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天的经验,不可谓不丰,三十余年的锻造,他从未见过这样奇诡的事。
锤子怎么会分裂呢?他不信。
冶天眼睛看向那四把锤子,几眼后,他便是懂了!
这其中只要一把是真的锻造之锤,不过这手段,他自问做不到。
段七的嘴巴已是张得大大的,能吞下一个鸡蛋。
他更是自问做不到,所以,他已惊呆了,整个人立着,像一颗树一样,木然地看着游杰曹。
莫问看着这四把锤子,眼皮直跳,控制都控制不住。
南宫问一副死了亲儿子的表情,神色已是不自然,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看着那四把锤子,看着游杰曹。
他的锻造见识,不说丰富,也已满足。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事,明明是一把锻造之锤,却是变幻成了四把!
密室中。
芝纱张着嘴,吃惊地看着游杰曹,心中念到:“这……这是什么法术!”
她见过九届的大典,锻造大比上,从未有人变出这样神奇的法术,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所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说给她听,她一定不信!
即使是现在亲眼看见了,他还是不信,因为这实在是太奇妙,太诡异了。
看到这四把燃着浅红色火焰的锤子,全场静若无人,一个个民众已是屏住了呼吸,显已被惊艳到。
漂亮的女人时常见到,像这种奇诡的事,却不是时常能看见的。
笔剑也是感受到了全场的静寂,他的眼睛看向游杰曹,因为他认为他的对手只有游杰曹一个!
看到四把燃着火焰的锤子后,笔剑的瞳孔已是收缩,嘴中喃喃出两个字:“神匠!”
他的目光显得亢奋,他知道,他找到了一个值得对付的对手,他皱起的眉睫已是松开。
锻造的速度更加快了,魔铁矿已是要成形!
他显然对自己有着信心,他是不是有着自己的底牌?
显然游杰曹不知道,即使能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他的眼睛已是睁开,心念一动,三把锤子已是砸下,速度之快,去势之猛,只怕不下炮弹。
锻造台上,剩下的三块铁胚已是被砸开!
液体飞溅,色彩繁多,其中就有一滴锌矿。
游杰曹心念一动,四股业火之气飞出,包裹铁胚堆上的四块铁胚。
心念再一动,铁胚已是飞到锻造台上,游杰曹心念又动,四把锤子已是砸下。
矿液飞溅,其中却是没有锌矿。
这时候,笔剑已是锻造完了魔铁矿,他的面前已是出现三块矿块。
一块黄澄澄的,一块水灵灵的,一块乌泱泱的。
笔剑深吸入一口气。
剑客出手,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杀手出手更是如此。
笔剑吸入这口气,还未吐出时,手又是动了,他拿起进过锻造的精致铜块,已是开始锤击,他锤击的法子与冶天不同。
他先手重重锤了一下,接着是两锤,再接着是四锤,然后是八锤,锤击越来越快,锤击的次数也不断翻倍。
冶天见识广,他知道,这种锤击的法子,实在比自己的法子好上几倍。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没有丰沛的业火之气这样锻造。
所以,笔剑的一锤锤好似锤在冶天的胸口上,他已觉得游杰曹没有胜算。
这锤击之法,虽费业火之气,锻造速度却也快到极点。
段七虽不懂这些,但是他从会长好似老去几岁的脸色中,看出了这锤击之法,虽简单明了,却是有效已极。
所以,他已准备好投降。
游杰曹耳听着密如雨点拍窗、犹如珠落玉盘的清脆敲击之声,他也听出了锤声的增长。
他认为笔剑用的一点是做有效的法子。
游杰曹心念一动,第一百七十三个锤已是捶下,只差最后一滴锌矿,但是锤击了十几次,一次四个铁胚,都是没有出锌矿。
而这时候,经验丰富的笔剑,已是拿起了锌矿块,因为他的身边已是悬浮着一团黄澄澄的液体,液体晶莹流转,显已无多少杂质。
而游杰曹第一百七十七锤已是垂下,矿液飞溅,还是不见锌矿!
第一百八十一锤捶下,还是不见锌矿!
第一百八十五锤捶下,还是不见锌矿!
……
第二百二十九锤捶下,还是不见锌矿!
但是游杰曹很有耐心,耐心是玩守图玩出来的,守图有些**s必须磨血,而且磨得很慢很慢,但是又必须磨。
但是游杰曹不禁有些气闷!
这运气也太差了!
而这时候,笔剑已是敲到了第十一次,已是达到了一千零二十四下。
第一千零二十四下锤声刚落,笔剑已是抓起了魔铁矿块!
又是重重一下敲下而下,接着又是两锤、四锤、八锤……
游杰曹看过冶天的锻造演示,他知道,笔剑距离锻造成功已是越来越近!
游杰曹心念一动,第二百三十七下已是落下!矿液飞溅,犹不见锌矿!
游杰曹几乎要抓狂!这运气实在太“好”,他已无言以对!
但是再差的运气,总会结束的。
终于,第三百一十一下敲下,矿液飞溅,四块铁胚,竟出了五滴锌矿!
游杰曹不禁苦笑,这也太玩人了!
但是生活岂非就是这样,女人盼望的情-郎或许是一个负心汉,男人爱慕的情-人或许是一个婊-子。
但是游杰曹并没有抱怨,因为他玩守图,被那些概率已是玩坏了!
所以,他十分淡定地接收了。
但是冶天觉得,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段七更是如此觉得,他从未见过运气如此之差的锻造师!
这要是锻造高级、特级的铠甲武器,岂不好要敲几千块铁胚!
那是种什么情况,段七想都不敢想!
但是莫问却显得很高兴,他虽不了解锻造,但是眼力并不差,他看到游杰曹不断的敲击,他知道,游杰曹没有找到需要的矿液!
他同时也知道,游杰曹的运气实在太差!
王少恭时而看看游杰曹,他看着游杰曹的眼中,有着讥笑与不屑,同时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光!
他觉得,这个人的运气实在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