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昨晚还在这里?”小邵一脑袋的疑惑,昨晚明明还放在窗下啊。我三四点钟起来就没有再从屋里出来,难不成……他心里又有一阵不详的预感,老表哥也是一脸的沉闷。
“小邵,我们去门外看看吧,也许老人家把这几个谷仓放在其他地方了。”老表哥沉吟了片刻说道。
小邵点了点头,没有说自己的想法,随着老表哥走出了屋里。
打开院门,两人在院外四下的看了看,可这一看可不要紧,小邵被眼前的诡异情景吓得哎呀了一声差点坐在了地上。
就见三只战国谷仓摆在了门外,房主怪老头正头冲着谷仓跪趴在地上。一边蹬腿,一边用自己的脑门死劲的钻动着岩石地面,就如同要施展遁地术一般。这怪老头的脑门被钻的满脸的鲜血,或许再这样一会就得把他的脑壳给钻坏掉,驾鹤西游了。
“这,这是在干什么?”小邵和老表哥都是一脸的惊诧。“表哥,这是不是这山里的什么祭祀活动,也就是跳大神?”
老表哥摇了摇头,观察了一会:“你看哪个跳大神的把自己给跳死的?”
“表哥,那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表哥点了点头,走到了正在钻地的怪老头身边。
“咳,你嘛呢?”
怪老头丝毫没有反应,瞪大了双眼,面色十分的狰狞的继续钻地。
老表哥皱了皱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回了小邵身边说道:“没救了。”
“那咱们怎么办?”
老表哥又是一阵沉思,考虑了考虑,说道:“这样吧,我们把这三个谷仓拿走,回家吧。”
小邵听罢,叹了口气,想说这办法不太道德,可一琢磨也是别无他法。他点了点头,老表哥走到了怪老头的身边,若无其事的拿走了其中的两只谷仓。
小邵自然没有他的表哥那么大胆子,深呼吸了一口,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向了怪老头的身旁,拿起了最后的一个谷仓。
可刚刚把谷仓拿开了怪老头的身边,就见这满脸鲜血的怪老头猛然间停止了在地上的钻动,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
小邵一愣,看了看怪老头,把谷仓放在地上,探了探老头子的鼻子,还活着,只是过度劳累晕了过去。
“表哥!老头子恢复正常了!”小邵冲着老头子嚷到。
老表哥一愣,把谷仓放在了车中,跑到了怪老头的身旁。
“怎么着,死了吗?”
小邵摇了摇头:“只是晕过去了。”
表哥点了点头:“把他搭回去,放在屋里,咱们走咱们的。”
“额……”小邵有点迟疑,心说怎么着也得等老头子醒了再说吧?但老表哥的脸上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情,使得小邵没有反驳表哥的提议,只得点了点头。
两个人把晕倒的怪老头搭到了床上,把门关闭,就回到了面包车中。
小邵刚进到这面包车以内,就觉得莫名的一种怪异恐怖涌上了心头,仔细的看了看,他一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就立了起来。那死鱼眼一般的司机竟然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手握方向盘,直视前方如同雕像一般的坐在驾驶室上。
“司机师傅,您昨天在这车里休息的怎么样啊?”小邵结结巴巴的问道。
司机见看他都没有看他,依旧面无任何表情,死鱼眼直视前方,如同发条机器人一般的转动着方向盘。
小邵看他什么都没说不理自己,或者说他就像聋子失聪听不到了一般。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车内就如同冰窖一般,异常的诡异。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小邵竟是睡着了,肚子都“咕咕咕”的叫声把他从睡梦中给叫了起来。他可没睁眼,心想,怎么还没到啊,那天也就是开了最多四个小时不到啊,我们早上九点出来的,按理说最多下午三点多钟也就到了,我这一觉都不知道眯瞪了多久了,最少也得四五个小时吧。想到这里,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又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天都已经黑了?还没到?这是哪里?小邵把窗户摇了下来,看了看车外。就见车外丛山峻岭,车正在盘山公路里行走着。
“表哥,这是哪里啊?”小邵焦急的问道。
表哥不慌不忙的伸出右手,指了指前方的光亮:“那里就是火车站。”
小邵听老表哥这么一说,点了点头,心说可能道上堵车,所以才这么长时间还没到。他探出头看了看窗外,这光亮的确就在前方不远了,以这个速度也就是二十分钟吧,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邵心里又嘀咕上了。怎么回事,又得过了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啊。他睁开了眼睛,就见车还冲前开着,前方的光亮就像没有移动般的树立在远处的地面之上。
怎么回事,我也没睡着啊,这车可一直没有停下,想到这里,他的背后又冒出了冷汗,浑身颤抖。他赶忙又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入定。
“一万零七百九十九,一万零八百。”小邵猛然就是一阵的哆嗦,怎么回事?已经又过了三个小时了,车还是开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邵已经被这诡异的旅行给折磨的快要精神崩溃了,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险些晕了过去。
就见原本在正前方的光点已经移动到了他们的斜后方!
小邵吓得冲着坐在前方的老表哥咆哮了起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在这个山路上已经走了将近十个小时了还没到火车站?”
老表哥缓缓的转过了头,血红色的眼睛冷冷的瞪着小邵,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吓得小邵差点就断了气。
“我们……鬼打墙了。”
小邵吓得打了一串的冷颤,哆嗦着说道:“鬼……鬼……鬼……鬼打墙?”
这个名词小邵并不陌生,所谓“鬼打墙”,科学一些说就是在夜晚中或在郊外行走时,分不清四周的方向,自我方向感知已然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这种经历通常被称作“鬼打墙”,说是这是黑夜之中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可谁都知道这似乎是一种欺人之谈,况且说,人可以在一个位置之中不分方向的转圈,难道汽车也不分方向吗?想到这里,小邵不禁又落下了一身的冷汗。
“那,表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小邵哆哆嗦嗦的问道。
老表哥没有说话,依旧直视前方。
小邵看着这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的老表哥,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猛然间一声怒吼:“停车!”
老表哥听他怒吼,连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下,小邵只身走下了面包车,巡视四外,就见自己身处在山道之中,除了他们的面包车,整个山道中什么车也没有。
小邵叹了口气,心说我这回真就得死到这里了。看了看依旧坐在车里的老表哥,低声的骂了两句:“cnm!cnm!生孩子没**,我招你惹你了,你非要害我死在这穷山恶水里?”又想了想自己的高堂老母,叹了一口气:“儿我不能在堂前尽孝了。”说着重着远方磕了三个头。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和娇妻,突然,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句话。
“老公,这老钱是最辟邪的物件了。”
“老钱,对啊对啊。”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自己胸口的老钱,看了看,握在手中念了一阵的佛号和六字大明咒。猛然间,胳膊一使劲,把这“康熙通宝”扔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