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部落的竹弓并不是很长,只有一米三左右,十分适合在马上骑射,而且他们的竹弓也不是单体弓,或者说,是由三个长短不一的竹片粘和在一起制成的,但是其射程依然很差劲,勉强能达到150米。
可是在这个距离下,他们的兽牙竹箭就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尤其是面对汉部落的全甲骑兵时,嗖嗖嗖的箭矢打击在战士们的甲胄上,然而这种空竹管做成的轻箭杀伤力极低,打在甲胄上立刻就掉了下去。
随着双方距离的靠近,一些箭矢已经在战士们的盔甲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也仅此而已,30米,射过两轮箭矢之后,双方已经到了面对面冲脸的距离。
拉成一列横线的汉部落重骑兵一下就把对方的所有人兜在了战阵之中,所有人都双手横持着长刀,他们只要往前冲刺就行,根本不用做出多余的劈砍动作。
噗,呲——
长刀受到对方身体阻挡的声音不断响起,然而在马匹高速的冲刺下,即使没有开过刃的铁片依然能把人体削成两半,更何况专门为此精心打制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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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草原汉子,在广袤的草原上生活,为了水草丰盛的牧场,为了人口,甚至为了女人,部落之间经常出现大大小小的战斗,有的部落胜了,就可以获得大量的牲畜和女人孩子,而那些败者,要是不愿意臣服,就只能被驱逐,或是杀死。
乌云就来自这样一个战败的部落,那时的他长的还没有马背高,按照草原的规矩,他这样的孩子只能算是战利品,不能当作大人一样打杀,可是心中怀恨的乌云并不愿在敌人的帐篷中苟且偷生。
他想要报仇,可是却没有能力,直到他后来偷了马逃离那个部落,从此成为一个流浪的野人,在流浪的生涯中,他见惯了大大小小的战斗,强壮的男人们拿着角弓无情的射杀着自己的同类,他知道自己没有可能打过那样的人。
直到他遇到了凌风,那个曾经和自己一样,有过几面之缘的野人,他身上穿着精致的毛布衣服,和一群束着头发的人呆在一起,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对方已经加入了汉部落,而且还在那个庞大的部落中有着不低的地位,这让乌云十分的羡慕。
于是,受到凌风的举荐和游伏的邀请,乌云也成功的加入了汉部落,见到了那个人人称之为神明的首领,他很幸运,和他一起加入汉部落的几个草原野人都得到了首领的重用,成为了汉部落一名光荣的战士,甚至还是个小军官。
乌云当上了小旗官,手下管着11个人,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首领居然那么信任他这个野人,而且给他分配的任务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当一个骑兵领队,教会自己手下的人骑马,并且能在马背上战斗。
这种事情对于独自闯荡草原的野人来说在正常不过,可奇怪的就是,首领发给他们的武器不是弓箭,而是一种银光闪闪的长刀,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武器,甚至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于是出于心中的不解,他亲自去找了首领询问。
“弓箭会有的,但不是现在,质量好的弓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制造,我没有那个时间,所以你们现在只能用刀,去骑着马砍死你们的敌人吧,想要弓箭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冬天才行。”
“可是,首领,用这个刀必须冲到敌人身边才能攻击,草原人擅长骑射,没等我们冲到他们身边就已经被射死好几回了,这不是让战士们去送死吗?!”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去送死呢,关于敌人箭矢的事情我早就想过了,来,穿上这套盔甲,戴上这个面具,除非你八辈子血霉附体,不然敌人的箭矢不可能正好射中你的眼睛,穿上它,拿着你的长刀,去砍死所有不愿意臣服汉部落的敌人。”
脑中回忆着首领说过的话,乌云高声喊着自己手下的战士一起冲锋,这是他第一次穿着这种用生皮做成的衣服战斗,首领管这种衣服叫作盔甲,脸上罩着金黄的面具,全身闷的密不透风,湿哒哒的汗水不停的流淌,让他心中格外的紧张。
前面的敌人开始射箭了,但是他不能退缩,唯有闭着眼睛向前冲去,可是很快,伴随着啪啪几声箭矢撞击在甲胄上的声音,乌云却意外的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高兴的抬起头看向前方,一支箭矢迎面飞来,直直的打在面具之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稍稍俯下身子,把脑袋低下一点,躲避着可能射中眼睛的流矢。
首领果然没有骗自己,这个甲胄真的可以挡住敌人的箭矢,就是不知道这个叫作长刀的武器怎么样,真的会比弓箭更好吗,乌云如此想到,可是他却没有答案,也不要答案,因为敌人已经近在眼前了。
“战士们,随我举刀,冲啊。”
乌云嘶吼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下一刻,所有的战士按照以前演练的那样,一瞬间冲入敌阵,他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因为这还是他们的初战。
冲入敌阵的一瞬间,他们只能感觉自己的长刀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阻挡,然后下一刻感觉就消失了,紧接着就是惊恐的惨叫声,或是重物落地声,然后又是阻挡的感觉,消失,阻挡,消失
100多人的队伍并没有多长,他们很快就从敌阵中杀了个对穿,在发现前方已经是一片空地之后,小旗长纷纷喊停了自己手下的战士。
他们茫然无知,自己还活着,那敌人呢?再一看自己的长刀,上面已经染上了黑红色的血迹,这是敌人的血?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云迫不及待的调转了马头向回看去,那一瞬间的景象,让他觉得仿佛见到了地狱。
有的马匹失去头颅,脖子上平整的切口还在向外喷溅着热血,而在它背上的主人,一条手臂已经不翼而飞,就连同一侧的腰腹也被划开一个巨大的切口,整个人都被切开了半拉,连同自己的坐骑一起倒在血泊中,已经死的不要不要的。
我滴神呐,这是我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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