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还没下葬，仇人死了……
“我们可以不为难……”村长的话还没说完。
大家听到身后传来程琳痛苦的声音。
大家回头一看，程琳倒在地上，此刻她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刀。
顾倾城也吓了一跳。
她立即上前，扶起程琳。
可她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开。
“顾小姐，我知道你是好人。感谢你，让我知道真像。可我求求你，别让他灰飞烟灭好吗！这份罪，让我和他一起承担！一……人……一……半！”程琳抓住顾倾城的裙角，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顾倾城站在那，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在知道，尹军是妖怪，知道她的病因他而起，她竟然不怪罪，还愿意为他赎罪。
秋月如明镜般挂在天空，大地一片宁静。
村口的风悠悠地吹着，大家纷纷打了寒颤。
程琳哀求着顾倾城，道：“求你，不要让他灰飞烟灭！”
顾倾城站在那，愣了好一会儿，点头：“好！”
顾倾城没救她。刀子刺穿心脏，献血染红了她的衣裳，最后滴落在银杏叶上。
她已经没救了。
这时候全村的人都沉默不言。
大家望着气息微弱的程琳，纷纷为她感到不值的。
为了一个妖怪，自杀！真是蠢的透顶！
程琳见顾倾城答应，松开手，躺在地上，扬起唇，笑了。
微笑的时候，目光透着几分温柔！
没有他的日子，她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
如果她死了，能换他重生的机会，她愿意！
程浩一直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发现屋外围满了人。
他一出门，就见到姐姐躺在地上，快要死了。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他抱着程琳，声音抖得厉害，“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程琳用尽最后的力气，抚摸着弟弟的容颜，她笑着道：“姐姐走了，去找你姐夫了。浩浩，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真遗憾，没看到你娶妻生子！”
她的声音很轻，到最后便没了声音。
程琳在程浩怀里闭上眼。
程浩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程琳。
他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是你杀了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姐姐对你那么好！”程浩愤怒地看向离程琳最近的顾倾城。
他万万没想到。
他一直喜欢的人，害死了他最亲的人。
顾倾城收了宝塔，看向程浩，“你想找我报仇吗？我随时恭候！”
程浩握紧拳头，放开程琳朝着顾倾城一拳挥过去。
顾倾城站着没动，甚至连挡都没有挡。
拳头带起凌厉的劲风，就停在离顾倾城脸颊只有几厘米的地方。
他下不了手，明明害死姐姐的人就在眼前。
他看到她的脸，始终打不下去。
顾倾城拢了拢风衣，雨停了，湿了秀发，夜晚更加寒凉。
她上前一步，抬起手，从程琳的面前划过，众人只看到一道金光闪烁，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从程琳身上被抽出去了。
程浩红着眼眶，狠狠地抓住顾倾城的手心，“你从我姐姐身上拿走了什么？你把她的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