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慕白手按长剑一双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古岳和水少云,左手食指弯曲第二指节轻轻在手中长剑的剑身上一弹,长剑顿时发出一声铿锵的龙吟……
正当二人准备最后出手之时,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顷刻之间笼罩了整个区域。紧接着一个倩影,一袭白衣,一柄长剑飘然而至,宛若洛水仙姬微步凌波而来。
看见这个人,契比柯力只觉得对方非常的危险,他却没有发现一旁庄慕白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
原本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的古岳在看到那个身影之后,顿时全身一松再一次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和少主得救了,在晕过去之前只听他喃喃的说道:
“瑶台清绝……有她在……这下算是死不了了!”
……
此刻,宇流明正怀抱着处于昏迷中的水柔冰在旷野之上驾马飞奔;在他的身后,刺宇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的紧紧追赶。双方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旷野上跑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天色却已经渐渐蒙蒙亮起来。
正在这时,宇流明突然一拽缰绳停住了战马向前奔驰的脚步,然后缓缓拨转马头面对着紧随而至的刺宇。刺宇此刻亦是在宇流明身前两丈的距离处站定,目光森然的注视着宇流明。
下一刻,宇流明笑了,笑得有些淡然,有些波澜不惊;刺宇却没有笑,目光之中的怨毒之色竟是越发的明显。
少顷之后,只听宇流明淡淡的说道:
“我认得你,我记得……在太子身边曾经有一条叫盖聂的狗!”
刺宇静静的站在原地,冷漠的注视着宇流明,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宇流明却是凝视着对方的双眼,继续数道:
“可笑的是……这条狗,竟然改了个名字叫‘刺宇’,哈哈哈哈……”
刺宇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望向宇流明的目光之中除了冷漠和怨毒并没有丝毫的异样,片刻之后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叫刺宇,刺杀的刺,宇流明的宇!”
宇流明微微一笑道:
“狗的名字不重要!”
刺宇闻言目光中的愤怒之色一闪而逝,但这一切却没有逃过宇流明的眼睛。这个时候只听宇流明继续说道:
“狗无论叫什么,都改不了吃屎!只不过,你不仅把名字改了,模样也丑了不少!真的……奇丑无比!”
谁知这个时候刺宇竟然笑了,而他极度扭曲的面孔却因为他的笑容而更加的可怖。少顷之后,只听刺宇意味深长的说道:
“宇流明……你在刻意的拖延时间,对吗?”
宇流明没有回答刺宇,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静静的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只听刺宇继续说道:
“前面咱们一前一后追了这么半天,其实你并没有真的在逃跑,而是想不停的消耗我的体力。而你现在停下来……则是想看一看我的体力是否透支了,对吗?”
宇流明不动声色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应该动手了,为什么还要拖延时间来让你恢复体力呢?这岂不是前后矛盾吗?”
刺宇冷笑道:
“因为一个普通人体力透支之后的症状可能马上就会显现,但是一个高手则很有可能将这些症状都掩饰起来,不过……时间一长终究会露出马脚!我猜得对吗?”
这一刻宇流明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刺宇,他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极为狡诈的对手。沉默片刻,他淡淡的道:
“你比当初在长安之时精明了不少!”
刺宇看破了宇流明的想法脸上一丝自得之色一闪即逝,只听他亦是淡淡的说道:
“怎么说呢?久病是良医,吃一堑长一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哈哈哈哈!”
宇流明则是好整以暇的乘坐在马背上仔细的打量了刺宇片刻,方才说道:
“哈哈……被你看穿了!不过……看穿了又能怎么样呢?看你的样子,我知道你气息悠长远没到体力透支的时候,但是……我也可以选择现在不和你打嘛!”
说到这里,宇流明加重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不急,我有马!”
“我也不急,我有人!”
这一刻,宇流明的脸色微微一变,而刺宇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明显。只见刺宇抬起左手隔空打了一个响指,顷刻间从道旁的草丛中窜出十余名黑衣蒙面之人,他们一个个手持兵刃训练有素的围成一个圆弧恰到好处的封住了宇流明逃跑的线路。
宇流明双目环顾一周,然后冲着刺宇微笑着说道:
“呵呵,不错!你还真是长进不少!”
刺宇此时缓缓扬起手中长剑冷冷的说道:
“我真的很诧异,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不过……当我的长剑穿过你的脖子之后,你一定笑不出来了!”
宇流明亦是缓缓扬起手中长剑剑锋直指刺宇,面色一寒沉声说道:
“那我们就来看看谁先刺穿谁的脖子!”
正当刺宇凝神戒备准备迎接宇流明的猛攻时,却见宇流明猛地一拽缰绳拨转马头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可恶,被耍了!
这一刻,刺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狰狞的目光中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最终他只能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然后又运起轻功咬牙切齿的开始追赶宇流明。
而宇流明此时却是驾驭着战马开始飞速的奔驰,正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一名黑衣人手持军刀对着宇流明胯下的战马奋力的劈出。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并不追求一击拿下宇流明而是专门针对其防守薄弱的战马下手。
宇流明眼见刀锋呼啸而至,手中长剑轻轻一点正好点在对方军刀的刀背之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两股劲道激荡之下军刀顿时失去了原先的准头被荡开一旁;而宇流明的长剑却借着战马前冲的势头反手上撩,锋利的剑锋准确的刺入黑衣人的胸膛,进而连带着将对方的半个肩膀硬生生给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