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简亲王福晋的脸色越来越不自在,谢瑶环当即笑道:“好了,姐姐,你我既是姐妹,又是妯娌,关系亲密不同常人,在本宫面前,姐姐又何苦如此遮遮掩掩,这几年,姐夫郁郁不得志的事情,本宫也是一一看在眼里的,如何不知姐姐心中苦楚,只是前几年,本宫在宫中也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如今好不容易在万岁爷心中多了几分地位,却又被满朝文武针对,说起来,本宫也是苦啊。”
说着,谢瑶环脸上也多了几分愁苦之色,简亲王福晋见状,刚要开口安慰,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感觉谢瑶环话里有话,若是单单诉苦的话,何必扯上自家老爷,在转念一想,就知道谢瑶环的意思。
因为上徽号和后宫干政的事情,谢瑶环如今固然是地位稳固,但在前朝却是成为众矢之的,简亲王这两年虽然郁郁不得志,但身为****,在宗室之中还是颇有地位的,加上郑亲王留下的人手,虽然碍于玉牒的缘故,不能和简亲王来往过密,到底也是隐形的资本,因此,简亲王说是地位尴尬,却也只是相对于****来说的。
如果,在宗室之中,有简亲王能够为谢瑶环说话站桩的话,那么至少在宗室这边,谢瑶环能够好过不少,更何况,简亲王可不是什么闲散的宗室王爷,在朝堂上,也同样是执掌大权的人,对于前朝的影响也不少。
这皇后娘娘,说是诉苦,分明是接着诉苦的话拉拢自己,希望自家王爷能够帮着娘娘说话。
想通了这一点,谢瑶环这一连串的话语也就有了原有了,皇后娘娘在前朝之中是众矢之的,简亲王在顺治心中难有地位,若是两人能够联手的话,互通有无,双方都能好过不少,加上皇后娘娘和自己乃是亲姐妹,关系本就亲密,就算是平日里素无往来,怕是在别人看来也是一脉的,若是能够联手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简亲王福晋到底只是福晋,而不是简亲王自己,因此,虽然猜中了谢瑶环的打算,却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便是满朝文武,不也是娘娘子嗣,这世上,哪有子嗣不明白娘亲之苦的,还请娘娘放宽心,总有云开雾散,风收雨霁的时候。”
这话,虽然不是答应结盟,倒也表示了善意,谢瑶环也知道,简亲王福晋再怎么地位尊重,也只是福晋,能够示好已经颇为难得了,当即笑道:“姐姐说的是,以本宫的身份,就算是有些波折,又能有什么站不住的呢?只是今日看到姐夫神情之间似乎有些郁结,想起自己,才有这么一说。”
“说起来,这姐夫才是姐姐的依靠,姐姐平日里也要注意一些,说起来,叔王的那些人手,一直拿在外人手里,总不是什么好事,可惜本宫如今名声不好,想要帮姐夫说两句话,也怕外面的流言蜚语,要不然,也合该提醒万岁爷,总不能让姐夫一直这样不上不下的,失了体面不是。”
听到这话,简亲王福晋眼皮一跳,谢瑶环这话虽然没有说明白,却分明开出了自己的价码,如果简亲王能够投靠她,或者说也不是投靠,而是站在她这边的话,她就会想办法让简亲王拿回郑亲王的权柄。
身为福晋,简亲王福晋对于简亲王的了解绝对不是其他人能够比的,自然清楚,自家王爷这几年来的心病是什么,如果皇后娘娘说的不错,真的能够帮自家王爷拿回权柄的话,自家在自家王爷的心里,怕是也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想到这里,简亲王福晋连忙说的:“多谢娘娘关心,我们主子爷那边,臣妾自然会提点一二,不会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心意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既然心中有数,本宫这里也就安心了,本宫啊,就盼着姐姐姐夫能够夫妻和鸣,咱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才是上上之道,那本宫,就等着姐姐的好消息了。”谢瑶环拍了拍简亲王福晋的手,别有深意的说道。
“臣妾省得,娘娘放心。“简亲王福晋连忙说道。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虽然一切最终的结果,还要看简亲王福晋和简亲王之间怎么商量的,但是有了这个基础,加上两人本来就是姐妹,一时间确实显得更加亲厚起来,不过,谢瑶环到底是皇后,就算是简亲王福晋是她的亲姐姐,也不好一直在一起,否则也同样有结党营私的可能。
加上既然达成了共识,谢瑶环也不打算继续和简亲王福晋浪费时间,皇后主持宫宴,可以说是最能接触到朝臣的时候,谢瑶环虽然碍于后宫干政这个大旗的缘故,不能妄动,可是如今的宫宴之中,除了朝臣之外,各个朝廷命妇也是不少,只要愿意的话,谢瑶环多少还是能够接触到一些的。
因此,和简亲王福晋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谢瑶环便起身,去和其他的朝廷命妇说话了,说是说话,其实也是代表皇家对这些朝廷重臣表示关心,走夫人路线罢了,这也是新年宫宴最重要的一个作用之一,要不然,在刚刚传出后宫干政的名声之后,谢瑶环怎么敢和朝廷命妇有所接触。
在这一个个朝廷命妇之中,谢瑶环也不着痕迹的挑选着可用之人,因为吴良辅的缘故,谢瑶环对朝堂形式并不是一无所知,因此,对于一些还没有发迹,但实际上已经是未来朝廷的重臣,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如今,就是要打着一个时间差,看能不能收拢一部分人收为己用。
就这样,只见谢瑶环兜兜转转,来到一个朝廷命妇的跟前,说起来,这个命妇在一众朝廷命妇之中,不过中等而已,谢瑶环能够和她说话,也是在和众多命妇说话之后的事情了。