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苍妍穿得比较正式,一套米色小西装将她衬托得别有一番风韵。
长衣长裤有种女强人的气质,同时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你们聊,我去上个厕所。”
翠花说完就跑,临走时还幸灾乐祸地扫了叶老板一眼。
原本活蹦乱跳的叶煌缩回了床上,有气无力道:“妍妍,你来得正好,我想你想得吃不着睡不香,一整天都没精神。”
苍妍声音比她的脸色还冷:“还没演够吗,你炸裂式的演技,我已经领教过了。”
“我刚才开玩笑的,就是吹个牛而已。”叶煌说了句良心话。
过来人都懂的,男人说真话,女人一般不会相信。
大多数女人宁愿听虚假的甜言蜜语,也不愿意听真实的良心话。
“骗子,你有不开玩笑的时候吗?你什么时候说真的,什么时候说假的,我分辨不出来,也不想再去分辨了!”苍妍释放了无尽的怨念,紧咬银牙道:“昨晚就是我给你的交代,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我没有认识过你!”
从这恩断义绝的对白中,不难想象沧老师有多么伤心,以及多么悲愤。
昨晚叶煌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她以为奇迹发生了。
在那种强烈的激动和亢奋之下,她稀里糊涂被老司机带了一波节奏。
哪知道老司机来一发不过瘾,又带了第二波节奏。
那个过程,只能用一句文艺的洋文来解释:two-times……
上次在冰窟窿里莫名其妙失了身,苍妍还能理解那是一种绝境下的疯狂行为,毕竟她当时神志不清。而这一次,在病房里灯光照耀下,她神智清醒地体会到了那种不可描述的过程,穿着那么羞耻的情趣睡衣,被叶二娃摆成了各种羞耻的姿势。
第二波故事结束,引发了事故。
沧老师意识到情况不对,叶煌太正常了,怎么看都不像精神力崩溃后恢复过来的人。
“难道他一直在装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疯长,再也挥之不去。
对苍妍而言,叶煌智障后引发奇迹,和假装成智障青年,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她想要的剧本,后者则是她无法忍受的骗局。
她当时心乱如麻,穿好衣服狼狈地跑出了医院。
回去后她只睡了两个钟头,被噩梦惊醒了。
在梦中,她梦见自己主动穿上very羞耻的睡衣,被人骗了还帮忙数钱……
她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一想起自己昨晚莫名其妙回去换上那套睡衣,她都无法理解自己当时怎么回事,到底想啥呢?
“穿上这样的衣服被一个花花公子骗了,他一定偷偷笑话我吧,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女人。”
苍妍今天茶饭不思,脑子里不断闪过这种念头。
这段经历,堪称她生命中最大的耻辱。
她挣扎了很久,决定来医院找叶煌谈一谈。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两人讨论“炸裂式的演技”。
不妨想象一下,沧老师在那一瞬间的心理阴影面积。
当她说出那番断情绝义的话,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眼看说真话不顶用,叶煌只能换一种打开方式:“妍妍,昨晚我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都过去了,我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你也不用再提那些事。”苍妍说完,转身就走。
叶煌眼疾手快,连猫步都使出来了,闪过去从背后楼主佳人的纤腰,在她耳边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算要分手,你也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苍妍给了他一肘子,冷冷道:“原因你不清楚吗,放开我,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
叶煌痛得龇牙咧嘴:“轻一点,肋骨都被你打断了。罢了,你要打就打吧,打死我最好,到时候你自己去找院长交差。”
“你无耻!”
苍妍怒不可遏,院长赞三叮嘱要好好照顾叶同学,这货用院长当挡箭牌,也是没谁了。
病房外,掩门而去的老秘书并没有走远。
她的实力是个谜,擅长的手段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总而言之,病房里的动静,翠花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翠花很纳闷儿,五年来叶老板巴不得妹子主动提分手,生怕甩不掉,今天吃错药了吗?
此时叶煌正在死缠烂打:“妍妍,你不会以为我装傻骗你吧,我像那样的人吗?”
“不像,你根本就是那样的人!”
苍妍恨声道:“撒手,不然我拼着被逐出青城学院,也要打死你!”
“老师,你这么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也会犯糊涂呢?你没听华医生说吗,我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华医生可是神医华佗第二十八代传人,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华医生吧。他在你们学院工作这么多年了,跟我又不熟,有必要跟我串通起来骗你吗?”叶煌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道理不说不明,这波操作起了点作用。
其实苍妍也百思不得其解,华医生医术高明,为人正直,按理说不太可能诊断错误,更不可能跟叶煌狼狈为奸。
她沉声道:“你放开我!”
“我不放,一放你就走了。”叶煌拼死不撒手。
“你先松开,我保证不走。”苍妍稍微做出了让步。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叶煌不情不愿地松开双手,堵在了门口。
为了破解那个不解之谜,苍妍也不着急了,坐在了椅子上,用一种平时教育调皮学生的口气道:“一个精神力受创的异人,恢复过程是很缓慢的,你怎么可能一下子恢复过来了,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叶煌深情凝视着佳人,很快入戏了:“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我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听不见任何声音。我没搞懂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就在我昏昏沉沉,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好像天使姐姐在唱一首歌:是谁,在敲到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