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罚，师父说……”
“哪来那么多师父说，师父的话全听了，就成他手里的木鱼了。”顾倾城把粥递给无缘，道：“快吃，等下我就收了。别让你师父看到！”顾倾城可气着呢？
这一碗粥，煮了一千万没了。
她好不容易攒的私房钱啊！
无缘低下头，的确是饿了。从他救她开始，都饿了好几天了。
他端着碗，吃了。
直接将两碗都吃了。
他觉得，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粥。
“好吃吗？”顾倾城问。
无缘点头。
“晚上我让不念再给你做。”顾倾城笑呵呵道。
无缘放下碗，看到她衣裳换了一套。
中午厨房起火，是她弄的吗？
“盯着我做什么，赶紧抄经书。无缘，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也别瞒着我。还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小女子全心全意地报答你。”顾倾城说着，坐在他旁边的案几上，两人一起抄经。
“好！”无缘捏着笔，开始奋笔疾书。
黄昏的时候，不念在佛堂点了灯。
无缘一直认真的抄着经书，眉心的莲花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而顾倾城早就趴在旁边的案几上呼呼大睡。
姜华站在佛堂门口，不一会儿清远大师路过。
两人对视一眼，往殿后的空地走去。
那里就是早晨清远和顾倾城谈话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姜华不懂。
明知道，无缘喜欢顾倾城。
清远大师，却故意告诉顾倾城，无缘救她的事情。
还让顾倾城去陪他。
这不是助纣为虐，让他越陷越深吗？
清远坐在禅垫上，手中的佛珠转动着。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缘的父母身份特殊。
他生来都不是普通人。
再者，无缘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更是前途无量。
若渡劫成功，他或许能得无量金身，获得佛号。
若是走不上正道，恐怕是世间的劫难。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喜欢。而是爱而不得，比爱而不得更可怕的是爱而生恨。”清远道。
姜华抬头看向远山，沐浴在夜色下的山，灰蒙蒙的，轮廓都看不清晰了。
“那无缘是属于哪种？”姜华问。
“他……”清远苍老的眸子一片冰冷。
他属于半只脚踏进地狱的那种。
从第一次见顾倾城开始，他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十几年过去了。
这条深渊已经深不可测。
他救不了他。只能用尽全力地帮助他，离开这座捆住他的深渊。
“怎么，没救了？”姜华坐在清远身边的位置，喝着茶。
“有救！只是救他的人不是我。”清远闭上眼，多的他不想说。
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
他希望顾倾城对无缘好点儿，牵着他走出地狱。
姜华摸了摸额头，感觉头好疼。
他好像忘记了好多东西，努力想的时候，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抗拒。
最后，他喘着气，只能放弃。
“大师，告诉我。我是属于哪种？”姜华问。
清远睁开眼，语气悠长道：“爱而不得！生生世世的轮回，见面不相识，相识必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