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儿子,千错万错,都是爸的错。是爸败家,没能给你留下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被那姓林的瞧不起!他林家算什么东西!往上倒三辈,他姓林的就是咱家的马夫!”
龙思海把儿子搂在怀里,压低声音,道:“小虫,你看这人像不像咱家的老祖龙霄霆?”
“像!”
“真像!”
这爷儿俩盯着龙霄霆的脸猛看,越看越觉得像,越看越是心惊。
“爸,这不可能啊!”
龙小虫连连摇头。
龙思海道:“对,的确是没可能,或许只是长得相像罢了。芸芸众生,地球上几十亿人口,长得像的人太多了。”
龙家自龙霄霆起,才开始兴盛。
后世子孙,为了纪念这位文韬武略的先祖,便为他画了一幅肖像。如今那幅肖像画还珍藏在市博物馆之中。
市中心的那尊龙城飞将雕塑便是仿造画上龙霄霆的模样所作。
今日这拍卖会不欢而散,且得罪了多方大佬,这云龙市已经没有他们父子的容身之处。
尘世茫茫,人海殊途。
他们父子不过是一粒尘沙,在这大浪大潮的浊世之中,何方又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处呢?
看着龙霄霆,龙思海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儿子,咱俩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他了!”
龙思海一把拉住龙小虫,带着他走到龙霄霆的面前,跪下就磕头。
“老祖在上!请受不肖子孙八拜!”
这老头儿“咣咣咣”磕了八个响头,不明所以的龙小虫也只好跟着磕。
“老祖,您回来了,我龙家复兴指日可待啦……”
龙思海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龙小虫这才明白父亲的用心,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只要把龙霄霆再生的消息放出去,那么日后谁再敢欺负他们父子,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没有和龙城飞将过招的资格。
真也好,假也罢。反正他们父子要的就是龙霄霆这张脸,能够唬人就行。
“爸,这个人真的会咱家祖传的飞龙枪法啊!”龙小虫压低声音。
“什么飞龙枪法?”
龙思海道:“失传好几百年了都。你见过真正的飞龙枪法吗?你知道飞龙枪法长什么样吗?你之前打赢周云涛的根本就不是飞龙枪法!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会飞龙枪法!”
“可……可是……”
“你们父子俩嘀咕什么呢?起来吧,带我去你们家里看看。”
毕竟是他龙家的血脉,血浓于水,龙霄霆终究还是难免生出恻隐之心。
父子俩搀扶着站了起来。
“李老板!”
龙思海走向李崇楼,抱拳拱手。
“看一下这位,您应该觉得不陌生吧?想起谁来了?”
李崇楼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仔细地瞧着龙霄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无可能!众所周知,当年飞将军霄霆公率军深入乌山大军营地,与乌山军首领夜魔同归于尽,战死沙场。就算是当年没死,这过去也有万年了吧,怎么可能还活着?”
龙思海哈哈笑道:“我霄霆老祖生来就是个创造奇迹的人!当年乌山百万雄师围困云龙郡这边陲小城,城中只有三千兵马。霄霆老祖愣是带着这三千兵马打退了乌山的百万雄师。这不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吗?李老板人面广,还请李老板广而告之,就说我龙家老祖龙霄霆回来了!”
李崇楼笑而不语,这龙思海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拍卖所得分红,不日将送到您的府上。李某告辞!”
话虽这么说,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李崇楼的手上。
什么时候给,完全是他说了算。
他曾当众说过不会少给龙思海一分钱,可这龙家父子若是有什么飞来横祸,惨死街头,那么那笔钱他自然就不用给了。
从今日这乱局来看,龙家父子得罪了多方豪强,阳寿怕是就快要到头了。
“咱们回家!老祖,您请!”
龙思海走在前面带路,龙霄霆不急不慢跟在后面,龙小虫拖着一条瘸腿跟在最后面。
刚从迎松楼出来,前方一辆面包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从中跳下来七八个手持棒球棍的大汉。
“给我打!往死里打!”
另外一边,坐在一辆黑色宾利里的吴子豪摔了烟头,恶狠狠地吼道。
“小子,你来!”
龙霄霆一把将龙小虫拎了过来,把他扔了出去。
“知道泡妞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那七八个壮汉如猛虎出笼冲了过来,龙小虫都快吓得尿裤子了,这个时候哪有心思想这些啊。
“泡妞的最高境界,是让妞儿泡你!想让妞儿泡你,你得足够牛x!足够强大!”
龙小虫的眼角瞥到了林若曦的车,知道她就在车上。
在他朝思暮想的女人面前,他绝不能怂!
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此时,坐在车里的林若曦正看着龙小虫,面泛冷笑,心想这小子肯定又是免不了被一顿毒打。
“干!”
怒吼一声,龙小虫竟然一改往日的怂货形象,箭步冲了上去,一拳便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人放倒,夺了他的棒球棍。
有了棍子在手,龙小虫的招式陡然一变,大开大合,竟打得这些个壮汉毫无还手之力。
两分钟不到,这些个壮汉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
“飞龙……枪……枪法!”
龙思海瞪大眼珠子。
年幼之时,他曾见过自己的曾祖父耍过几招飞龙枪法,与方才龙小虫所用招式大差不离,只不过龙小虫的招式更加的干脆利落,去繁求简,没有那些无用的花招。
收拾完这些杂碎,龙小虫提着棍子就朝吴子豪的车子走了过去。
吴子豪下了车,昂首挺胸,面无惧色。
“艹你|妈|的!你tm敢打我的人?谁借给你的胆子!”
吴子豪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五个指印深深印在龙小虫红肿的脸上,这一巴掌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他的怒火,也让他彻底清醒了。
“我这是要干嘛?打了吴子豪,我还能有命吗?他吴子豪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啊!我跟他较什么劲儿?我不过是一条可怜虫而已。”
从上学开始,他就一直被吴子豪欺负,早已习惯。
在吴子豪的面前,他只有畏惧,逆来顺受,从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