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劫狱,但这两人的胆子可是不小,他们竟敢去刺杀内阁首辅梁大人,可惜刺杀失败了。夜里梁大人思索案情尚未睡熟,听到屋顶的动静呼喊叫来了护院,这两人闻声边跑,奈何逃脱不掉被抓住了。”
周鹏一愣暗自嘀咕道“这案子似乎更复杂了,这周鹏一来死牢,多年来平安无事的死牢就出了事。梁大人来查案,梁大人就遭到了刺客的暗杀。梁大人是内阁首辅,在朝廷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幕后之人竟敢对他下死手,胆子着实不小,究竟是谁不愿揭露真相呢?难道是一个权力通天的人物?”周鹏百思不得其解。
“郭鹏举,江洋大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曾在江湖上犯下累累罪行,半年前潜入帝都,在偷盗二品大员樊大人家时被樊大人的护院射中后胯,最终擒获扭送衙门,因罪孽深重被判处秋后问斩关入死牢,他应该不值得牺牲一个正五品的地方官来救!”
周鹏清理每个牢房的粪桶时,都梳理一下这些被单独关押的死囚他们的被捕入狱原因以及身份背景,猜想一下他们是否有可能被人冒死营救,想通过一个个筛选,最终确定那个可能人选出来。
英雄所见略同,梁正与周鹏想到一块去了,周鹏靠记忆力,靠自己当初问得的以及后续接触了解到的一些消息。梁正则直接去调阅卷宗,这些卷宗上有更为详细的介绍。两人的想法一致出发点一致,但收获却各不相同。
“蒋勇奎,镇难关守将,昔日麾下有三万戍边将士,有勇有谋,曾数次打退蛮夷土司入侵,三年前的会战更是孤军深入一直打到土司城堡,驱使蛮夷向朝廷臣服,镇守边关十二载屡获奇功。但为人张狂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且贪财好色,因无战事私下出售军备被查处,皇上原本念其军功从轻处置,奈何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顶撞皇上,气急之下被皇上关入死牢,已关押近一年之久,尚未给出明确处置方法。”想到有西北边境的骑兵精锐草原狼参与此次囚车事件,一番排查周鹏将目标人物锁定在了蒋勇奎的身上。整个死牢里唯一值得冒死相救的也只有蒋永奎了。
“卢乐,漕帮帮主,其手下势力控制着整个帝都的所有漕运码头,控制着南北粮运与商品往来,把控着帝都的粮价。因在青楼与正三品的朝廷官员争抢花魁时大打出手,以加害朝廷命官罪被捕关入死牢,刑期三年。”因为劫狱者是码头的苦力,梁正将第一怀疑对象定在了身为漕帮帮主的卢乐身上,并为此展开细致调查。
周鹏上午忙完自己的事情回来之后,看到刑讯室又在用刑,这一次提审的是昨天行刺梁正的两人,男的不知死活,绑在在那里,耸拉着个脑袋,血从嘴角流出,不时滴落地面。这边女此刻被固定在老虎登上,衙役正在用竹签挨个的扎手指缝。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十指连心如此之疼,这女的始终一声不吭,任由刑讯人的言语侮辱以及肢体摧残始终守口如瓶,一句喊疼的话都不说。
这一次梁正并没有来,来的是一个昨天也到过死牢的官员,也许是折磨累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刑讯人停下。“这女人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肉体上的折磨不会让她屈服的,得换个法子,要让痛苦直击她的灵魂深处!”
用刑的人听到他的话后停了手,转身看了一下旁边的那个男人,“没动静了?死了吗?”泼了一瓢凉水上去,毫无反应,再泼还是没有反应,“真死了?”顺手试探了一下鼻息“大人,这人死了,昨天受了重伤,今天又用了刑,没抗住,死了!”
“死了?死了就死了吧,还有一个活口,我们争取从她的嘴里撬出点什么东西来!来人哪,把这尸体处理一下!”
牢头在旁边陪审,见到周鹏在旁边观望连忙招手“周鹏,过来!你把这尸体处理一下!”
男杀手被麻绳捆在十字木桩上,准备将这尸体从木桩上解下来,可就在周鹏碰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却感受到了脉搏,但脉搏随即消失,在解绳子的时候故意拖慢速度,手按在尸体的手腕上感受脉搏。很快再次感受到了脉搏,脉搏还蛮强健但速度很缓慢,比正常人缓慢很多,按压脉搏时间段了几乎感觉不到。按理说他受伤严重失血过多,脉搏当极为微弱才对,为何他的脉搏却如此强劲有力呢?
“龟息大法!”一种特别的功法名称在周鹏的脑海里闪过。
龟息大法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功法,可以把人的心跳呼吸减缓,降低新陈代谢人进入假死状态。这功法基本上无用很少有人练习,现在这人施展这个功法不知道意欲何为,“向他们报告,还是不报告?”周鹏异常纠结。
报告,这人就会被强行唤醒,即使再装死,暂时也不会离开死牢,如果不报告,这人被自己运出死牢之后,必定会想方设法的脱身,毕竟装死就是为了蒙混过关,离开死牢。如果这人离开死牢就逃脱了,那样只要跟踪他就能查到非常多的线索。“可我只是个杂役又不是捕快,我调查再多的线索有用吗?”最终周鹏选择了后者,他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同人将这具尸体抬出来丢上马车上,带着铁锹就往郊外的乱葬岗去了。
到达乱葬岗后周鹏开始抡起铁锹挖掘埋尸坑,这边挥汗如雨抡着铁锹,这边死掉的人悄无声息的坐起,然后同鬼魅一般飘到了周鹏的身后,一击手刀下去,白眼一翻身子一软,瘫倒在埋尸坑里。
复活的尸体盯着周鹏看了两眼,转身离开,听着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倒地的周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奸诈的笑意“嘿,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可真得把你推坑里埋咯!”
这人刚走出没多远,一道黑影直冲而起,在树梢落定,悄无声息的跟在这人身后,这人小心警惕,一路四处张望。但他没有进城,而是到了城外难民区里,江南水患,数百万人流离失所,一部分人已经一路辗转来到了帝都,城内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他们就在城外搭建窝棚,白天进城乞食,晚上回来居住,一大片棚户区,看规模至少也有两三万人居住在这里,现场脏乱不堪臭气熏天和死牢有的一拼,现在是白天基本没人,一路跟踪至此没有被发现。
这人进入了一间茅草屋,周鹏在几米外停住侧耳细听,茅草稀疏四处漏风,几米外屋里动静都听的轻轻处处。
屋内有人在男杀手进门后,此人连忙起身问道“詹兄,你终于回来啦,今天等得我好幸苦啊!生怕计划有纰漏,你们出了什么事呀,怎样伤不碍事吧!”
“不碍事,多亏了你给的猪血,才让我演的那么像,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有任何异样。只是苦了师妹了,他被施了酷刑,竹签扎遍了她的手指脚趾,疼的浑身颤抖也没叫唤一声。我们得尽快将她救出来啊!不知道死牢的那群畜生会对师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苦了刘小姐了,为了救人牺牲这么多,必须垚尽快将人救出来,怎么样,死牢的地形勘察清楚了吗?将军你看到了吗?”
“虽然我是被拖进去的,但是这死牢的地形全都已经在脑子里装着了呢,将军我看到了,他没事,只是精神萎靡,以前雄姿英发,现在颓废丧气。我也没敢同他打招呼,生怕彼此被暴露。另外此行还得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你们帮忙找的那帮人一点用处都没有,被抓了十多个,人家稍稍用刑就身都全招了,我们的接头暗号也被暴露了。这些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吧!”
“无妨,那些被抓的人都码头的苦力,是漕帮找的人,何况他漕帮的帮主卢乐还在死牢里关着呢。即便是招了他们只会把梁正的注意力引诱都卢乐和漕帮身上去,暂时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只是上次营救计划失败,影响到了我们整体的计划的进度,我们必须得加快了,时间不等人!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从镇南关带了几百个弟兄过来,现在他们都已经化身为难名进了城,兵器提前已经运了进取,现在就等着你们的指示和安排了。”
“很好!梁正有些能力,不然也不可能做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为避免夜长梦多我们明天正式行动,明天中午我们会扇动难民袭击官办的粥棚抢夺商铺,把衙役和城防力量吸引过来,然后你们杀入死牢把将军救出来,将军救出来之后,走水路马上返回镇南关!我会提前安排好船给你们,上船之后马上出发,回到镇南关后,按照我们之前商定好的计划下一步行事。劫狱救人这一次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好!这一次我从镇南关带来的都是精锐,各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加上有我师妹在死牢内作为接应,里应外合,我们一定可以一举攻入死牢,营救出将军的。”
周鹏的推断果然没错,这群人想要营救的人正是蒋勇奎,蒋勇奎虽然贪财好色,但有勇有谋,善于用兵,镇南关的将士们极为拥戴他,对他此番入狱颇为不满。现在从这些人的对话中也能听的出来,镇南管将士对蒋勇奎的忠心。
“很好,等救出将军,我们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后面计划实施起来也就顺风顺水了。”对方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