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秦家不够势大,不得不将你父亲逐出罢了。”
秦文军忽然一笑,“陈年往事,我便不说了,回头你自己去问你的父亲。”
秦文军轻轻的拍了拍秦轩的肩膀,“我说这些,无非是想要告诉你,你想要继承父母余荫,做一个自由自在的纨绔,凭你现在”
秦文军语重心长,一字一顿道:“还!不!够!资!格!”
秦轩转头,望向秦文军,他忽然一笑。
“大伯,我知道你是在指点我!”
秦文军露出笑容,他如今已经是一省nbn人物,若非秦轩是他的亲侄子,就算是一市之长让他如此指点也不可能。
若秦轩能理解,他自然心中欣慰,不算是白费口舌。
秦文军笑容还未全露出来,秦轩便已经再次开口。
“不过,你说的这些终归是你所认为的。”秦轩一笑,眸光深邃,“但在我眼中”
“不过蝼蚁尔!”
不过蝼蚁尔?
秦文军呆住,目光呆滞,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秦轩。
这一刻,秦文军的脸色顿时阴沉,若非秦轩不是他儿子,他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他气的脸色发紫,瞪着秦轩,“狂妄,当真不可教也!”
他一心指点,希望秦轩能够分辨是非,好抛去所谓的专业与父母余荫闯下一片自己的天地。秦轩还年轻,未来谁也说不准,若秦轩能够醒悟。
未来说不准可以将秦文德夫妇的家业发展壮大,到那时,秦文德重归秦家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道,他苦口婆言这么多,秦轩居然仅仅回了他五个字,“不过蝼蚁尔?”
简直就是狂妄至极,他所见的小辈之中,还从没有一个如秦轩这般狂妄。
最主要的是,秦轩毫无狂妄的资本,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秦轩一笑,淡淡的望着秦文军,“大伯,我应该回去陪父亲了!”
“你”秦文军气的脸色,最后猛然一甩手臂,“去吧!”
他心中怒极,但终归是爱屋及乌,五弟还在床上昏迷,他总不能给秦轩一巴掌。
秦文军目光阴沉,转身便向别墅区外走去。
等到秦文军的身影消失,秦轩不由淡淡一笑,他望着远处的江水市,负手而立。
他秦长青的世界,尤其是自己这位大伯所能看见的?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轩眸光深邃,望着骄阳,轻轻喃语。
“任你权势滔天,任你家财无尽又能如何?”
“在我眼中,凡尘俗物皆不过蝼蚁虚无,小道尔!”
“世人笑我猖,世人笑我狂,你且看,万古之后的天地,世人几经轮回,而我,依然在那,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房间内,秦轩静静等待着。
终于,秦文德的手指微颤,秦轩不由面色一震。
旋即,秦文德缓缓睁眼,当他睁眼那一刹那,顿时暴起,环视四周。
当他看到秦轩时,脸上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我还活着?”他捏手心,感觉到刺痛,满楼不可思议。
秦轩不由失笑,“爸,你当然还活着!”
“怎么回事?”秦文德眉头紧皱,紧张的心绪逐渐平缓。
“陈浮云救了你!”秦轩淡笑道。
这时,门外德伯等人也听到声响,纷纷冲进来。
当他们看到苏醒过来的秦文德之时,不由兴奋至极。
秦文德免不得与兄弟们寒暄着,随后,他望向陈浮云,“陈大师救命之恩,秦文德感激不尽!”
说着,秦文德便要下跪。
“使不得!”这一举动,差点把陈浮云的脸都吓白了。
这可是青帝的父亲,给他下跪?还不把他跪死在这里?
他连忙将秦文德扶起,余光掠过秦轩平静面容,心中苦海滔天。
秦文德再三感激,却也没有强求。
之后,德伯等人离去,陈浮云也趁着这个机会溜走。
在秦轩面前,他的压力太大了,生怕一不小心惹到秦轩生怒,若是那时,他这把老骨头还不够秦轩一巴掌的。
秦文德心情大好,望着秦轩,“你怎么来了?”
“放假了,我去了一趟锦绣,之后才过来!”秦轩笑道。
“好你个臭小子,先看你妈后看我!”秦文德不由狠狠的瞪了秦轩一眼,不过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怎么?打算在这里呆多久?”秦文德问道。
“不呆了!”秦轩缓缓道:“我打算去港市一趟,今天就走!”
“今天就走?”秦文德脸上的喜色渐渐消失,眉头紧皱,盯着秦轩许久不曾说话,最后一叹,“算了,走就走吧!”
他眼眸深处却有一丝失望闪过,但很快,便不在乎了。
“我帮你订机票么?”秦文德问道。
“已经订完了!”秦轩轻轻一笑,“爸,你不用担心我。”
“臭小子!”秦文德笑骂一声,就再也没说什么。
“对了,我妈的4让我开来了,到时候你开回去还给我妈吧!”
秦轩笑着转身,这一次他去港市,是因为之前让宁紫阳收购的金矿有苗头了。是一位海外的富豪,家里刚好有一座金矿。
秦轩在扫灭暗罗后跟宁紫阳打了个电话,告诉这件事情,让护国府收拾一下,刚好宁紫阳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在走到门口,秦轩忽然一顿,“对了爸,郑卫龙死了!”
话语一落,宁紫阳顿时神色一震,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秦轩,“你说什么?”
“郑卫龙死了!”秦轩笑着开口。
秦文德足足呆滞半响,他才不可思议的问道:“谁做的?”
“不知道!”秦轩轻轻一笑。
秦文德也不由反应过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秦轩知道的?
他感觉似乎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失态,有些不符合他当爹的威严,顿时板着脸,骂道:“臭小子,还不赶紧滚?难不成你还要留在这里吃个饭不成?”
秦轩一笑,不曾说什么,转身离去。
京都陈家,陈万象近乎是暴怒的回到陈家祖地。
陈云峰早已经在陈家等待多时,但他看到陈万象的脸色时心中便已经沉入谷底。
“三爷爷!”陈云峰恭敬施礼,没有着急去询问。
倒是陈万象冷哼一声,“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没错,这一次江南之行,我白去一趟!”
不仅仅白去,还遭受一份天大的羞辱。
陈万象眼眸之中寒意如潮,双手握得筋骨直响。
陈云峰沉默,等待陈万象神色稍缓,他才低声问道:“三爷爷可是遇到了强敌?”
陈万象嘴角抽搐着,他看了一眼陈云峰,一字一顿道:“华夏青帝!够么?”
青帝!?
陈云峰顿时身躯一震,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陈万象。
“又是他?”陈云峰脸色骤然阴沉到了极致,眼中升起狂怒。
当初这青帝便在京都伤秦家后辈,而且无礼至极,他陈云峰忍了,如今,这青帝居然再次动手,杀他陈云峰的人!?
“又是?”陈万象皱眉,“他还曾经得罪过你?”
“打伤了两名后辈,态度无礼”陈云峰将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话语落下,陈万象猛然一踏,脚下青砖顿时化作齑粉爆散。
“好一个青帝!”陈万象如同发狂的狮子,暴跳如雷。
“他青帝,真当我陈家好欺么?”
这次一去,青帝仅以剑面他,退他,这已经是奇耻大辱,让他无法容忍,再加上陈云峰所说,近乎让陈万象无法忍受。
陈家何曾如此过?他陈万象,何曾如此过?
陈云峰沉默,等到陈万象平息怒火,冷静下来也不曾开口。
倒是陈万象缓缓道:“你做的很对!”
虽然愤怒,但他却不失去理智。
陈云峰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陈万象。
陈万象心中何等傲然,陈云峰自然懂得,他已经做好被陈万象呵斥的准备,却不曾想,陈万象居然是赞许他。
陈万象见陈云峰表情,不由缓缓吐出一句,“他已是地仙!”
仅仅五个字,却如雷轰顶,将陈云峰震得膛目结舌。
“什么?”
“地仙?”
陈云峰失声大叫,失去陈家家主的风度。
地仙,放眼陈家,自陈添龙老祖死后,也不曾有地仙出世,这青帝突兀崛起,不超过一年,何时成就地仙了?
就在陈云峰面容失色的时候,忽然,他手机响起,将他从震骇之中惊醒。
陈云峰接起电话,随后,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至极,手中的电话居然被他直接捏碎,火花四溅。
陈万象望着陈云峰,眉头微皱。
“郑卫龙死了!”陈云峰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在江南安插下的两枚棋子,每年二十多亿的收入,就这样没了。
对于陈家而言,谈不上失去左膀右臂,但若是称断其一指,绝对足够了。
最主要的是,陈家在江南失去了眼睛,失去了手指,毕竟江南nbn可不是掌握在他陈家,而是在其余四大家族之中。
陈万象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那个青帝,无疑是彻底激怒了自己的这个后辈。
陈云峰话语森冷,缓缓道:“这一次麻烦三爷爷了!”
“对于青帝,我陈家已经一忍再忍,若怪便只怪他欺人太甚吧!”
陈云峰喉咙微微滚动,声音低沉到极致。
“地仙又如何?触怒陈家,纵然是地仙,也必死无疑!”
他话语森冷,如从幽冥响起。
旋即,他转身走出陈家祖地,回到住处,翻出其中三个锦囊,依次打开第一个。
“子霄,不曾想你才闭关多久,便要动用你留下的东西了!”陈云峰沉声一叹,旋即,他打开锦囊,双眸之中,杀意盎然。
港市机场,飞机呼啸而落。
秦轩遥望着整座港市,脑海中不由闪过前世记忆。
前世,他不止一次来过港市,这其中有黄文帝的原因,也有锦绣集团的因素。
每一次来港市,都是黄文帝悉心安排,只不过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急于联系黄文帝。
半年大学,黄文帝虽然不曾说来金陵上学的缘由,但秦轩又怎会不知?
前世黄文帝因逃婚梁家,最后被家族禁足数月,最后黄、梁两家不惜大动干戈,结果两败俱伤。
这件事秦轩前世就知晓,不过最后黄文帝却逆转,他毕业后参与到家族企业,短短数年居然使得黄家蒸蒸日上,最后不仅仅名震港市,纵然连内陆也颇有盛名。
秦轩还记得,当初黄文帝曾在港市的纨绔圈子内有一个极为耀眼的称呼。
太子!
黄太子!
想起前世种种,秦轩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飞机落下,秦轩走下机场,他打了一辆车直接前往与那海外富豪约定之地。
克伦约餐厅,作为港市五星级餐厅之一,不少富人都乐于来此。
在这克伦约餐厅的一处房间内,一名年纪大约四十多,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裹着白色异服,脸上的胡子繁密。
此人名叫萨姆,家族在海外有不小的财力,手里掌握着金矿、油矿不少,甚至,还有不少稀有金属矿产。
虽然他名不经事,甚至在港市他的一些朋友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背景。
萨姆摇晃着手中的一杯红酒,说着流利的英文,“宁的人还没有来么?”
他身后有两名老者,与他穿着同样衣服,听到萨姆问话,微微摇头。
萨姆眉头皱了皱,他能入华夏,自然是跟护国府打过交道的。
身为海外大族的嫡系,他这次入华夏可不仅仅是来游玩这么简单。
“那就再等等!”萨姆沉声道,轻品红酒,悠然自得。
忽然,房间外的敲门声响起,萨姆示意身后的老者开门,旋即餐厅的服务生走来,附耳说了几句话,使得萨姆微微一怔。
“让他进来吧!”萨姆眉头微微皱起,等到他服务生离开后,他这才皱眉道:“一座金矿,数十亿的大事,宁居然让一个小孩子来和我谈么?”
话语之中,他难免有些不满。
身后那两名老者没有出声,房间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默。
终于,房门再次打开,一道略显稚嫩的身影缓缓走进来。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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