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关雎轩内,李锦姒面容苍白的瞧着放在面前仍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
“怎么?不愿?那就滚回横芜苑内!”
乌拉那素娴面露嘲讽之色,仍是从容优雅的捻着手里的碧玺佛珠。
“福晋,莫说这碗绝子汤,只要福晋能视弘时为己出,待时儿弱冠之年,妾身愿意献上这条贱命做贺礼。”
李锦姒的眸子暗了暗,若她的儿子能成为贝勒爷名正言顺的嫡子,继承贝勒爷的一切,到时候这府里,她李锦姒才是真真正正的女主人!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李锦姒,本福晋曾经问过你,贝勒爷与你欢好的时候,口中喊的可是李金桂那贱人的名字?”
“但你却心甘情愿当那个贱人的影子,如今为何忽然想与本福晋联手?”
李锦姒的脸色更为难堪,藏在袖中的手愤恨的攥成拳。
贝勒爷根本就没碰过她,那些年来他只宠幸李金桂一人,但对外却打着她李锦姒的名号。
自她回府之后,没有承袭李金桂的半点恩宠也就罢了,但后院这些女人却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她身上!
“过去是妾身痴心妄想,但妾身从未有一日是真心快乐的,是,贝勒爷在欢好之时喊的是李金桂的名字!”
“如今她已回来,妾身已经被打回原形!妾身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时儿了!”
“哦?李侧福晋怎么会一无所有,这后宅中为贝勒爷诞育子嗣最多的人,可是你啊!”
乌拉那拉素娴嫉妒的将佛珠重重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着。
“福晋可知道妾身为何会忽然失宠?”
李锦姒能来找乌拉那拉素娴与虎谋皮,自然是将所有的问题都理顺。
她绝对不能让乌拉那拉素娴知道,当年是她帮着李金桂李代桃僵,是她帮着李金桂独宠于四爷。
以乌拉那拉素娴睚眦必报的性子,若知道真相,定会将她千刀万剐。
“妾身不想当别人的影子,妾身累了倦了,只想做一回自己。”
“其他几个孩子就当妾身没生过他们吧!”
“贝勒爷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教唆他们疏远妾身这个亲额娘,而是认失踪的李金桂为额娘。”
“福晋难道没瞧见,如今他们才是一家人!妾身算什么东西!除了时儿,妾身什么都没有了!”
乌拉那拉素娴默然,原来这就是当年李锦姒忽然失宠的原因。
当年她产下弘昀没多久,却再度有喜,但没人知道为何她忽然在产下弘时后绝了恩宠。
如今想来,定是贝勒爷想要再度将她的孩子夺走,记到李金桂那贱人的名下。
想想也是,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孩子,但贝勒爷却给那些孩子灌输他们的额娘是别人的思想。
李锦姒从头到尾都沦为产子的工具,孩子还不将她这个亲额娘放在眼里。
换成是谁都会被逼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啊!更何况是夺子之恨!
乌拉那拉素娴心里很清楚,这些年来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差。
为了维持姣好的面容,她不得已下在悄悄用息肌丸,但息肌丸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内里含有大量的麝香。
她已无路可退,为了抵御头疾,她这些年来都在用福寿膏,如今已然到了成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