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楚云夕和陈贵妃会站到对立面,好似还真是她自己造成的。
不过,高傲如陈贵妃又怎么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呢?
“行了,这事先不论,你们这两日替本宫多打听打听皇上的行踪,本宫的东西,可不是谁想要拿,就能拿去的!”陈贵妃将话题转开,不再纠结楚云夕的问题。
书心和书眉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忙应了下来。
贤德宫里,刘贤妃同样在和贴身嬷嬷议论今日洗尘宴上的事。
“娘娘,您如今既然从陈贵妃手中拿到了协理六宫的权利,就要尽早换上咱们的人,迟则生变!陈贵妃那个人,可不是轻易能甘心的。”刘嬷嬷一边替刘贤妃用茉莉花水泡手,一边小声说道。
刘贤妃慵懒地靠在软塌上,微微蹙了蹙眉头,道“话虽如此,但是咱们一接手就这么大动作,恐怕会太引人注意,嬷嬷别忘了,咱们的上面还有一个皇后在盯着呢!”
“皇后?她不是早就不怎么过问宫务了吗?”刘嬷嬷鄙夷地撇撇嘴,道“那就是个药罐子,娘娘替她分忧,她应该感谢娘娘才是,否则就她那身子,出来操心几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嬷嬷你可别小看了皇后,那女人精明着呢!”刘贤妃将手从香花水盆里拿出来,让候在一旁的贴身宫女擦拭干净,又接过刘嬷嬷递来的茶杯,轻轻抿了口茶水,缓缓道“当初陈贵妃得宠,蛊惑皇上从皇后手中分得了协理六宫之权。
表面上看,她好像被陈贵妃打压了一头,其实这后宫的一切又有什么能够逃过皇后的眼睛?她不过是在蛰伏,在隐忍。
陈贵妃掌权后,在后宫嚣张跋扈,肆意安插亲信,你以为皇后不知道?不,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借故身体不好故意装聋作哑罢了。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陈贵妃以为自己胜利了,骄纵到不知天高地厚,不然,今日陈贵妃也不会在明知皇上不高兴的时候,还作死地再次当众玩弄阴谋诡计。
结果怎么样?陈贵妃惹怒了皇上,皇后又挑了个适当的时机站出来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这不就轻易将陈贵妃手中的权利剥夺了,这不过是她常用的捧杀手段罢了。
嬷嬷可别忘了,当年的怡贵妃为何会莫名其妙的病逝?陈贵妃相对于怡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可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就连怡贵妃都输在了皇后的手中,陈贵妃又怎么会是对手?”
“怡贵妃不是被那位给处置的吗?”刘嬷嬷惊惧地睁大了眼“难道,这里面还有皇后的手段?”
“呵呵~~~~”刘贤妃讽刺地笑了笑,道“当年众人都说皇后宽容大度心慈貌美,有菩萨心肠,可是现在坐在后位上的人是谁?
当年皇上为了怡贵妃可是动了废后的念头,没点手段心计,只凭一腔菩萨心肠,皇后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稳稳坐在凤位上?”
刘嬷嬷收起惊讶的神色,赞同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在这后宫生存,没有心计,没有手段,是决计活不了多久的,看来,大家以前都小瞧了皇后。”
“是啊,本宫以前年轻,有些事看不明白,当年大皇子的事也一直以为是怡贵妃下的手,后来怡贵妃死了,本宫才渐渐品出味来。
当初怡贵妃可还没有生育,本宫的大皇子是碍不着她什么的,反而是皇后,没有了大皇子,她所出的二皇子就成了嫡长子
自古储君立嫡立长,如此一来,她的儿子可是全占全了,呵呵~~~嬷嬷,你说本宫当年怎么就那么笨?没有看出那个女人才是真真的蛇蝎心肠呢?”
刘嬷嬷神情也有些悲伤。
她以前还是大皇子的奶嬷嬷,二人虽然身份有别,但是在刘嬷嬷的心中,大皇子就像她自己的儿子一样。
当初大皇子被陷害夭折,她与刘贤妃也是一样的悲痛。
如今听刘贤妃的意思,大皇子的死似乎并不是怡贵妃所为,反而与皇后有关系。
刘嬷嬷略微沉思,道“娘娘,您可是发现了什么证据?”
“证据?”刘贤妃遗憾地摇摇头,道“那女人如此精明,又怎么会留下证据?而且,当初她已经让太后认定大皇子的死是怡贵妃所为,太后娘娘后来也处置了怡贵妃。
如今就连太后娘娘也早已作古,此事已经成为了一件无头公案,咱们也不可能再用此事去指摘皇后。”
“那大皇子的仇咱们就不报了么?”刘嬷嬷有些愤愤然。
刘贤妃看了刘嬷嬷一眼,难得放下主仆的身份拍了拍她的手,道“本宫知你一直将大皇子视如己出,对于大皇子的死也一直耿耿于怀。
本宫又何尝不是?不过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身后又有镇国公府撑腰,咱们决计不能贸然出手,以免打草惊蛇!
如今之计,趁着皇上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予本宫和赵淑妃,咱们倒是可以给皇后添些堵。
还有,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后不是要对付九皇子吗?那咱们就暗中相助九皇子,本宫的儿子不能继承晋国的江山,她杨氏的儿子也休想!”
“那三皇子”
“鑫儿的性子本宫了解,他实在不是一个当君王的料,与其让他坐上皇位被众位兄弟攻击谋害,还不如让他做一个闲散逍遥的富贵王爷。”
刘嬷嬷心疼地看着刘贤妃,道“为了三皇子,娘娘也真是操碎了心,哎!”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天下所有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本宫虽与皇后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她的所作所为,也是一个母亲一心为自己的儿子筹谋。
在这一点上,我们其实也算是同一类人!”
“娘娘~~~~~”刘嬷嬷眼中的担忧更甚。
“嬷嬷,本宫没事,你不用担心。”刘贤妃朝刘嬷嬷安慰地笑了笑,接着道“找人去给九皇子传话,就说本宫愿意支持他登顶太子之位!”
“娘娘想好了?”
“嗯。”
“诺!老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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