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山林间徐徐微风。
虽然艳阳高照,但是初秋的龙虎山还是有着丝丝凉意。
从山腰到山顶,一路上尽是爬山的人。
这里面有普通百姓,更有身穿各种奇装异服的人,这些人前面都有一个身着天师府道服的小道士引路。
而这里面就有林季霸跟九叔。
此时林季霸跟随张之维行走在石板路上。
心思却早已云游天外。
林季霸看着身前的小道士,有些出神,“张之维?龙虎山天师府,这不是《一人之下》里面的老天师么?”
不会这么巧吧?
同名同姓?
关键是林季霸对了一下时间,好像《一人之下》里面的老天师张之维,还真是清末明初的人啊。
那岂不是说自己还是张楚岚师爷同辈之人了?
“什么天师大会,怎么跟罗天大醮差不多。”林季霸轻声嘀咕。
“季霸师兄,什么是罗天大醮?”走在前面的张之维好奇的转头问道。
龙虎山也是三清之一,在得知两人是茅山弟子后,交谈之间,还确认了辈分。
林季霸大囧,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我是说天气不错。”
“……”张之维。
欺负我道法不高?以为我没听到?
修道的都是五官发达,比平常人耳聪目明,张之维明明就听到了罗天大醮四个字。
不过他不懂是什么意思,既然林季霸装傻,也就懒得问了。
反观林季霸脸色有些局促,我要说百年之后,你们会搞一个罗天大醮,你们会信么?
山腰到山顶看着不远,但是却是一直阶梯向上,普通人走一段就要休息。
不过修道之人,体力更充沛,在张之维一路介绍之下,林季霸也算是当了一把游客。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一片建筑面前。
这时已经到了山顶,周围是黄色的围墙,圈住了无数建筑。
青烟渺渺,看得出来,香火很是旺盛。
来来往往多是香客,即便是在乱世,也不影响来龙湖啥烧香的百姓。
“林九师伯,季霸师兄,请随我来,你们先在客房休息,晚些时候会有斋饭送到你们房间,明天我再带你们去道场参加大会。”张之维带着两人绕开大门,从侧门进入。
林季霸看到,只要是有道士引路的,都是从侧门进入。
想来这也是天师府的安排,不至于跟进山烧香的香客有过多接触。
要知道每次天师大会都是从全国各地,甚至于有些是国外的,比如南洋的降头师。
有些人脾气不好,要是因为冲撞,导致这些人对平头百姓下手,那天师府就有麻烦了。
所以像张之维这些小道士,不仅是引路,也是为了监视。
不至于因为举办天师大会,扰乱了正常秩序。
像降头师、蛊师这样的人,甚至于都不需要做法,只需要弄些小东西就能害死人。
天师府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张之维将两人安置在一间早已备好的客房后,就走了。
因为他还要去山腰继续接人,这次天师大会,提前了两年,就是为了宣布新一任天师府掌门。
所以这次来的人比往年都多。
天师府的人手也是很紧张。
九叔跟林季霸分到的是一间双人客房,进门是一个客堂,两边侧门就是两间卧室,东西不多,一张桌子四张凳子,桌子上有一个茶壶,还有四个杯子,就是全部的家具。
林季霸给九叔倒了杯茶,自己也斟满喝了一杯。
“师伯,什么时候去见天师?”林季霸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去要五雷正法的学习之法。
“等明天天师大会之后吧,这时候他们也没时间管我们。”九叔喝了一口茶水。
门没关,从客堂往外看,来来往往都是天师府弟子引导客人入住。
这是一个大院,有八间客房,林季霸跟九叔这间在正北最中间。
所以从客堂可以一直看到院子大门外。
院子里面倒是没什么人影,除了刚进来看到西边有一个身穿苗族服饰的中年男子之外,其他房间都是紧闭房门。
估计都是在房间里休息。
两人也是赶了几天路,于是回房歇息。
傍晚,林季霸饿到肚子都响了,终于有天师府弟子送来饭菜。
两大碗米饭,一碟麻婆豆腐,一碟咸菜,一碟小青菜,还有一大碗鸡蛋汤。
三菜一汤,但都是素菜。
不过两人也是饿了,吃了个精光,不得不说,天师府的厨师手艺不错。
至少林季霸吃的很开心。
饭后,有天师府弟子过来收拾碗筷,添了茶水,并且点上了檀香。
“季霸师侄,早点歇息。”九叔喝了一杯茶水,就回房睡觉了。
“晚安,师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一个天师府小道士,起床准备去厨房生火烧水,等其他师兄弟起床就可以给客人送过去。
他刚走到厨房的院落。
就看到一个身影低头坐在在厨房院子门口。
毕竟天还未明,小道士还以为是哪个早起的师兄弟在等自己开门。
于是快步走了过去,正准备喊他的时候。
才发现不对劲,那人身材魁梧,关键是衣服不是天师府道服,而且整个人低着头没有一丝动静。
小道士虽然还是道童,但是对人的生机还是很敏感的。
刹那间,脸色一白,这人身上全是死气。
喉咙上下耸动,小道士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上前碰了碰低头的人,对方一点反应的都没有。
而小道士则是转头就跑,惊恐的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因为他碰到的地方是那人的脖子,冰冷的身体,没有一点脉搏。
林季霸跟九叔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此时厨房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客人。
山门没有打开,想来是天师府怕香客知道了会影响天师府的香火。
但是天师府里面的客人却没办法阻止。
几个天师府的中年男子正在探查坐在院子门口的人。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收回探鼻息的手,摇了摇头:“已经没呼吸了。”
“嗯,尸体也已经冰冷,死的时间也很长了,昨晚最后一个离开厨房的人是谁,时间是什么时候?”另外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