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对尸体鞠躬的同时,很清楚的听到了底部的异响。
我顺势趴到了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感受。
胖子见我鞠躬行如此大礼,就吐槽我说:“哎哎,张墓啊,你这个对死者的敬畏是好意的,鞠一躬就得了,没必要把跪祖宗的那套拿出来,这可是两外国佬,不能认贼作父呐。”
我不理胖子,继续听着动静,吴力凑过来见我在听地下,也趴在地下听。
“我,我靠,你俩不带这样的啊,一个张墓就够了,怎么吴力你也疯了?”胖子着急说。
“嘘”
胖子停止了说话,半分钟后,我和吴力从地下站了起来。
“东家,是机关在动。”吴力说。
“快看看殿里还有没别的地方可去,李一尘应该就在附近。”我说。
胖子才反应过来,“感情你俩在干这个,下次这样能不能先吱一声,我以为你投敌叛国了呢。”
我愁了胖子一眼,就说:“哎呦,胖大爷诶,这不你还在吗,我怎么能随便投敌呢,怎么也得等你走了啊。”
胖子嘿嘿一笑,我又说:“赶快找找,底下机关在动,李一尘就在附近。”
三人散开寻找,在一处角落的地面上,果然发现了李一尘留下的痕迹,后殿角落的地面,被打开了一处通往地下的机关。
下边有一个狭小的墓室,从梯阶上下去,墓室的全景暴露在眼前,这间才是放置棺椁的墓室。
墓室隐藏在此,一般人肯定发现了不了,是李一尘打开的,追寻到此,已经无法再往后追,这间墓室是封闭的,李一尘必定会在此处。
我三门初来乍到,不敢直接向墓室中走去,害怕触动什么暗处的机关,从外面的响声也能听出来,这地方的机关布置一定少不了,少有不慎的话我们被困在这里也是说不定的。
胖子在下来的梯阶上卡了好几处掉落的石头,为的就是万一触发机关,石头能卡一会,为我们争取逃生是时间。
墓室当中非常阴沉,中间是口白色骨头磊起的骨棺,周围静悄悄的,我们三人走的非常谨慎。
当我们的视野看过骨棺的另一头时,棺材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人,不是李一尘还能是谁?
我赶快上去查看李一尘的情况,人无大碍,只是昏了过去。
再看她的手中,握着一卷皮质卷轴,那东西是从骨棺上取下的,同时底部的机关响动还在“咯咯”响动。
近看之下的骨棺,竟有些瘆人,那是一根根人骨,阴寒发冷,上面不知附着了多少的冤魂鬼气,中间镶嵌的一颗颗头骨,如同死亡的凝视一样,空洞的眼窝里是无限恐惧。
我只抬头往骨棺上看了一眼,就有种要被摄魂的感觉,当中的躺着的海察尔王,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从狰狞的棺椁上把视线收了回了,看看李一尘手中的皮质卷轴,她是如何将东西从骨棺上取出,而那卷皮质卷轴,很有可能就是夏国失踪的秘术,让人能不老不死的秘术。
墓室当中的阴气沉重,骨棺的边上更是异常压抑,我知道这里不是久呆之地,时间长了必然会乱人心魂。
“胖子,把李一尘带上,我们先离开这里。”我说道。
胖子和吴力准备将李一尘背起,李一尘这个时候忽然醒了过来。
见状,我急忙上前问李一尘,“怎么样,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那双涣散的眼神,游离没有凝视点,我几乎很快就判断出来,她不是李一尘。
李一尘以往的眼神是那种让人透着沁脾的清澈,那是她单纯的目光,分外引人注目。
现在的李一尘却是截然不同。
“拿到了,我终于为你拿到了。”这话从李一尘的嘴里说出来。
胖子一听,“我靠,这姑娘也被鬼上身了,我得给她叫回来。”
我急忙打住了胖子,继续听李一尘嘴里说出的话。
“你一直思慕的事情,这次我终于为你做成了,这此你回开心吗?”
胖子又要开口,让我按了回去,我知道,现在李一尘身上说话的是一尘师祖!
一尘师祖的声音很微弱,她继续道:“你我既然有缘无分,你教了我一身道法,观潮知尽天下事,却唯识不破你的心,你心念的海察国,就让我为你也做点事情,就算消散了也不要紧。”
我心中所想,一尘师祖早就做好了预算,她要去取到这本秘术,她在死前说的合适时机,就是现在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尘师祖要消散,她不想亲手把秘术交到李置生手中?看到这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薄弱,我明白这是一尘师祖最后的遗言了。
“只怕来生再见了,这一世,我不后悔。”
李一尘又将头看向我们,说:“将此卷好生保管,终有一天,他会拿到的。”
我们几人有些发毛,底下这种环境里,冷不丁同你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有些头皮发麻。
一尘师祖最后又说了一句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话落,就再没了声音,一尘师祖似乎是真的消散了。
一尘师祖在千年前留下的夙愿,今日终以得报。
女子为情,当真可以不管不顾,只可惜一尘师祖单思了一辈子,只是一厢情愿,最后还得消散殆尽。
情这东西,当真拥有万般能力。
好一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们三人愣在原地,还未大体上反应过来,李一尘似乎又昏迷了过去,我又招呼胖子还是赶快离开。
这时候,骨棺里的东西好像控制不住了,一尘师祖在的时候,还有一股道然之气压的住,一尘师祖消散之后,自然是不存在了,加上海察尔王的墓室阴气鬼气太过沉重,我们三个大活人一下闯进来,激起了海察尔王的变动。
我们在盯着骨棺往后倒退,而森森的白骨棺,往外散发着尸气,是一种死亡的气息,再看骨棺里面的东西,大有要冲破而出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