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这会儿心里面的心情无疑是非常不平静的,甚至是产生了一种难以相信的错觉,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出现得让他措手不及。
陈平心里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人之所以被万箭穿心,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上面,没有一个地方是好像被箭孔射过的!!
据他专业所证明的事实论据,就是人在超快迅速的某种细微物质穿透下,比如子弹,比如后坐力更胜一筹可以把人前胸后背穿透的弓箭,这些东西在打入人体里的时候,所造成的冲击力除了是皮开肉绽以外,必须会击穿肺部肋骨等部位。
而太子妃所说的是万箭穿心倒是没假,加上就陈平前世所了解的,那个李权也确实是遭受了无数根箭矢射杀。
在那么多箭矢射中他的情况下,如果整个人的骨架都没问题,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被万箭穿心。
一把弓箭射入所带出来的击穿,可能不会造成骨架出问题,可是所谓的万箭穿心,很多根弓箭射进去,不说其他部位,胸腔肋骨至少你必须要有所错位,甚至击碎击穿。
一颗子弹都可以打穿肋骨,何况是万箭穿心。
可是眼前这具骨架很完整,完整得让陈平感到不可思议。
陈平眼神迥然的盯着身下这具白骨,突然,他眼神定格了,定格在了那人脖颈之上。
那个地方有一道凹进去的痕迹,呼吸管明显堵塞,是在最后一刻人体呼吸不受控制,造成呼吸管内缩,从而使得人体本身呼吸管比正常人小。
法医过来验证,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最后呼吸困难死的,也就是俗称颈动脉血液循环不畅通,大脑空血不足而致死。
而显然这个人脖子那里有个很严重的骨头紧缩。
被掐死的。
陈平闭上眼睛,慢慢合上了这副棺材的棺盖,他只能以此来平复他心中的震撼和震惊。
他,不是李权。
手中拿着那块令牌,陈平走了出来,步伐沉重,心思更是沉重。
太子妃抬头一看,突然一愣,奇道:“陈平,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没,没事。”陈平强颜一笑,只是手中抓着那块令牌的手,已经全都是汗渍了。
太子妃皱了皱眉,道:“没事就好,对了,那块令牌呢,我改日得还给皇上。”
陈平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变,呵呵笑道:“这不用了吧,皇上丢了那么久都不在意了,何况这令牌死人里放了有些时间了,你这去献给皇上不是给他找晦气?到时候皇上一怒觉得其心有异怎么办。”
太子妃心想这倒是有道理,这令牌在棺材里面和死人放了那么久,要是就这么直接献给了皇上,岂不是给皇上找不自在,他会愿意接过去吗?
太子妃想想都后怕,幸好这陈平说得及时,否则要是真把这令牌送给了皇上,少不得会有些麻烦降下来。
没事送一个跟死人待一起那么久的东西给皇上,你什么意思?诅咒皇上早点去死?
“那这令牌怎么办。”心里即使知道这令牌不能送上去,可难道要继续放在那副棺材里面去?
陈平道:“这令牌和死人待了那么久,没准带了些许不详兆头,我便是拿着回去给太子爷吧,让他收着就是,至于如何,以后再说吧。”
太子妃嗯了一声,这个倒也可以,她本来想说把令牌给她,她拿去给太子爷,可是一想到这令牌和死人待了一起那么久,她要是拿在身上……
太子妃就打消了那个念头了。
“当年皇上应该是有来看望过权王的,毕竟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子妃叹息道:“那位皇上当年心地还是非常不错的。”
陈平抖了抖眉头,仿若随意的问道:“当年心地不错?怎么,太子妃认为当今吾皇如今做得不如以前吗?还是觉得皇上变了一个人?”
太子妃脸色一变,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微有冷意。
陈平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接下去一时无话。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在没有过多久,林统领又转而回来了,他办事效率异常的高,这次在过来不仅仅是带来了一些书籍,还拿了床席被单。这显然就是给太子妃准备的。
至于陈平?
开什么玩笑,哪有你的份,在说了,你一个大男人,睡什么床席被单,想多了吧你,滚地板去!
不过难得的是还有一些衣服,都是太子妃的衣物,林统领不会那么细心,应该是府里的太子妃侍女给她准备的。
只是有衣服也没什么用处,这地方又没得洗澡,哼,在说了,穿给谁看呢,还不是给本公子看的。
“太子妃,太子爷特地吩咐了云儿她们,就在外面候着,在下给你们搭了个帐篷,你若是要沐浴,可去里面。”林统领最后临走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靠,有得洗澡?
“哎,哎,林统领,我呢,我呢。”陈平一脸急不可耐,傻子都知道他的意思。
林统领奇怪道:“陈侍读你也要洗澡吗?”
陈平点了点头,腆着脸道:“要的要的,有我的份吧?等太子妃洗完,我再进去洗?”
林统领埋怨道:“那怎么可以,那帐篷是特地在外面搭起来给太子妃洗澡的,你哪能进去,这旁边有一条河,你在那里不就可以了?”
“……”
最后肯定是没办法的了,人家太子妃金身玉体,宝贵着呢,自然是不能睡地板又不洗澡,至于陈平,嗯,哪里凉快哪里去。
有人服侍洗澡,洗完一身香喷喷的进来,看着陈平一个人坐在那,太子妃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这人也是邋遢得很,就这么靠在那里,也不知道太子爷会不会被他传染了毛病。
她倒是忘记了,陈平不靠在墙边难道睡在她床上?
合衣就寝,地上还铺着凉席床单,太子妃别提多自在了,至少比之前感觉好多了,心情自也就舒畅了。
陈平就是望眼欲穿了,恨不得抢过被子一股脑钻进去。
当然了,这也就想想,朋友妻不可骑……欺,太子爷怎么说和自己相识十载,怎么都得给他个面子不是。
陈平站了起来。
“你干嘛!”突然太子妃神色警惕,直接坐起,被单脱落,可惜人家里面穿着衣服呢。
陈平没好气道:“我出去跳河!”
太子妃神色一怔,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哪里会不知道刚才他和林统领的谈话,自己可以有人服侍着在外面洗浴,可他就没办法了,他本身就不是主子,哪里能有人服侍。
看着陈平走出去,太子妃摇了摇头,不在多言,只是很快她就又着急上了。
陈平出去了外面,那这陵墓里面岂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陈平,你,你等等。”
“干吗!”陈平一脸奇怪,洗澡都要等,你又不跟我一起洗,等你做什么,讨厌!
太子妃一脸热乎,道:“没,没事,你早点回来。”
陈平哈哈一笑,太子妃也有寂寞的一天,哎,罢了罢了,谁叫你长得胸大屁股翘。
太子妃脸红过耳,知道自己心思被戳穿,可她本身的确就是害怕,若是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陵墓里太久,她便是怕得紧,让这人早些回来,她便安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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