这黑夜里唯一一抹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敲门。
顾倾城换了身衣服，手中拿了把油纸伞，准备出门。
她打开门，见到他，“有事吗？”
陆易寒问，“事情调查的怎样了？晚上需要我帮忙吗？”
“差不多了，我现在要出门。你好好照顾你爷爷，在这里不要乱动。”顾倾城走出屋子，越过他。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扑面而来，又慢慢消散。
陆易寒看着她的背影，被黑夜淹没。
巨大的银杏树下。
尹军手里拿着程琳交给她的白色帕子，上面看似干干净净，其实用灵力写下了几个字。
“晚上七点，银杏树下见！”
他打着黑伞，绵绵的秋雨丝丝透骨，树叶在残风中，瑟瑟发抖，好像也要随时落干净。
她果然不是普通人！
起初，他不敢确定这些尸体从山崖下回到村中，是不是她所为。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
她利用一天的时间跟他周旋，接近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将他的底细摸了清楚。
他面对着银杏树，背后有轻轻地脚步声，越来越近。
直到她站在他的身后。
尹军转头看向顾倾城道：“不知顾小姐属于哪门哪派？”
“我？”顾倾城笑了笑，“门派没有，我只有师父。但这并不影响，我抓你！”
“抓我？”尹军笑了。
他有那么好抓吗？
顾倾城转动着雨伞，水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伞尖上落下。
“对，虽然你看着比我厉害。但是，你违反了世界的秩序。你害了人，就得受到惩罚。”顾倾城声音冷淡，却字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