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搏
轩严跟随小十回到座位后,一旁的几个吞天一族的长老,再看向轩严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些许忌惮了,莫说是血奴了,就是吞天一族子弟,何曾有人受过吞天圣尊如此礼遇。但如今,区区一个血奴,却得到了这礼遇,就此一点,无人再敢小看轩严,甚至都开始忌惮轩严了。有人开始借着问候小十之名,来到轩严身旁,对轩严好声问候,大加夸赞,可真是一番热闹。就是一旁冷眼旁观的笑天,都忍不住转过头,眯着眼上下观瞧轩严,轩严看到后,赶紧过去拜道:
“少主”
笑天却反而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和小十对饮了起来。这吞天圣尊的万寿之岁,便在如此在一片欢歌笑语中欣然而过。
轩严回到笑天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了一个下人。很快,曾阿牛便被带了过来,曾阿牛见到了轩严直接跪倒,匍匐到了轩严身前,抓着轩严的衣角,潸焉出涕,一边摸着泪水,一边诉说自己的悲惨,那一声声,真是令听者感伤,闻者流泪。可轩严自始至终只是冷冷的站着,曾阿牛哭了许久,似乎也发现了上方毫无动静,便停止了哭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径直了站了起来,而其脸上竟转瞬是一脸的媚笑。曾阿牛微微躬身说道:
“师叔,许久不见”
“是呀,我都以为再也不需要见你了”
“师叔的意思让阿牛费解”
“曾阿牛,你到真有些胆量,还敢这么站在我的面前”
轩严这话出口,已经是一脸怒气了,曾阿牛听到后,脸上调笑之色收敛,眼中有着一缕忧伤,躬身十分恭敬的说道:
“师叔,阿牛谢您再一次的救命之恩”
说完,并不起身,等着轩严的回答,轩严咬了咬牙,瞪了瞪眼,最后叹了一口气,身子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气,颓然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看着身前曾阿牛,轩严说道:
“起来吧,你我本是同门”
曾阿牛站起身,看着轩严,眼珠子转了转,左右观瞧,小声的说了句师叔。轩严说道:
“放心吧,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来打扰的”
“师叔,他们似乎称呼您长侍大人”
“我是这笑天府的长侍”
曾阿牛听到后,脸上有着一丝疲惫之色,说道:
“阿牛终其一生,也难望师叔之项背了”
“你我身在此地,同为鱼肉,哪有什么项背之分”
“师叔,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一丝活路吗”
轩严听后,脸色冷了下来,却反问道:
“阿牛,你是从哪个战场被抓到的”
曾阿牛微微一错愕,但很快答道:
“晓杨战场”
听到此话,轩严急切的又追问道:
“快,说说当时的战况”
曾阿牛惨然一笑,说道:
“师叔,阿牛不过散修,本就是去做炮灰的,所知也不多,但战斗似乎并未正真发生,只不过刚有些零星的战斗,突然之间天地晦暗,我们就全部被活捉了去”
“你们没有进入晓杨深处”
“还未到达晓杨腹地,当时,只觉天地如翻转一般,眨眼便再无知觉了,再醒来,已然到了青森牧堡”
“那五行宗的人,也未有什么损伤了”
“晓杨一战,确实没有什么损伤,但在青森牧堡的时候,却死了个七七八八”
轩严眉头紧皱,曾阿牛却直接反问道:
“师叔是想知道,宁师叔,洛师叔的去向吧”
“你知道他们在五行”
“师叔之威望响震三宗,若说谁还可匹敌,自然是洛师叔了”
“那飞儿和浩然,你是见到了”
曾阿牛摇拉摇头,无奈的说道:
“师叔贵为天骄,可洛师叔也非俗物,阿牛虽然跑到了五行之地,可并未有幸得见,至于后来,在青森牧堡,也并未见过二人,也许在岩阳圣族的其他两大牧堡吧”
看到一脸愁苦的轩严,曾阿牛不由的劝道:
“师叔,洛师叔,宁师叔一身本领,暂且求的安身想来并非难事,现在正真可怕的是,我们眼前和未来面对的境地,难道真就在此等死吗,阿牛不甘”
轩严救下曾阿牛,固然念及旧情,但却也曾经期望从曾阿牛身上打听到飞儿和浩然的消息,但结果还是一场空,心中难免低落。曾阿牛看到轩严一脸的阴沉,等不到回答,张望左右后,小声说道:
“师叔,阿牛可是听说,就是进了圣城,也不过一年之命,这圣域又如何,可否让我们苟活下去”
轩严看向曾阿牛,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一年之期”
曾阿牛听到此话,眼睛一跳,有短暂的狠厉之色闪过,但很快掩饰下去,看向轩严,说道:
“那师叔您,就真的在这等着被宰杀了吗”
轩严脸色平静,说道:
“阿牛,你既然去过岩阳一族的圣城,就该知道些圣族的底里,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吗”
曾阿牛瞪着眼睛看着轩严,沉静的许久,说道:
“逃,师叔,我们至少要逃一次,以您现在的身份加以利用,也许我们能逃出去”
轩严苦涩一笑,说道:
“以我现在的身份”
“对,师叔,我已经打听了,您身份十分尊贵,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利用一番呢”
“曾阿牛,若说,你自己逃,还有一线生机,可若牵连上了我,便连那一线生机也没了”
曾阿牛听到这话,眼中一惊,轩严继续说道:
“怎么,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阿牛不敢”
“如果你想,我可以试着把你送出圣域,至少在牧堡,生死你还可以拼一拼”
“那师叔,您呢”
轩严指了指自己脖间的禁灵锁,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这禁灵锁代表着我可以在这里长存,而你,若是留下,一年之期时,便会随着众人一同被押往血池”
曾阿牛听后盯着轩严脖间的禁灵锁看了又看,双膝跪了下来,曾阿牛说道:
“师叔,阿牛知道,自己无耻,对不起您,但能否留下阿牛,在给阿牛求来如您一般的禁灵锁”
“曾阿牛,我虽然看似位尊,不过也还是血奴,我也许能求得送你出圣域,也许也可帮你求来白孪祥华禁灵锁,但这两件事,本就是千难万难的,你最好选择一件,那样你的生机也许会大些”
轩严看着静静跪在自己身前的曾阿牛,也不催促,直到曾阿牛坚定的说道:
“师叔,我留下来”
“这白孪祥华禁灵锁,整个圣域只有两个,而让你出圣域,机会是大一些的”
“师叔,您想来也去过牧堡,那里什么个情况,也必然知晓一二,与其朝不保夕,不如跟随在您身边赌一把”
“你决定了”
“阿牛绝不后悔”
“好,既然你决定了,便留在这笑天府好了,但我未必能顾你周全的”
“阿牛明白”
轩严点了点头,让曾阿牛起身,又询问了些关于浩然飞儿二人的事情,毕竟自己寒水牢一关便是五年,外面的情况自己知之甚少。从曾阿牛那里轩严得知自己被关的第二年浩然和飞儿便相继结丹,双双成为五行宗的长老,而后,二人修为同样飞速进展,尤其浩然,可以说万年不遇的奇才,据说不过两年便达到了金丹后期,后又一年便成就金丹大圆满,传闻若是有铸就元婴的灵丹,必定是上古之后成就元婴资质最强者,真是风光无限。当然还有一些小道传闻,比如五行宗的太上长老亲自给二人定了亲,但又不知何故散了,更有传闻,是五行宗一个元婴老祖的子嗣从中作梗,种种关于二人的传闻,可以说是坊间传闻最热之点。
轩严静静听着,时而欣喜,时而愁苦,但更多的是担忧。越是对五大妖族了解,轩严越是明白,作为血奴,在这牧堡的生死,不过是刹那波澜。
二人一番深谈,确定了曾阿牛的留在圣域,第二日轩严为曾阿牛谋得了一个长随的位置,而随后的日子,基本上在这笑天府,逐渐形成了,轩严代表笑天和小十,而曾阿牛逐渐代表了轩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