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抱住上官燕婉,感觉边一阵凉风,转头看了一眼,眼眸半眯。
“虢虢,她在你边。”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围观的人都楞住了,左右看了看,一脸懵bi)。
谁来了?
上官燕婉终于放开巳语的尸体,转头看向旁,一只微凉的小手穿过她的面。
“姐姐。”
眼泪挂在睫毛上,随着轻轻一眨,落下,微凉。
上官燕婉看着站在旁的巳语,原本悲痛的心忽而转晴,仿佛只是一刹那,她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慢慢地站起,擦去眼角的泪,声音清绝。
“我没事,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云依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嘴角勾起,暖暖一笑。
“虢虢,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孙启晏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打哑谜,眉头紧锁。
“这司徒老狗害人无数,我这就杀了他!”
说罢,举起长刀就砍向奄奄一息的司徒如天,却被上官燕婉拦住了。
他不解地皱眉,冷喝出声。
“你这是作何?留下那些女人就算了,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上官燕婉把他的刀按回去,低头看了看地上满面惊恐,痛苦地嗷嗷叫的人,冷冷一笑。
“不是不让他死,而是要让他生不如死!比起这里,还有更适合他死的地方!”
孙启晏一头雾水,实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官燕婉却并未理会他,只是对云依斐交代了两句,好生安顿那四个使女,又让人把司徒如天装上了马车。
云依斐并未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只要她不沉浸在痛苦中,怎么都好。
两人目送着上官燕婉离去,一个疑惑不解,一个淡定自若。
孙启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不不愿,奈何心里好奇的要命,还是开了口。
“国师大人,她这是做什么去了?”
云依斐转头看他一眼,薄唇轻启。
“无可奉告。”
空气突然变冷,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迅速做鸟兽散,跑去收尸了。
上官燕婉骑在马上,旁是那辆黑布马车。
待走出众人的视野,才一勒缰绳,放缓了速度,看着虚空,冷冷一笑。
“说吧,你们跟着我,到底所谓何事?”
两个穿黑袍的勾魂鬼都要哭了,真他娘的倒霉,怎么又遇到鬼判官了!
没错,面前正是前来勾巳语魂儿的鬼差,好巧不巧,之前勾冬音魂儿的也是他们俩。
早已见识过上官燕婉暴脾气的两只小鬼吓得瑟瑟发抖,这跟了一路了,也没敢把勾子往巳语脖子上钩。
“那个判官大人,你后这姑娘,阳寿已尽,我们要把她带走了,你看……”
巳语的亡魂从体里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上官燕婉,俨然成了她的影子,形影不离。
上官燕婉也是在看到巳语亡魂的那一刻,忽然醒悟,就算巳语死了,同样可以留在她边。
与其把巳语留在西南边陲,一个人无亲无故痛苦地过完下半生,变成亡魂一直跟在她边,倒是更好的选择。
孙启晏可以留下巫女和使女的命,但若是把人带回大端,他定第一个不同意。
即便巳语什么都没做,可她的份摆在那里,她是巫族族长的亲生女儿,是羌方皇室的姻亲,就是大端的敌人。
她在想明白这点以后,便快速地收拾好心,不再伤心落泪。
因为她知道,悲伤,流泪,软弱,都换不回巳语的命了。
与其一蹶不振,追悔莫及,不如往前看,她要做的事还很多,她没有时间用来悲伤和后悔。
“哦,那你们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