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云开着车子,一路狂飙,冲到汪奎仁家楼下,才想起她不能出现在这里。
她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该死的陆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用力捶打着方向盘,轿车喇叭叫了起来。
前方正好有人在泊车,听到喇叭声,从车窗探出一人。
徐安云喜出望外,推开车门就往下走,嘴里喊着,“老汪,我总算等到你……”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见了汪奎仁的老婆。
汪太太脸一沉,审视的目光停在了徐安云的脸上,“你在等我老公?”严厉的口气仿佛判官在审犯人。
徐安云脖子下意识缩了两下,“我是汪氏的签约律师,有个case需要和汪总谈。”
汪太太右半边眉毛高高耸起,“可我刚才怎么听你叫我老公老汪啊?”
这个称呼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叫,比如她,比如她爸,她妈。
徐安云因为来的匆忙,没做好准备,被汪太太这样盯着看,心里不免发起虚来。
汪太太立即看出不对劲,手一伸,揪住了汪奎仁的耳朵,将他从驾驶座生生拽了出来,厉声喝问,“说,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
汪奎仁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被老师揪到讲台前,他哪儿敢承认,连忙说,“她就是公司的签约律师。公司最近不是有个项目出事故了吗,伤者家属闹着要告公司,我打电话让她来跟我商量应对的办法。这不陪你逛街去了吗,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她急地跑来找我。”
“那老汪是怎么回事?”汪太太可不是好糊弄的,手一用力,汪奎仁立即痛叫连连。
这还是徐安云第一次见到汪奎仁和他老婆之间的相处,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下半辈子即将依靠的男人,在老婆面前是这样一副软趴趴的德行,就连她家的窝囊废都比这个男人强。
这还是那个在她面前高谈阔论,一副能为她顶天的男人吗?
她惊瞪着两颗眼球,死死地看着汪奎仁,暗暗喊着,反抗啊,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像条哈巴狗一样匍匐在你老婆脚下啊!
汪奎仁痛叫几声后,开始求饶,“老婆,咱能不能先松手,我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
“说!”汪太太大声恫吓,“你和这小贱人到底什么关系!”
汪奎仁哀嚎连连,双手拼命地掰着老婆的手,“天可怜见,我和她真没关系!”
“没关系是吧?”汪太太终于丢开了汪奎仁的耳朵,却将他推到徐安云面前。
徐安云脸色本就不好,失望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神情比大便还难看。
“骂她,贱人,骚货!”汪太太用力推搡着汪奎仁的背。
汪奎仁额上冒出一滴冷汗,苦着脸说,“老婆,这样不好吧,她和公司有合作关系。”
汪太太重重一哼,高高地抬起了下颌,“我乐意,我不仅要你骂她,还要取消和她的一切合作关系!”
汪奎仁和徐安云同时大惊。
汪太太看看自己老公,又看看徐安云,讥诮地冷笑,“小贱人,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你对我老公什么企图?以为自己比我年轻几岁,有几分姿色,就想勾搭他。老娘眼睛雪亮着呢!”说完,转向汪奎仁,语气极其尖酸刻薄,“还有你,汪奎仁,这些年你在公司人模狗样的,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吧?你tm说白了,就是我家的一条狗,让老娘发现你有二心,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滚回去当你的小瘪三吧!”
汪奎仁被骂地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一声,只把头垂地低低的。
叮,汪奎仁的手机突然响了,提示有短讯传进来。
汪奎仁暗想,这下好了,可以稍稍转移一下老婆的注意力,可他把手机掏出来一看,肠子都悔青了。
手机屏幕上不是别的,赫然是他搂着徐安云从宾馆走出来的照片。
汪太太就站在他左侧,将那张照片看地清清楚楚,冲天怒火噌地蹿上来,扬手,啪地声,重重挥在汪奎仁的脸上,“还敢说和这个小贱人没关系,瞧瞧这是什么!”
汪奎仁心哇凉哇凉的,暗想这tm是谁害我啊?
可是情况紧急,已经没有时间追究,他可怜巴巴地搂住老婆的胳膊,“老婆,这就是个误会,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呢!”
“误会?”汪太太冷笑,手指狠戳汪奎仁的手机屏幕,“这是什么,你当老娘眼瞎啊?都跑宾馆开房了……汪奎仁啊汪奎仁,老娘算是看错你了!得,你现在就给老娘从家里滚蛋!”
汪太太扭身就走。
汪奎仁死死拽住老婆的胳膊,笑地比哭还难看,“老婆,我真和这个女人,不,是这个贱货,没关系!我tm就是被人陷害的,这就是张合成照片!老婆,我们夫妻那么多年,我汪奎仁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就是老天借给我胆子,我也不敢在外面偷吃啊!”
汪太太总算收回了迈出去的右脚,转眼看向哈巴狗般对自己摇尾乞怜的男人,“哦,你果真对我忠贞不渝?”
汪奎仁点头如捣蒜。
汪太太对着徐安云努了努下巴,“那好,你上去,狠狠打她三个嘴巴,我就信你和她没关系。”
汪奎仁拉住老婆胳膊的手松了一下,脸部肌肉因为纠结剧烈地抽搐着。
“怎么,舍不得啊?”汪太太语带讽刺,胳膊一个用力,就要甩开汪奎仁的拉扯。
汪奎仁赶紧摇头,“当然不,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那就去啊。”汪太太推搡他一下。
汪奎仁跌跌撞撞着向徐安云扑去。
徐安云下意识往后退两步。她一直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这个比狗还窝囊的男人到底会怎么做?
没想到的是,她等来的是他向她走来,领着他老婆的命令。
她拧着眉心,无声地问着,“你真要打我?”
汪奎仁背心全是冷汗,一边是自己的小情人,一边是能让自己下地狱的老婆,他根本没得选择。
“还不快点儿,磨磨蹭蹭地,真烦人!”汪太太不耐烦地催促,“我数到三,你再不动手,今晚就不用回家了。一!二!三!”
汪奎仁像被人上了发条的钟摆,噌地蹿向徐安云,高高举起右手掌。
啪,汪奎仁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徐安云的左颊上,她被打的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袭上徐安云的心头,愤怒的火焰充斥着她的大脑,她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嘶吼起来,“tm的汪奎仁,你敢打我!你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孽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