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厉害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绑架我不成?”夏过特意用比较嬉皮的口气,在遇到比自己强大的人并且这个人对你有恶意时,在嘴皮子上耍耍流氓,很有可能让对方以为你不好欺负而作罢,不过显然这一招在这个男人面前行不通。
“哈瑞思里不但时间的流速与外面的世界不同,还没有太阳。”红发男子对着夏过抬手指了指桌子前的椅子,“坐下。”
夏过根本来不及思考红发男子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就已经不知道怎么就在那椅子上坐下了,就像他刚刚突然被弄进店里一样,这是什么妖术?!
对方的强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夏过从踏入鬼门开始至今,一切的一切都太顺利了,就算遇到了点什么困难,也有小鬼和夜深在身边,从来不用他担心什么,从一开始的胆怯到如今可以从容的解决一些灵异事件,夏过是成长了没错,与此同时他的自信心也一直都在增长。
就像他现在独自一人想要找到占卜店然后探究两个事件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联系,放在从前,夏过敢吗?他不敢,从前他只是好奇灵异事件,遇到了却是会害怕,会恐慌的。
现在他独闯敌窟,就是因为夜深和林晟把夏过保护的太好,让他自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自己解决不了的,让夏过太过于自满了。
当他遇到了这个红发男子,夏过才清楚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干不过的对手太多了。
对,夏过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人自己干不过。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力量,能让你做什么你就听话的干什么,一点反抗的余地都不给自己。
并且这个红发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居然让夏过联想到夜深,他们两个人散出的气息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描述。
危险。
夏过虽然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了他对付不了的人,但是就算如此,就算他内心再恐慌,就算他再感到不安,他的双眼依然是直视着那个红发男子,并没有躲闪对方的视线,也没有避开对方的目光,那么耿直而无畏的望了回去。
夏过知道,即便夜深不在身边,小鬼进入了睡眠状态,他手中握着的力量,就只有十三怨灵而已,但是也不能示弱,不能因为自己弱小而畏惧强敌。
死也要他吗的站着死。
“你倒是很有趣,我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看得到你身体里那些独特的东西。”红发男子看着夏过那一脸坚定赴死的表情,暗暗发乐,“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也最好别将你体内的那些东西叫出来,不然我会让它们再一次感受到死去的痛苦。”
夏过的拳头渐渐握起,这个红发男子居然可以看到自己体内藏着的怨灵?越危险,越冷静,是夏过身上为数不多的特质之一,他开始思考刚才红发男子所说的那些话。
这家店叫哈瑞思,仰或是这个红发男子叫哈瑞思,方才他听到红发男子说这个地方的时间流动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那或许这里就和鬼门里一样是个独特的空间,这里没有太阳,那么或许是红发男子喜欢阴暗的地方或者他惧怕阳光?
“我可以看到你体内的怨灵,也可以看到你体内沉睡着的那个灵神,还有灵神手中握着的神器,哦,那个灵神还没真正成为灵神吧?那个神器也不是完整的神器,都是残次品。”红发男子动了动身体向后靠去,靠在了椅背上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我不叫哈瑞思,哈瑞思是那扇门的名字,就是你看到的那扇,这个占卜店的店门。”
“这里的确是个独特的空间,只不过与你所说的鬼门之类的无关,还有,我不惧怕阳光,只不过哈瑞思内没有太阳。”随着夏过越来越惊讶的表情,红发男子耸了耸肩说道,“我说过,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读心术?夏过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
“很多人把这个叫读心术,可是它有个正规的名字,叫摄心术。”红发男子又一次回答了夏过心中的疑问。
“我也知道你来的原因,从水晶球里看得一清二楚,从你收走我的宠物开始。”红发男子指了指夏过的身体。
夏过大致猜到,那所谓的宠物就是夏过用镇兽龛收走的那个地狱三头犬。
“就是那只三头犬,它叫哈奇,只是为了守卫那名女子自己订下的契约而存在,那么的敬忠职守,那么的可爱,却被你关去了不属于它的地方。”红发男子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过,我可不止哈奇一只宠物,该收回的账还是要收回的,你看看这。”
红发男子的手在他面前的水晶球上轻轻一抚,先吸引夏过注意力的是红发男子的手,葱白细长的手指上带着巨大的红色宝石戒指,同时,他的指甲都尖利细长,还涂上了艳红的指甲油,这哪里像一个男人的手,分明就是一双女子的手。
当夏过的注意力从那男子的手上挪开移到水晶球上时,他的表情就变了。
就算夏过的记忆力再不好,没多久之前的事情还是记得的,更不用说是给了自己好几十万报酬的大老板了,那张脸夏过可不会忘记。
“刘依依!”夏过不由脱口而出。
在水晶球显现出的景象中,刘依依浑身****,被绑在一个倒过来的十字架上,普通的十字架横过来的那根木头都是固定在数过来的木头的上端部分,而那个十字架横过来的那一根木头,居然固定在数过来的那根木头的下端,所以夏过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个倒过来的十字架。
刘依依****的身体上全是大小不同的伤痕,夏过能看出有鞭打的,有灼烧的,还有一些无数细小的红点,那些红点却不知怎么来的。
刘依依原本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却突然间惊恐的抬头,然后长大了嘴叫喊着,夏过可以猜到她是在哀求,因为从她的眼中不断涌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