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轮金日,地上有风,狂风。
绿海成片翻涌,看起来就好似一层层海浪。
艾丽莎站在成片半人高的绿草中,如一个机器人一般,踱左踱右。
风虽狂,却没有丝毫温度,更没有丝毫声音,处在绿海中,就好似站在远处看着海浪翻腾,因为这些海浪,没有丝毫的声音。
艾丽莎踩在地上脚步,却是有着微微的声音,几乎不可查的声音,却已被人察觉。
很大、很气派的门中,已传来一个又温柔又显得中气不足的声音:“谁在外面?”
艾丽莎听到声音的时候,已怔住了,半响后,才回到:“花姐姐,是我!”
“艾丽莎吗?”那个声音说到:“进来吧!站在外面干什么?”
艾丽莎只有进去。
很大、很气派的门打开,就能看到一帘很优雅很清俗的帘幕,垂在门前。
帘幕后,能看到一道很窈窕的身影。
艾丽莎就站在帘幕前,她当然看到了那道很窈窕的身影。
她轻轻拨开帘幕,走了进去。
她走得十分小心,轻得就好似去偷情,生怕吵醒丈夫的妻子。
她正走进去,就听见了一阵笑声,一阵银铃般,清流也似的笑声。
接着她就听见——“花姐姐这里是甘雷阵吗?你要这样走?”
艾丽莎怔住,如木桩般站立着。
她的眼睛,又尊敬又痛苦地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宽大的房子,有着一个十分宽大的窗户,绿海翻腾的那种雄壮瑰丽,一眼就收入了眼中。
这么大的房间,当然有一张十分宽大奢华的床,这张床看起来就很很有睡意。
当然,这样的房间,不能没有漂亮而上档次的椅子。
一张十分宽大,就算坐三个人都没有问题的椅子中央,坐着一个女人。
她的眼中,正带着笑意,看着面前拘谨的少女。
她的眼角已出现了些许的皱纹,但是这些皱纹,却为她添上了一层十分朦胧的美丽,让她显得十分的有韵味。
她露出外面的手指,纤细而洁白,手中正拿着一个杯子,一个长筒水晶杯子,杯子中,是一泼绿泱泱的液体。
她的右腿,正放在她的左腿膝盖上,她的腿上,并没有穿靴子,羊脂一般的脚上,五根漂亮美丽的脚趾,足以让十六的少女羡慕。
但是从她的脸上,已能看到岁月的风痕,她已不再十六,但却显得更加迷人。
她放下了杯子,当然,也放下了脚,轻轻地走到了艾丽莎面前,牵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带到了椅子上。
艾丽莎坐在软软的椅子上,她还是显得十分拘谨。
因为,面前这个看起来已三十多的女人,她十分的敬畏她!
艾丽莎却不知道如何起口。
她面前的女人,正带着笑看着她。
艾丽莎只要一看这个女人的脸,就可以想到,一个黑得看不见三根指头的夜晚,一泼乌泱泱的液体。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女人,他们二十四人,至少有一半已死在那个夜晚。
这个十分风韵的女人,脸白如纸,看起来就好像刚动过大手术的人,明显气血不足。
但是她还是显得十分开心,她看到拘谨的艾丽莎,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说到:“听袁美说,你好像救到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而且还将他带到‘洞天’?”
艾丽莎的脸上,突然露出惊慌。
但是,她还是答到:“是的,花姐姐!”
“你喜欢他?”女人问到。
“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艾丽莎罢着手说到。
那个女人笑了笑,她的脸看起来好似像一朵白百合,美丽而凄然。
艾丽莎未说完,那个女人已说到:“你不必告诉我,你应该告诉你自己,喜欢就想办法去得到,没有人会阻止你的!我不能!袁美更不能!”
那个女人突然叹了口气,说:“当初,花姐姐也有那么一个喜欢的人,但是,并没有去想办法得到,如今已不知去了哪里!”
艾丽莎听着听着,脸上已露出孩子般渴求的表情。
她渴望知道,更多花老大的秘密。
花老大看着面前的艾丽莎,笑了笑,说:“听说,你们和狂斧帮碰上了?”
艾丽莎突然变得阴沉,说:“只恨碧天高那个老头在,不然我们用花姐姐传我们的‘神火飞刀’,可以将那群那斧头的,全杀个片甲不留!”
花老大的脸上,突然变得没有表情,说:“你们要记住,‘神火飞刀’并不是花老大创的,而是水月师祖创的!”
花老大的语气十分的严肃。
艾丽莎听过,猛点头。
艾丽莎一点头,花老头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说:“你来找我,想必是为了那个小哥的伤势吧?”
艾丽莎突然低下了头,但是她点了点头。
“那个小哥也是一个硬人,那样的伤,都没死。”花老大说到。
花老大说完,她的手中已出现一个锦盒,一个水蓝色的锦盒。
锦盒已放在艾丽莎的面前,只听花老大说到:“这个给你。”
艾丽莎在花老大拿出的锦盒的时候,她已怔住了,脸上已现出十分难受的表情,眼中竟然留下泪来!
花老大却还是笑着,说到:“这个‘救心丹’对我来说,作用不大,但是救那个小哥,却是十分的好用,你快去吧!”
艾丽莎怔了半响,还是没有去,而是说到:“花姐姐,其实我并不喜欢那个男人,只是……只是……”
花老大一拍她的手,说到:“我明白的,这样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而且你们都不小,袁美和其他的二十二姐妹,当然也会理解你的,所以,袁美才没有将那个小子杀掉,而是让你带回‘洞天’。”
艾丽莎点着头,流着泪,她拿了锦盒,已是出了房间。
花老大突然站起身,站在那扇很大的窗子前,看着远处,她的脸上,已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种痛苦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她才二十几,看起来却已有三十,甚至看起来好像三十几。
二十几的女人,却还是一个处子之身,那种痛苦,无可言喻,当然,也绝不能和人说,所以,她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
大窗子的旁边,有一扇小窗子,窗子可以看到远处的农人,一个身着普通,姿色平常的女人,正在替一个**上身的男人擦汗。
花老大羡慕地看着她们,她的脸上变得更痛苦,痛苦的时候,她总会响起一个地方,她的身形一动,人已如箭般,射出了很大的窗户,身形已消失在了绿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