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对人间这么了解,全都归功于鹦鹉石的功劳。美人鱼很久就有的传统,就是永远都会有一位“人间行者”,成年拥有双腿之后,就会自愿进入人间社会,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许是一位平头百姓,也或许是一位位高权重的贵族。像曾经的鹦鹉石那样,寻找一位人间的爱人也并非没有。
虽然对美人鱼来说这份爱情可能只是她漫长人生中短短的一瞬间罢了。
鹦鹉石每年都会回一次大海,与其他美人鱼共享她的见闻,以此来对美人鱼的社会建立人间的“社会观念”。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哦。”鹦鹉石走进海里,浪花拍击着她修长白嫩的小腿,让海尼亚异常羡慕。“这里有一条河道可以很快游到格因豪宅的井中。”鹦鹉石说。
“每次都很羡慕鹦鹉石拥有的双腿。”海尼亚说。
“你很快就成年了,只要勤加练习,拥有双腿这也是迟早的。”阿拜楼揉了揉海尼亚海蓝色的头发说。
“呜呜呜,你知道鹦鹉石是怎么拥有双腿的吗?”海尼亚委屈的说。
“怎么拥有的?”阿拜楼问。
“她睡醒了一觉就发现自己有腿了。”海尼亚说抓住阿拜楼说:“鹦鹉石一直是美人鱼里最慢性子的,我和她也差不了多少岁。”
阿拜楼捧腹大笑,海尼亚生气的咬了一口阿拜楼的胳膊。
“要早点好啊。”海尼亚低头说:“不然就是撒娇都找不到可以咬的地方了。我很寂寞的呀。”
“还是有好的地方的。”阿拜楼捧起海尼亚的脸,凝视她的眼睛,但是没有摘掉挡住伤口的那副铁面具,“这一次就让你咬半个嘴唇。”
“呜呜呜。”被堵住嘴的海尼亚含糊不清的说:“都伤成这样了你也忘不掉这种事。”
“咱们见了好多次面都没有做过了吧。”这么多女孩里,只有海尼亚对阿拜楼来说就像一场宴席里的大餐主菜。海尼亚,对阿拜楼来说是真正的心灵寄托。
“等一下,在岸上会被人看到的。”海尼亚支支吾吾的说着,伸出手指对准大海,一道水幕从海中划出彩虹色的迷雾,盖住了她和阿拜楼的身形。
于是这场久违的甘霖在一声声娇叹中度过了。
后来在梅港出现了一个传说:“在梅港的某个海滩,会在某时某刻失去方向感,还会听到奇怪的女性喘息。”
阿拜楼心满意足的结束了他的违背“医嘱”的行为。星妮可是大力反对这种事,要求阿拜楼必须静养,不能乱做坏事,以免身体的伤口裂开出血。
“这个事我就替你保密了哦。”鹦鹉石在井边的葡萄藤下乘凉,手里拿着教廷给她的文件。见到阿拜楼从井边爬出来,忍不住笑着说:“星妮知道了大概会生气到疯了。”
“高抬贵手。”阿拜楼把身上的水汽蒸干说:“最近受伤的频率太高了,星妮见到我的时候就一副有千言万语说教的样子。”
“你还知道啊。”鹦鹉石把盛着漂亮葡萄的盘子推给阿拜楼,“来吃点吧,你不在的时候我亲自种的。”
“很甜。”阿拜楼拣起一颗圆润的葡萄说:“关于葡萄还有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鹦鹉石抬起头问。
“被人喂葡萄的是一位威严的君王,亲自吃葡萄的是位勤劳的君王,吃不到葡萄的是一位落魄的君王。”阿拜楼说。
鹦鹉石听了后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葡萄塞进阿拜楼的嘴里,“那现在你是既威严又勤劳的君王了。”
“真好。”阿拜楼在鹦鹉石手指上舔了一下。
鹦鹉石点了一下阿拜楼的鼻子。
“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你可以出门看看了。我们现身这件事比想象中还要让人轰动。”
阿拜楼吃掉最后一颗葡萄。他疑惑的说:“嗯?有那么大吗?”
“是的。”鹦鹉石点点头,苦笑说:“弄的我现在压力很大,你都不知道在你不在的短短几个小时,找各种理由见我的人有多少。开始我还见了几位,后来才发现他们只是为了见我而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你看,现在我都来这里了。”
“那些人我会替你赶出去的。”阿拜楼说。
“不用那么麻烦,本来就是为了见美人鱼而来,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被当成动物观看的感觉。”鹦鹉石说。
“不,太过分的家伙还是要略施惩戒的。”阿拜楼走进葡萄藤的阴影中,融化入影。出现在院落中的一处盆栽前。他抓起那株盆栽,扭曲的魔力缠绕住盆栽,最后缓缓变成人形。“要不是我和鹦鹉石说话的时候,你的气息突然乱了,恐怕我也发觉不了。”阿拜楼说。
这种像狗仔队一样的家伙,真是没有底线了。连潜行化身偷偷观察这种没有底线的事情都做的出来,阿拜楼觉得怒火上头。
他不想鹦鹉石过连洗澡都要检查一遍有没有眼线的日子。
“你是哪里来的?”阿拜楼问。黑色的双瞳伸出黑色的烟雾,那个窥视者的一旦选择撒谎或者不说,阿拜楼的搜魂术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弄成白痴。
“……”窥视者不说话。他可能觉得这样就能够逃过一命,毕竟鹦鹉石是出了名的软心肠。
“你寄托于鹦鹉石?那你可知道我是谁?”阿拜楼问。
“……”窥视者不知道。
“我是阿拜楼。”阿拜楼笑着说:“当你知道这个名字,就应该懂得它意味着什么。我再问一次,你隶属于哪个情报商会?”
窥探者只觉得他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他只是个小人物,阿拜楼近在眼前他当然不知道。但是小人物也知道阿拜楼这位魔神的名号。
“卑鄙尖刀……”窥探者流着冷汗说。
“很好,你的回答挽救了你的命。”阿拜楼满意的点点头,眼中的黑雾消失,“但是……”
完了,窥探者闭上了眼睛。
“略施惩戒,就由你来当个警告吧。”阿拜楼在窥探者的身上划出一道伤口,用手指抹着他的鲜血,在窥探者的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字符。不注意看或许会以为是东方国家的某个画符。
予叛逆之口以不法惩罚。
予无知之口以毁灭之歌。
银之舌生智。
铅之舌切断其主。
汝等无可奉告。
汝等无法记录。
住在契约之悬崖的叹息之蛇啊。
啖告密者之肉,饮告密者之血。
汝等必须遵守此道,
这万古无量的背叛之歌。
这是一个诅咒,除非阿拜楼亲自说,否则没人知道这个诅咒会如何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