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贱婢,本小姐是父王的女儿,你们如此虐待本小姐,我要你们的狗命!”秋玉隐是好好地忏悔,可是人在这种状况下,脑子里冒出来就全部都是不好的一面,更觉得这是秋云歌的安排。
她都已经悲惨到如此地步,更是跪着忏悔过,既然大度地让她留下来,为什么还要如此虐待,秋云歌我恨你!
“二小姐,奴婢们可都是为您好,您好歹也是二小姐,这大小便在身上要是被别人知道,那丢得可不仅仅是您的脸面,这王爷王妃郡主世子那都得跟着丢脸,那可就是您的罪过了。”小丫头的嘴巴也是带刀子的。再说,郡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们可是领略了几分。
完全不用担心这么做的后果,郡主护短,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本小姐要见父王,如果你们不代传,本小姐要是死在这,你们两个怕也是没命的!”秋玉隐冷笑着,取下头上的钗,对准着脖子,血直接顺着钗往下滴。
这幅样子也吓到了两个丫头,这要是真的死了或者重伤了,那王爷跟郡主是肯定要惩罚她们的。
“二小姐,您悠着点,奴婢现在就去通报,至于王爷见不见您,可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小丫头愤恨地说着,对秋玉隐的做法非常看不上。
这里的日子可比天牢好多了,除了吃喝方面控制了,她们两个人并没有克扣她的穿着,也没有让她身上再生疮,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小丫头出去并没有见到王爷,最后只好禀告王妃。
苏婉听完后,沉默了一会,“给她吃喝,别饿没了,管家再增派两个人去伺候。”
这点小事无需让王爷费心,新帝登基,各处都不稳定,所以武将在这个时候的作用就来了。秋家联合海家,全部维护着京城的安危,不让他人有机可乘。
这龙腾会即将举行,各国的探子们都不断进入,一探虚实,这京城的防护则更是重中之重。秋忠威跟秋云元那是忙得脚都不沾地,哪有时间理睬一个丫头的求见,更别提是为了秋玉隐的事情。
所以当苏婉说起这件事的事情,秋忠威满是抱歉,“婉儿,让你难做了,是那个丫头不懂事。你不要在这上面多费心,如果她再胡闹,你就将她送回天牢吧!”
皇上的恩赐外加婉儿的贤惠,在秋玉隐那边却得不到报答,反而还挑剔要求见他这个父王,无非就是告状的。
如果不是当日她哭得那样忏悔,让妻子跟女儿动了恻隐之心,也不会收留她在王府。
“胡说,怎能再送她回天牢那样的地方呢?她现在不过是一时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辰王府灭,南宫铭逃走,她有孩子却不能见,又病成这个样子。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对她的惩罚也足够了。”苏婉很怜惜小郡主,那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
“婉儿,你真是太好了。为夫在外,家中有你,真好!”秋忠威握着苏婉的手,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老天爷现在完全等于站在他身边,弥补他从小失去亲生父母,再加上征战多年。
现在一起都还给他了,听话的儿女,心心念的妻子又重新回来。
至于那场仇恨,需要延续吗?不,不需要,邱家也好,秋家也好。相信当年父亲将他送出来的时候,只是希望他能够活下去,活得好好的,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放心。
现在他也是为人父母,当初为什么一家人都送走李心碧跟秋晨泽,秋晨曦,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希望他们能够远离那场争逐,如果真的失败了,孩子们无需再回来,也无需报仇。这一点,早就让秋云元跟李心碧说清楚,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延续就够了。
“王爷,早点休息吧!龙腾会,怕是不安稳。”南宫琦一日不死,她这心就没办法落下来,这是多年来本能地恐惧。
她身上的那些伤痕,秋忠威当初完全是一副心疼,抱着她就哭了,一个大男人哭着亲吻那一道道伤痕,才让她一步步地走出那些黑暗虐待的日子。
如果当时秋忠威有一丝害怕跟嫌弃,那他们根本不会有今日。
南宫琦当初打的怕也就是这个主意,彻底地毁了她,让被人见到一个支离破碎的她。好在秋忠威在这方面还懂她,如果她早就失身,那是绝对不会再敞开心扉的。
所以,那方面从未问过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一副,就算你曾经被迫,我也不嫌弃你的虚伪。
苏婉在这个年纪才确定自己爱上秋忠威,所以更加的小心翼翼,害怕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就在这二人你侬我侬进入状态的时候,张姨娘却在外面哭着求见王妃,这可是第一次王爷在的时候她主动地求见。
“王爷,你先睡下,我去看看巧儿怎么回事?”苏婉披上衣服就起身,巧儿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情,此刻是绝对不会来的。
“好,如果有事就来找为夫!”秋忠威倒头就睡了,女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搀和,如果是苏婉搞不定,他就会出来绝对地站在苏婉的一边。
张姨娘一见王妃出来了,就扑腾地跪在地上,磕头,那额头很快就流血了。
“巧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有事好好说。我都会为你做主的。”苏婉赶紧扶起张姨娘,这能有多大的事情,需要如此。
“小姐,玉容不争气,辜负您跟郡主的一片心意,她,她居然——!”张姨娘当真是说不下去了,是她这个做姨娘的没有管教好女儿,让王府丢人了。
“居然怎么呢?你好好地说话,玉容是个乖巧的孩子,她定不会做出有失分寸的事情!”苏婉眉头却在跳着,该不会这丫头是跟人私定终身了吧!否则还有什么理由让巧儿如此呢?
事实证明,苏婉的猜测是对的。
“王妃,玉容怀孕了,孩子的爹还不知道是谁,奴婢想让她打掉,可是她死活也不肯,坚持对方一定会上王府提亲的。如果打掉孩子,她也跟着一起死。奴婢没有教育好孩子,请小姐责罚!”张姨娘说出这些话,自己都觉得燥得慌,这玉容还不到十三岁,这日后可怎么活?
秋玉隐当初就是因为年纪小生产,才搞成了现在这样子,张姨娘当真是害怕,再说这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怀了孩子,这也太离谱了。
苏婉也是皱着眉头,“来人,让郡主过来,再请三小姐来!”
也许不是怀孕,还是让歌儿看一下,如果仅仅是私通还稍微好点,找到那个男人,既然羽绒愿意嫁,那就出嫁好了。
如果真是怀孕,这时间可不等人,对方人品还不知道如何?怪不得张姨娘能哭成这个样子,这换了哪个当娘的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你好好地说说,这件事你怎么发现的。玉容什么时候跟对方认识的?”苏婉也知道最近府中事情多,当初巧儿又是坚持陪着她去了慈云庵,如果玉容出了事情,她这心中也不安。
秋云歌睡得迷糊,被母妃身边的人叫醒,那是立刻穿戴整齐地过来,本以为是母妃身体不舒服,到了才知道玉容的事情。
这会玉容还没来,秋云歌真是傻眼了,没想到一直老实巴交的玉容这次居然能够做出这么大的事情,第一反应是有人故意的,趁着靠山王府乱成一团,趁机骗了玉容。
“铜钗,马上去查三小姐的出入,前后偏门全部都要查,如果有人隐瞒,直接打二十大板。”秋云歌必须要确定,究竟是在府中还是府外,玉容一直是胆小少话,自从请了几个老师在上课,基本上都是不出门,更没有接触外人。
“小筝将三小姐身边的嬷嬷丫鬟们全部都抓起来,等会本郡主要好好地审问。”如果没有下人的配合,一个深闺小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玉容身边的人,不能留下,情节严重者杖杀,在这个时候,靠山王府的绝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秋玉容来的时候,那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秦郎说过,一定会回来娶她的,她也不知道一次就怀孕了。
那一次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一切都与人无关,如果家里真的容不下她,那就跟孩子一起去死好了。年幼的她。脸上带着一股决绝,这样子让秋云歌惊讶之余又开始心痛。
上辈子玉容的悲剧是因为她造成的,那这辈子呢?早早地就为她请了那么多的老师,希望能够给她培养好,到时候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婚事,让她能够做一家主母。
然而因为愧疚,为她打算好的一条路,她却没有走,却走上这样一条歪路。
秋云歌拽过秋玉容的手,就开始把脉,对方挣扎着,但却在她的眼神下渐渐地低下头。
“一个半月的身孕,这孩子是谁的。秋玉容,你在做什么,脑子还清楚吗?”秋云歌真想一巴掌给她扇醒,这个时候,居然还倔。
但是秋玉容就是低着头不说话,面对这些最亲的家人,她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坚信对方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这个孩子是他的血脉,她一定会保护好。
十三岁的女孩,第一次品尝爱情的美好,大有一股为了爱牺牲一切的想法,觉得这样才是爱。如果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何来爱情?
书本中写的那些爱情,唯美的可歌可泣,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自然是无比向往。
看着此刻的秋玉容,秋云歌就好似看见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傻,如此执着,付出一切都说是为了爱,但是爱的背后是什么呢?
“大姐,玉容做错了,请母妃惩罚,但是请留下孩子,他一定会上王府提亲的。”秋玉容还停留在那些美好的情话当中。
“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他究竟是谁?如果你不说,你房中的人一个都不能留,这样的奴才们要了有何用,全部打死!”秋云歌很是生气,有哪个男子要娶你的话,不先提亲,后才上床,这下可倒好,怀了孩子都一个半月了,那个人又在哪里?
到现在脑子还是不清楚的,真是个傻子。
苏婉跟张姨娘对秋云歌的话,那都是非常赞同的,这房中的丫头嬷嬷们是一个也不能留,看不好主子,甚至还是对方的同谋。
这未婚先孕,在乡下都是装猪笼沉塘的命,在大家族里,要么打下孩子,找个条件差的赶紧嫁出去,要不然就是一尸两命,一床破席子裹住随便挖个坑埋了。
这等低贱的事情,到哪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秋玉容只是哭,什么也不说,张姨娘在一边急得直跺脚,她不是傻子,既然王妃跟郡主都这样问,所有丫鬟全部都退下去,女儿房中的人都被控制起来,就说明他们要救女儿。
而偏偏这个时候,玉容还是什么都不说,急得张姨娘拿起一把剪刀就对着自己,“玉容,你要是不将整件事说出来,姨娘立刻就死在你面前。姨娘本就对不起王妃,你如此就是要逼死姨娘!”
这里的动静如此之大,秋忠威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看,在外面听了一会,发怒地进来,“玉容,就算你不说,本王也能够查出来这人究竟是谁,到那个时候,本王一定会将那贼子扒皮抽筋,寸寸凌迟!”
可恶,居然骗了他的女儿,想到这里,秋忠威恨不得现在就将那贼子抓住,然后狠狠地揍。
“父王,不要,女儿说,说!”秋玉容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如果被父王查出来,那秦郎一定会死得很惨,还不日如现在说出来。
看着王爷来了,张姨娘更是脸如白纸,他会不会要将女儿杀了,就算是杀死,她也没有脸求情,这件事本就是玉容的错。
秋云歌看见父王如此,心中暗道遭了,本想着私下解决,现在看来玉容的惩罚不会少,这孩子也不能留下。
在没有看见孩子父亲之前,秋云歌也不能十分肯定对方就是骗玉容,如果真有特殊情况呢?看那丫头哭得样子,也许真有隐情。从内心,希望她能够幸福,虽然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太小太小。
“三个月前,女儿在院子里,突然有一个人闯进来,浑身是血,好心救了他,他说是被人追杀,不小心跌落到我的院子。我们一直都是守礼法的,三日后他伤好后离开。随后的日子里,他一直送各种东西,偷偷地来看女儿,说是喜欢女儿。
那一夜,他说必须要走,要去参军,他是庶子在家被人压迫,所以要出去做出一番事业回来迎娶女儿。酒喝多了,所以才做了出格的事情,这不能怪他。父王真不能怪罪!”秋玉容哭着拽着父王的裤腿,虽然姨娘对她好,郡主大姐对她也好,可是她更不能让秦郎去死。
“他叫什么名字,你们之间还有再联系吗?”秋忠威怒火中烧,这个傻子,能够在秋家侍卫眼皮底下进出,狗屁的受重伤,那明显就是有预谋地勾搭他的女儿。
秋云歌也是哀其不争气,真是个傻子,保护得太好,有时候是一种伤害。看不透这世间的险恶,还一味地认为对方是真爱。
“他叫秦品臻,是秦家大房的庶子,当今皇上的表弟。我们之间还有书信联系!”秋玉容如此说,还带着一丝的骄傲,她日后嫁过去,自然也不会丢父王母妃的脸。
“秦家的人,好!好,真好!本王明日一早就要去要个公道,如果他们秦家不愿意求亲,那这个孩子马上给本王打掉。”秋忠威必须要找秦侯爷好好地说说,这进入靠山王府究竟做什么,当初是为了太上皇,还是为了皇上做事。
就算是安插眼线,说起来还能原谅,可却让秋玉容怀孕,这件事不能原谅。
“父王,这件事不对,我怀疑对方是打着秦品臻的旗号来的,说不定就是想挑起,秦家跟秋家的矛盾,所以父王您要私下接触。”如果宣扬开,那秋玉容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这一点,秋云歌不想看见,但是总觉得不对劲。
如果不是秋玉容撒谎,那就是对方故意要挑起这件事。
必须要让人先查一下这个秦品臻的底子。
很快下人们的话证实秋玉容没有撒谎,她的房间里也搜出了书信,跟那些礼物。看着那些精致的首饰,还有各种小巧的玩具,这些自然就能够赢得一个闺阁小姐的心。
秋玉容暂时被带下去,被人看守着,秋云歌的话,苏婉也赞成,不管如何这种事出了,男人那里可以用风流带过,但是女人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一群人都因为这件事没有再睡,都失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