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再也顾不得其他,吼声一出,人已经弹而起,朝着两人飞奔而去!
手腕一翻,闪现一把通体漆黑一侧带鲨齿的长剑!
可她终究是慢了一步,等她举起长剑的时候,陈广寒已经把手从魎杀前拔了出来,带出一颗滚跳跃的心脏!
上官燕婉的双目被血染红,阳玄冥剑朝着陈广寒刺去,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
“魎杀!”
陈广寒还处在疯狂中,嗜血的快感刺激了他,反应也越发灵敏。
他将手中腾腾的心脏随手丢到一边,举起弯刀,拦住了长剑!
两人都赤红着眼,都处在疯狂之中,刀刀狠戾,剑剑凶猛,像是两头野兽!
冬音被上官燕婉扑倒的时候,脑袋磕在地上,有片刻的失神,直到耳边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吼声,体一颤,一股不详的。预感深深笼罩了她。
等她抬起头,转过的时候,上官燕婉已经冲了出去,而她的眼里只剩下那个浑染血的人。
冬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踉跄着站起来,还没跑两步,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她也不再尝试着站起来,直接爬了过去,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却都是一个人。
那时候的她多胆小啊,每次去幽冥林,晕过去的时候总会被温暖的膛抱住,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张有些木讷不苟言笑的冷脸。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那表被吓到,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容饶恕的事。
后来,次数多了,冬音发觉他并不是厌恶自己,只是习以为常地绷着一张冷脸,对谁都那样。
可就是那样一张脸,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留在了她的心尖上,再也抹不去。
她开始在意他,留意他,甚至偷偷地打听他,即便知道,为影卫,一辈子只能跟随主人,为主效忠,不能有自己的感,甚至随时可能丧命,可她还是不管不顾地上了他。
夏冰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会喜欢那么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又冷冰冰的人?
冬音想说,她也不知道,也许是从小缺父的缘故,她的养父虽然对她很好,可看到她的时候,眼神总怪怪的,似乎在有意逃避什么。
后来她被送进了宫,更是很少见他的面,根本没有享受到父,所以心里缺失了一块,便想要找个人弥补上吧,即便是个冷冰冰的人。
冷冷的放在心上,总比缺一块要好。
又或许,于她而言,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冰冰,她想告诉夏冰,那个男人很暖,冷的是脸,暖的是心,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也许是她总偷偷盯着人瞧,被那人发现了,又或者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揭穿而已,毕竟他们影卫,最厉害的就是灵敏。
可冬音却从未放弃过,他看见也好,没看见也好,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那终究是他的事,而喜欢则是她自己的事。
一个人默默喜欢,会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默默欢喜,会因为他一个别扭的拥抱心跳加速,这就够了。
后来,她给他做了个荷包,花费了很多精力,可耐不过女工太差,想绣个老虎,看起来却像只猫。
心里羞涩的无以复加,还是鼓起勇气悄摸摸地送给了他,往手里一塞,扭头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在羞涩的笑,那个皱巴巴丑兮兮的荷包终于被送出去了。
后来,偶然一次,公主让他陪着自己去买些东西,付钱的时候,她故意装作没带钱,睁着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掏钱。
看到他的荷包时,整个人都瘪了,蔫了,没有一丝生气,他没有用她绣的荷包,肯定是嫌太丑了,丢人。
冬音回去之后,消停了几,可还是没有放弃,越挫越勇,又继续磨着夏冰学女工。
耗费许多时,绣了个香囊,如法炮制,又塞给他就跑。
七夕节的时候,她在他腰上看到了那个皱巴巴的香囊,确实丑了点,但是辨识度很高,一眼就知道是她绣的那个。
冬音开心坏了,原地跳了几下,一时难自,踮起脚尖,揽住他的脖子,在他冷幽幽的唇上亲了一下。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成了两人唯一的吻。
冬音在那天晚上,放了一盏河灯,许了一个愿望。
如果可以,我想和这个男人永远在一起,就算他不能娶我也无所谓,只要永远在一起就好。
现在想想,是不是太贪心了点?所以才会那么早就把他带走?
若是当时她没有许那个愿,又或者她的愿望变成只要他一生平安顺遂就好,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冬音已经跌跌撞撞爬到了魎杀旁边,将他抱在怀里,眼泪汹涌,哭成泪人。
小手想要捂住他流血的口,却发现那个窟窿比她的手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