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就在顾长安和顾北北终于水乳交融之时,平南王府里发出一声怒吼:“什么,这样的事情怎么这会儿才来禀报!”
“小王爷,这……您下午不是一直在知画房中么,咱们没敢打扰啊。”
也不知自家主子忽然发的哪门子脾气,老管家忐忑立在一旁,再也没敢多言。
见状,安景瑞又是一阵气恼,大手拎了随从捧着的披风系上就走,嘴里还急促命道:“赶紧备了上好的药材和礼物,本王要去探望大皇子!”
那厮,惦记自己的好友多年了,如今终于寻到这里,怕是已经再无人可以阻拦他的脚步了。
越想越替山中某人担心,他脚下马儿夹的更急,只想第一时间探得消息给山上送去。
此时的县衙中,灯火通明气氛紧张,随着凌霄寒一声痛吟,一名胆小的丫鬟终是没端稳手里的盆子,发出了一声轰响。
“拖出去砍了!”
本就痛在火头上,凌霄寒只是皱眉一眼,便决定了一条人命的去留,吓的屋中其他人均均禁声。
“主子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刚才手滑了……”
尽管第一时间跪在了地上给自己求情,可是小丫鬟还是被凌霄寒的侍卫拖了出去,哭求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主子,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您受伤的事情?”
倾身伴着自己的主子,凌霄寒身边的大太监沉思再三还是开了口:“若由皇后娘娘再给皇上吹吹枕边风,皇上说不定一心疼您就成事儿了呢!”
闻言,凌霄寒苍白的脸色更凝,冷凉扫了眼多嘴多舌的大太监,仅一眼就吓的他赶紧闭嘴退了下去。
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父皇的心在哪里了,成如顾北北所言,父皇这么多年迟迟不肯立太子,等的就是那个凌长安!
而自己和母后,哪怕这么多年来一直最近他的身边,也没换来他用心的对待啊。
“主子,门外安景瑞求见!”
就在屋内众人拘谨的难受时,一道黑影匆匆进门,跪在了凌霄寒的榻前,恭敬禀告着:“他还带了好些礼物,说是久未和您见面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叙叙。”
因着伤的是心口,只能仰面朝上的凌霄寒眯眼看着简陋的帐顶一阵冷笑连连:“哼,他跟本皇子哪里来的交情需要叙旧,躲在这儿十年了才想起我这个皇子来,怕是早就知道了凌长安的下落怕我怪罪才是!”
“那奴才去回了他,就说您已经休息了?”
揣测着自家主子的心意,暗卫话音刚落就被凌霄寒瞪了一眼,怒斥道:“没心机的混账东西,你去把他请进来,本皇子的确需要‘好好’跟他聊聊!”
得了主子的命令,暗卫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去了,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安景瑞爽朗的声音:“景瑞惊闻太子殿下到了平南地界儿,这怎得也没给景瑞一个信呢,好歹也让景瑞尽尽地主之谊赏景瑞个脸面不是?”
伴着话音朝他看去,凌霄寒故意袒露了胸前的伤口,然后气游若丝状叹气连连:“平南王消息也算灵通了,本皇子原本是想要一来就去找你的,可是不幸出了点事情,这才耽搁到了现在。”
故意把自己受伤的事情说成了意外,凌霄寒极力掩藏的模样若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必定以为他是个能容忍有担当的好哥哥了。
可是,安景瑞又是谁?
他可是陪了顾长安十年的挚友了,他曾经受的每一笔苦难,他哪样儿没见证过呢……
心里想归想,他脸上笑容不变,还多了几分惊讶:“天啊,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把大皇子您伤成这样,您若信得过景瑞尽管吩咐,景瑞派人给您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