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夏过探出身去对着掉落在底层的女子尸体大吼道。
“过儿，过儿，冷静，你尽力了。”胖子赶紧拉牢了夏过。
“我他吗明明可以救她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夏过仍然无法接受那女子为了寻死甚至攻击他的事实。
“过儿，你流血了，我擦，那女的真是个疯子。”胖子看了眼夏过脑门上溢出的血，赶紧从屁股后头的裤兜里掏出纸巾给夏过擦了擦。
“小苏，让你的朋友到这里来坐一会儿，冷静一下。”老周指了指边上的座椅，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见到了这种场面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但脑子还是比胖子和夏过清楚些，没有那两个小年轻那么慌乱。
胖子点了点头哎了一声，把夏过带到了体验馆门前给排队等候的人所放置的塑料椅子上坐下。
夏过的脑子里一直想起那个女人最后的笑容，正常人能笑成那样吗？
那么诡异的笑容，夏过从来没见过，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如同胖子说的，是个疯子？
还是说
难道是？！
夏过猛地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找到了通往楼下的电梯，他要去检查那个女人的尸体！
不过夏过还没来得及走开，就被人叫住了。
两个警察向他们走来，看到夏过正要离开，马上开口喊道，“你！站住！”
另一名警察直接小跑了过来，问道，“是不是你？那个拉住自杀女人然后又放手的男子？”
胖子在边上听的不乐意了，开口反驳道，“什么叫又放手？那种情况换了你，你去试试？是那个女人为了自杀还踹了我朋友一脚，我朋友才没抓住的，你看看，看看，我朋友脑门都被踹那么大个包，还流血了呢！”
两个警察走近了看了看夏过头上的伤口，“行吧，不管是什么情况，跟我们回去再了解。”
“回去？回哪里去。”胖子挡在了夏过身前，那两个警察一看就来者不善，夏过都舍己为人的去卖力救人了，那态度不但不是感谢，居然还想带走夏过。
“自然是回局里去接受调查了，请配合我们工作好吧？”又一位警察对胖子的戒备很反感，直接拉开了胖子拉住了夏过。
胖子刚要回嘴就被老周制止了，他好声好气的对胖子说道，“小苏，你看，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摄像头，你朋友就算进去了也一定没事的，况且，只是叫去了解情况，不会为难他的，不然这世界上还有谁敢见义勇为，对不对，你就陪着一块儿去，配合警方工作，别让人民公仆难做了。”
“还人民公仆，我看就是有人在公共场所自杀了社会影响不好，他们不好交代，所以要找个替死鬼罢了。”胖子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其的响，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警察同志，我是这里的保安，刚才我与这位先生一起拉住的那位小姐，的确是那位小姐踹了这先生一脚，他才被踹的松手的，要论责任，责任在我，是这位先生松手后，我抓不住，才让那位小姐摔了下去，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方才和夏过一起抓住那女子的保安一直没走开，和几个同事一起在顶层维持秩序，听到胖子的大声嚷嚷不由走过来替夏过解释了。
这保安这么一干，周围的人也都打抱不平了起来。
“这做好事还要被带回警察局调查，以后谁还敢救人。”
“就是就是，我刚才看那年轻人抓着那女人满头的汗，肯定全身力气都用上了，现在还要被带回去调查，真是好人没好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做不得好人的。”
“这些警察也太过分了，做了好事不但不表彰，还要先带回去调查，也不知道查点什么。”
“啊呀，肯定是给那年轻人扣帽子呗，出了这么大的事，没个人负责也不行吧？”
“那凭什么救人的来负责啊？”
“还不就是因为想救但是没救到啊。”
两个警察听着四周人群的大声讨论，尴尬极了，这下不知是带夏过走好还是不带走好。
反倒是当事人开口了，夏过从胖子身边走上前一步，对警察说，“我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不过，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警察这下倒是客气了不少，周围那么多人眼光盯着他们，再不客气一点可能就要引起众怒了。
“我想最后去看一眼那名我没有救下的女子，向她哀悼一下。”夏过开口道。
两名警察不由互相看了一眼说道，“她这会儿可是难看得狠，你真的要去看一眼？等葬礼再哀悼不行吗？”
“我之后几天有事，恐怕是没办法参加这位小姐的葬礼了。”夏过想了想开口道，他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看到尸体，葬礼？葬礼还怎么查看遗体？就看个墓碑了。
“这”两位警察似乎是有点为难。
夏过又开口，“我就站了近点哀悼一下，不靠近，不触碰。”
“行吧，你都那么说了，那跟我们来吧。”其中一个看起是能做主的警察说道。
夏过跟胖子耳语了几句便跟着警察下楼了，夏过一走，胖子立刻掏出了手机。
吗的，老子的舅舅是他吗局长，还搞不定你们这个分局？胖子边播着号码，边想着怎么让夏过进去十分钟就安稳出来。
其实胖子想多了，警察真的只是走个流程，就了解下情况，录个口供，就会把夏过放出来了，只是胖子这叫关心则乱，原本他最懂行，碰着夏过遇到这事儿反而乱了手脚，大致也和那两名警察一见面就态度极其强硬有着关系。
夏过跟着两位警察还是走的自动扶梯下到了底层，一楼的空间已经全部封锁了起来，女子所在的位置是不让任何人进入的，两位警察和看守的人打了个招呼，带着夏过越过了封锁线走到被一块白布盖着的女子的尸体边。
“就这里吧，你不能再过去了，要哀悼要道别啥的就在这里做。”警察拦住了夏过还要继续往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