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霍脚步轻快,这一路走来,暴增的力量却也能勉强控制得住,正常走路却是没有问题了。
他的眼中有藏不住的喜色,他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头儿。如果这金光能分给老头儿一点,让他身子好一些那就更好了。嬴霍心里想着。
两年前是老乞丐把他从河里捞了起来,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已经入了轮回。再加上他失去了记忆,如果不是老乞丐收留,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讨生活呢,哪能如现在这般逍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书里所说的大义。更何况,老乞丐于他,可是救命之恩!他从心眼里已经把老乞丐当成了最亲的亲人。
“这经书到时候也给老头儿看看,没准能参悟到一些东西,能够延年益寿那是再好也不过了。”嬴霍的心里还在思考着待会儿怎么跟老乞丐说这事儿。
离小木屋已经很近了,嬴霍心中的欣喜更浓了,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的打骂声,
“你这老头竟然藏到了这里?兄弟们给我打。”
“害得老子被主人打了个半死,你还跑……”
“你怎么不去投胎?”
……
嬴霍心中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前面不正是他的家吗?当即脚下用力一跺,身子如野兽一般,迅速向前窜去。
“住手!”当看到眼前的景象,嬴霍目眦欲裂,猛然一声怒吼,好似凶兽一样,扑向了正围在一起殴打老乞丐的小混混。
这群小混混顿时一哄而散,退到了两丈开外。这个人活脱脱地跟野兽一样。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一共有五个人,嬴霍很快就来到老乞丐身边,蹲下身子,他的眼睛里隐隐出现了血丝,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群人。
老乞丐平躺在地上,口中不时地痛哼出声。地上流了一大滩血,反射着刺眼的猩红。嬴霍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喂……喂,老头儿……”嬴霍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俯下身子拍了拍老乞丐的身子。老乞丐头埋在臂弯里,不停地颤抖,好似正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你们这帮杂碎,给我去死!”嬴霍猛然回头,双目赤红,恍若吃人的野兽。几欲择人而噬。
“敢得罪我罗运城李家,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领头的小混混很是嚣张地叫嚣道。罗运城李家,乃是罗运城排行前三的大家族,主宰十万人的生死,有滔天的威势,常人哪敢得罪?即便他只是替李家做事的混混,也足以横行。
他以为用李家的名号依旧可以唬住别人。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想到,嬴霍连这块遗弃地都没有怎么出过。哪会知道什么李家?
“去死!”也不见嬴霍有什么动作,地面骤然一晃。下一刻,嬴霍就化作一团黑影,轰然冲向了这群小混混。
“嘭!”一个小混混被嬴霍狠狠摔在地上,他的肋骨被踹断了几根,一吸气就疼痛难忍,无力地倒在地上痛苦地**。
剩下的四个小混混见状。顿时被吓破了胆子,一脚就废了一个人,这哪里还是一个正常人?
“还想跑?”嬴霍此刻就好像疯了一样,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浮现老乞丐倒在血泊里的场景,这一幕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一把捞起身边的木棍。径直抛向跑的最远的小混混。紧接着脚下一发力,整个人如巨石一般,狂暴地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混混。
“你们都该死!”跑的最远的小混混眼睛里满是惊恐,身后有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他一回头,却发现一根有尖头的木棍倏然飞来。下一刻,他眼中的惊恐凝滞了,整个人重重地抛飞起来,带起一连串的血水,在地上滚了几圈,再无一丝声息。
嬴霍很快便追上了其中一名小混混,一拳狠狠砸在他的后背上,只听得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紧接着这名小混混双眼泛白,无力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扬起些许尘土。
“求……求求你,不要杀我!”领头的混混早就已经吓破了胆,眼前的这个乞丐哪里还像人?分明是一头猛兽,杀人如麻。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在地上奋力地向前爬,口中不断地惊声求饶。
嬴霍眼睛里几欲滴血,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嘈杂的求饶声?一脚重重地踢在领头的混混头盖骨上,又是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红白相间的污秽物“嘭”的一声爆裂开来,溅的满地都是。
“还剩最后一个……”嬴霍转过头,看向最后一个小混混逃跑的背影,这个人已经快逃出了遗弃地的范围了。
嬴霍脚下一蹬,身形瞬间电射而去,一大步跑出去就是几近两丈。
“轰!”
“轰!”
……
嬴霍每一步都震颤着大地轰然一晃,这是他还没有掌控好暴涨气力的缘故。但此时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尽快追上那个逃跑的混混。
“啊……”最后一名混混听到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响,趁着转角的时候,赶紧转过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心脏都快蹦了出来。只见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好像大象一样,每一步都震得地动山摇,偏偏速度却比得上一条疯狗,很快离自己仅仅只有三四丈的距离。
“死!”嬴霍眼中陡然降临了一丝杀气,这是他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气息,即便是刚刚,他的眼中也仅仅只有愤怒,但是就是这最后一刻,一缕杀气如同洪水一般从他的身上瞬间铺散开来。
没有一丝犹豫,嬴霍奋力一跃,紧接着一脚重重跺下,好似天降陨石,最后一个小混混就这么被活活踩死。
嬴霍重重地喘着气,脸上满是汗水。再配合上污渍,脸上却是更脏了。他眼中的赤红渐渐散去,“老头儿!”嬴霍甩了甩脚上的碎肉,赶紧往家里赶。
“老头儿,你怎么样了?”嬴霍很快就跑回了家,那里只剩下一个小混混痛苦地**。
嬴霍在老乞丐身边蹲下。紧张地问道。他的心很乱,但是他不敢大声,也不敢随意去碰老人,生怕会让老人伤上加伤。
良久,老乞丐这才缓缓露出了头,额头上一块拳头大的伤口正缓缓向外渗着血水,“小……小离子……”老乞丐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好像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老头儿,我……我在这。你说……”嬴霍的声音颤抖了,眼中渐渐有水汽弥漫。
“你…你要好……好好活下去……”老乞丐的眼神开始有了些迷茫,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不……不要报仇……”
说罢,缓缓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无力地垂落。
“老头儿……老头子……”嬴霍疯狂地扑在老乞丐的身上,他的眼中满是悲愤,泪水止不住地砸落下来,“啊……”嬴霍痛苦地仰天怒吼。几欲疯魔。
老乞丐死了,他唯一的亲人死了!
他忘不掉。当初老乞丐将自己的晚饭给他,自己却饿了一宿;
他忘不掉,老乞丐为了把床腾给他睡,自己一个人在屋子外面抽了一个晚上的旱烟;
他忘不掉,冬天严寒的时候,老乞丐把棉絮都裹给了他。自己却只在垃圾山里找了些废纸塞进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里;
他忘不掉……
“啊……”嬴霍仰天怒吼,泪水混杂着脸上的污渍,显得狰狞异常,“为什么!”他痛苦地闭上眼,虽然仅仅只有两年。但是他早已将老乞丐当成了家人,把老乞丐当成了……爷爷!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放下了老乞丐,紧接着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嗜血的猛兽,瞬间扑向正奋力向外爬行的小混混。
“你……”小混混肝胆俱裂,眼睛里的恐惧好似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他的心神。
嬴霍双目泛红,突然一声怒吼,一口咬住了小混混的脖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言语间的恨意直冲云霄,几欲捅破苍穹。
小混混双目骤然放大,紧着着便迅速失去了神采。嬴霍好似疯狗一样,不停地咬着,终于,嬴霍一巴掌扭断了小混混的脖子,缓缓站起身,脸上满是血迹,显得恐怖狰狞。
“老头子,我让这些人给你陪葬……”嬴霍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看向老乞丐的时候,却还是止不住地漫上一股悲伤。
他的爷爷,死了!
老天也仿佛在这一刻有了感应,原本散去的乌云再一次迅速出现,在天空中聚集,汇聚成一层层黑云,仿佛一片山脉一般,横压下来。
“这怎么又来了?”不远处的罗运城,数十万百姓再次举头看向天空中急剧扩散的乌云,心头不禁涌上一丝疑惑。这样诡异的天气,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这不是害死我吗?”还是那个农民,刚刚乌云散去,他以为今天好歹还能把菜卖出去,没想到,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竟然又有雨云要来,这不是老天诚心不给他活路吗?
罗运城外的遗弃之地,
嬴霍并没有理会天上的雨云,低着头,默默地抱起了老乞丐,他要为老头儿,守灵三天!
守孝,三年!
天空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阴沉过,雨水也从未像今天这么恐怖过。嬴霍感觉自己的心麻木了。
嬴霍在老乞丐身边跪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这也多亏了之前吸收的那股金色光华,使得他的身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足以支撑身体短时间内的消耗。
“老头儿,想不到你还真就这么去了……”嬴霍苦笑着摇摇头,他不知道哪边有纸钱,于是就在垃圾山里找了很多的废纸,“我没什么纸钱给你烧,现在只能烧些废纸给你,到下面了,也可以干一干老本行……”
“等以后我有钱了,给你烧一堆纸钱,保证让你在下面过得滋滋润润的。”
“老头儿……”
“我想你了……”
……
三个日夜,嬴霍没有让火熄过一次,这是长明火,是要等老人的灵魂归来的,若是熄了,老人就找不到归来的路了。
“老头,我要将你火葬了,你看,是要把骨灰撒到垃圾山上,还是埋在棺材里?”三天过去了,嬴霍的眼中还是充满了悲伤,他抱起老乞丐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看着眼前爆烈的火光,轻轻地说道。
“算了,不给你选了,你这人就是,有选择的时候就不会选,偏要人帮你做决定。”嬴霍似是想起了什么,无奈地摇摇头,“还记得一年前让你歇息的时候,你偏不选,就是要我来做决定。你这人啊,心眼太实诚,这一点,不好……”
“好了,既然你说你很享受在这里的生活,我就把骨灰埋在这里吧,到时候也好让你投胎转世,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嬴霍故作轻松地说道,只是眼里的伤痛却是浓的散不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嬴霍将老乞丐的骨灰埋在了自家门前,好让他没事还魂也能再回来看看。
他把小木屋重新收拾了一遍,把老乞丐的东西全部倒腾了出来。
“呼,想不到老头的东西这么多。”嬴霍从床板下面搬出了一个巨大的木箱子,箱子很严实,上面的朱红漆皮掉落的有些斑驳,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大气。
“这箱子绝不像是从垃圾山里找回来的。”嬴霍的眼光狠毒,垃圾山能出什么东西,他一眼就能知道。眼前的这个箱子绝非普通人家能用的,再加上这么个大锁,说什么也不会被扔到这片遗弃地里。
他把箱头的锁一手扭断,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平平整整放了一堆厚厚的古书,另外还有一个小箱子,也是用小锁锁上。
“这老头儿,竟然还堆着这么多书,又不见他平时看,放在这生虫子吗?”嬴霍拿起了里面的小箱子,同样也是一手拧断了箱头的小锁。
打开小箱子,发现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封信,以及一枚指环。
怀着疑惑,嬴霍撕开了信封,翻开了里面的那页纸。
“小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估计我也已经死了……”看到这里,嬴霍的双目不可置信地睁大,“这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